午休时间即将结束,办公室里的人逐渐返回工位,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

窗外是炎热的夏日,阳光刺眼,透过玻璃窗,炙热的光芒投射进来,照在我的办公桌上,仿佛连空气都在发烫。

我坐在工位上,盯着手机屏幕发呆。桌上的文件摞得老高,可我的思绪早已游离。

眉头紧锁,眼中流露出一丝疲惫,仿佛这些天的精神消耗已经让我无力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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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又一次震动,屏幕上跳出“妈妈来电”四个字。这是今天的第十通电话了。

我的手悬在手机上方,迟迟没有按下接听键。每一次铃声响起,我都能感受到从胸口涌起的那股压抑感。

深吸一口气,我终于接起了电话。

“喂,妈。”

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急切且带着一丝责备:“小林,你怎么才接电话?中秋节就快到了,你几号到?我跟你说,我给你安排了相亲,都是好人家的孩子,条件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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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上眼,按捺住内心的烦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冷静:“妈,我说过了,我不回去,也不相亲。”

母亲的声音立刻提高了几度,带着不可思议的质问:“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你不嫁人,你弟弟的买房钱从哪儿来?我们都指望你了!”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机,指节泛白,心头的怒火如潮水般涌起。我几乎是咬着牙说道:“妈,我的人生不是用来解决弟弟买房问题的!”

“你这个白眼狼!”母亲的声音瞬间变得歇斯底里,“我们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现在翅膀硬了,连家里都不管了?你弟弟要结婚了,家里就他一个男孩,难道你连帮他一把都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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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已经帮了你们够多了!我是你们的女儿,不是你们的提款机!”我忍无可忍,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母亲在电话那头气急败坏:“你早晚要嫁出去的,女人嫁人了就不操心娘家了。你弟弟是男孩,家里的事以后都要靠他。你现在不帮他,以后他怎么传宗接代?”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直接挂断了电话。手微微颤抖着,把手机扔到桌上,胸口起伏不定,心中压抑的情绪如同溢出瓶颈的水,无法控制。

同事小刘抬头看了我一眼,见我神情不对,关切地问道:“小林,没事吧?”

我勉强扯出一个微笑,摇了摇头:“没事,家里催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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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刘点点头,没再多问。我转身看向窗外,阳光刺得我的眼睛有些疼,但那刺痛远不及心里的酸楚。

心中的委屈、愤怒、不甘和无奈交织着,像密密麻麻的针,扎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的思绪不由得回到了童年。1994年,我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

那时候,家里的条件很差,村里的人大多靠种地和打零工为生,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那时候,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邻里之间关系淳朴,大家虽然穷,但总能一起互相帮衬着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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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两岁的时候,弟弟小勇出生了。从那之后,家里的氛围就开始变化了。

母亲对我的关心逐渐减少,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弟弟身上。五岁的我,常常躲在角落里,看着全家人围着弟弟欢笑,而我仿佛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

上学后,情况变得更加明显。虽然我成绩比弟弟好很多,但父母的关注点永远在弟弟身上。

记得有一次,我兴冲冲地拿着成绩单回家,对母亲说:“妈,我这次考了全班第一!”

母亲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嗯,不错。”然后,她转头问正在做作业的弟弟:“小勇,你数学有进步吗?要不要再给你报个补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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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的心凉了一截。再优秀再努力,似乎都换不来他们的重视。

我开始习惯一个人熬夜复习,习惯一个人默默承担家里的大部分家务,习惯在别人享受童年的时候,独自面对无数个沉默的夜晚。

2012年,我凭借优异的成绩考上了重点大学。那时,我以为父母会为我骄傲,然而他们的反应却让我失望透顶。

“你考那么远的大学干嘛?家里还要花钱供你读书。早点毕业出来工作,帮弟弟凑钱买房不是更好吗?”母亲皱着眉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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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四年,我一直在努力勤工俭学,尽量减少家里的负担。2016年,我顺利毕业,进入了一家知名企业工作,工资不错,生活也渐渐有了起色。

可我没想到,父母的“关心”却开始变成了对我生活的控制。

2018年,我本有一次晋升的好机会,但父母的频繁骚扰让我无法集中精力工作。每次电话都是催我给弟弟寄钱,或者干脆就是问我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可以帮家里更多。

