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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购与统销是相互联系的两个方面。

统购的目的,是为了使国家能掌握足够的粮食,以保证城市居民基本的粮食供应;统销的原因,则在于粮食出现了严重的短缺。只统销不统购,统销没有保证;只统购不统销,由于粮食的缺口过大,而买粮没有限制,就会使粮食倒流回农村,使统购失去意义。因此,在城市开展粮食统销后不久,在农村也正式启动了粮食统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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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广大农村干部和农民群众在得知粮食将进行统购之后,他们的反应又如何呢?

1、农民的顾虑

在1953年10月2日召开的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毛泽东曾要求“要大张旗鼓地宣传粮食统购统销政策,但报纸一字不登”。

因此,统购统销精神是一级一级向下传达的,首先得知农村粮食将进行统购是各级干部。他们中大多数是积极拥护这一政策的,但也有相当多的干部对此表示怀疑、不理解,甚至有抵触情绪。

1953年10月21日至11月4日,河北省委召开全省县委书记、县长及县级财粮部门党员负责干部参加的粮食计划收购、计划供应会议。

会议期间,“部分与会干部反映出一些农民的思想情绪”。

一是有人“替农民抱不平、喊冤”。

有的人说:工人和农民生活水平悬殊太大,工农业产品价格剪刀差又很大,农民辛辛苦苦劳动一年,结果生活仍然很苦,政府对农民太苛刻了。应把粮价提高,工业品价格降低些。

二是有人认为统购统销是“对农民又一次下手”。

会上有人说:原来工人、农民生活就很悬殊,工农业产品差价大,农民一直吃亏,光说工农联盟,可这次又向农民下手,真难搞通思想。也有人说:农民要是提出过渡时期给农民留一点,到了社会主义给不给留,这些问题我们怎么回答?

三是有人“对国家、政府考虑的少,对农民考虑的多”。

邢台、定县、保定等专区干部都认为征购面达50%左右太高了。

四是对“统购统销和互助合作的关系认识不清,对统购统销是否能提高农民积极性表示怀疑”。

有人认为:过去通过土改、互助、劳模、奖励提高农民生产积极性,现在从农民手里往外拿粮,怎么能提高生产积极性呢?

到11月中旬,河北各县分别召开县、区、乡干部会议,传达过渡时期总路线和统购统销政策,总的情况是,“上述三级干部听了总路线的报告后,都感到兴奋。他们一般的反映是:‘心里亮堂了’,‘有奔头了’,‘摸着社会主义的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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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传达《中共中央关于实行粮食的计划收购与计划供应的决议》后,“由于部分区乡干部(主要是乡干部)没有把粮食问题与总路线有机地结合起来,特别是由于政策界线不清,打击对象不明,认为有余粮就是打击对象,因此给自已造成了思想顾虑”。

2、乡干部的态度

其中,乡一级干部的思想情况大体有以下三种类型。

一是家有余粮的乡干部,表现情绪不高,在小组会上不发言。正定县固营村党支部书记在小组讨论会上整天一言不发。蠡县辛兴乡有一个干部,家有四五千斤余粮,因而不愿参加会议。个别的乡干部甚至有抵触情绪,说怪话。大兴县(1958年划归北京市)一个乡干部说:“你们今年购粮,明年我种白薯,看你们还购什么?”也有的干部片面地认为有余粮就是冒了资本主义的尖,不光荣。没有余粮也不缺粮的干部,认为统购和自己没有关系,表现漠不关心。没有余粮的乡干部,特别是青年,则表现积极拥护,发言热烈。

二是有些干部“存在狭隘的农民意识,脚跟站在农民一边,替农民说话”。

有的干部说统购对农民太刻薄,待农民不公平。徐水县大因乡党总支书记在讨论会上说:“粮食涨钱,都是被工人闹的。”

河间县有的干部在县、区、乡三级干部大会上说:“要说村里有冒资本主义尖的,是工人,不是农民。粮价上涨,是因为工人往家里捎的钱多。”

任县新庄乡一个干部说:“工人待遇高,农民待遇低,工业品价高,农产品价低,总是农民吃亏。”

新城县一区区长一再强调给农民留粮320斤不够吃,他说:“不信咱们就试试看,看够吃不够吃。”

三是在“执行政策上,存在‘左’、右两种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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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兴县三级干部会议上,有的干部说,把余粮卖给国家是光荣的,就是钱少。还有的认为,余粮是劳动所得,叫人家卖,不理直气壮。

“也有的因为打击对象不明,表现了‘左’倾情绪”。

栾城县在讨论统购时,有的干部说:“余粮户就是社会主义的绊脚石,非铲除不可。”徐水县大王店乡有的干部说:“国家有法律,不卖就是犯法,依法制裁。”还有的干部,想用土地改革的那一套办法来进行粮食统购工作。

他们说:

“既然只有把余粮收购归国家,才能打掉村里资本主义的尖,我们回村就一定要把村里的余粮户搞个干干净净。”

正定县三级干部会议上,有的干部说:“这个愁什么,土改时候,地主的什么东西,也得好好地拿出来。收购粮食不给,一斗就行。”

唐山有的乡村干部说:

“有余粮不卖,就是走资本主义的大石头,把他搬掉。”“有余粮是中农,回去先搞他,不卖不行。”

高阳县二区一个女干部说:“有余粮不卖,就斗一斗,‘熬鹰’也得熬出来。”

定兴县有的干部说:“不卖粮就问他,属毛主席领导不?走社会主义道路不?”

又据河北省粮食工作办公室了解,参加各县三级干部会议的乡村干部对待粮食统购统销的共同态度是:“除少数积极分子外,一般因自己家庭情况不同,思想表现为:有余粮的感到压力,特别是买粮囤积的及已经政府救济过的,怕‘在乡亲面前丢丑’,不知上级对过去的怎么办,压力更显大了;缺粮的很积极,认为‘早该这么办’;不出不入的,开始也发言不多。除此之外还有以下几种顾虑:怕卖给国家吃亏;怕按定额留下再需要粮食买不到;对党员带头,误认为‘自己本来不够吃怎么带头呢’,怕带头;怕自己积极真实了,受到本村、邻村的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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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各县在三级干部会议初期,乡村干部中,基本上搞通思想并自动报出余粮,保证回去卖给国家的约占50%。有余粮但思想没有搞通,在会上不发言或作试探性发言的也约占50%。他们中,有的人在会上始终一言不发,也有人问:“有粮食不卖给国家行不行?”

“回家后家长或老婆搞不通怎么办?”还有的干部认为这次统购统销是又一次土地改革,主要是斗争富裕户。

据对通县专区三河县3个区21个乡85个村干部的统计,内有余粮者49人,占干部总数的57.6%。从余粮的数量上看,多者三四千斤,少者三四百斤。这49个有余粮干部的思想情况是:听了传达报告并经过短时间的思想斗争,“愉快地划清了思想界限,批判了自己的错误思想,决心走社会主义道路”,积极表示把余粮卖给国家的”有23人,占有余粮者的47%;从道理上懂得,思想上勉强接受但仍犹豫不决的20人,占40.8%;