我没理他们,他们就来到我公司撒泼,往身上泼脏水,领导对我意见越来越多,无奈之下,我只好辞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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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父母的干扰并没有就此停止。他们一次次打电话来,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永远无法逃离这张无形的网。2020年,我再次因为父母的干扰失去了另一个工作机会。那段时间,我几乎每天都在奔波于人才市场,疲惫不堪。

直到2021年,我才终于找到现在的这份工作。这一次,我没有告诉他们我的工作地点,也没有再透露太多关于我生活的细节。我以为这样可以暂时安宁一段时间,然而,我的婚姻大事还是没能逃脱他们的控制。

2017年,我与大学同学小胡相恋。那段时间,我们的感情很好,彼此之间充满了信任和理解。我们决定见家长,准备走入婚姻的殿堂。

小胡带着礼物登门拜访,可父母提出的天价彩礼让小胡的家庭无法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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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父亲坐在沙发上,冷冷地对小胡说:“不给够彩礼,就别想娶我女儿。”

小胡一脸为难,试图解释:“叔叔阿姨,我会努力工作的,但这个数目实在太高了。”

可父母根本不愿听他说完,直接打断了他:“如果连这点彩礼都拿不出来,能保证我女儿以后过好日子吗?”

这场见家长最终不欢而散。父母多次上门闹事,甚至逼着我和小胡分手。我们之间的感情最终没能经受住这样的压力,渐行渐远。

2019年,我在工作中认识了小李。小李家境优渥,性格也温和体贴,我们很快陷入热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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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小李的父母得知我的家庭背景后,他们坚决反对,认为我来自重男轻女的家庭,担心我会成为所谓的“扶弟魔”。

无论我怎么解释,他们都无法接受一个会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弟弟的女孩做他们的儿媳。

那一次,我心灰意冷,决定不再恋爱。婚姻对我来说,早已不再是一件简单的幸福憧憬,而是充满了压迫和牺牲。

可是,随着弟弟年岁渐长,父母更是急着把我嫁出去,仿佛我嫁得越快,他们就越早能腾出手来操心弟弟的婚事。他们无数次向我暗示,小勇是家里的男孩,以后要传宗接代,家里的一切都要靠他。

“你弟弟是男孩,要传宗接代的,当然得多照顾些。”母亲理所当然地说。

“那我呢?我就不是你的孩子吗?”我忍不住问道。

“你迟早要嫁人的,还是要依靠男人。”母亲轻描淡写地回答,仿佛我的存在,只是为了给这个家服务,而我最终的归宿就是另一个男人的家。

弟弟大学毕业后,父母开始为他筹划买房结婚的事。他们多次暗示我应该贡献积蓄,帮弟弟一把,可我一次次明确拒绝。

我们的关系因此变得越来越紧张。每一次家庭聚餐,气氛都剑拔弩张,仿佛我就是那个不孝的罪人。

眼看中秋节临近,父母突然频繁打电话来,催促我回家相亲。我知道,他们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让我早点嫁人,好拿到我的彩礼钱给弟弟买房子,然后再理直气壮地让我为弟弟付出,可我已经不再愿意妥协了。

我挂断电话后,心里翻涌着多年来积压的委屈和愤怒。我坐在那里,怔怔地看着手机屏幕,思绪如潮水般涌来。过去的种种,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

终于,我决定给父母发一条长信息。我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打字,心情复杂。

我告诉他们,我已经忍受了太多的不公,自己的人生从不该是为了弟弟的买房或婚姻问题。我指出了他们多年来对我和弟弟的偏心,明确表示自己不会再牺牲自己的幸福来满足他们的要求。我强调,作为女儿,我有独立的人格,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

发完信息,我看着屏幕上那条长长的对话框,手指轻轻按下了“发送”键。然后,我将父母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手机屏幕暗了下来,我的心情却没有完全放松。内心深处,依旧存有一丝挣扎和不安。毕竟,那是生我养我的父母。可与此同时,我也感到一阵解脱,多年来的枷锁终于裂开了一道口子。

我抬头看向窗外,阳光依旧刺眼,但此刻,我的心情却如同拨开云雾,微微透进了一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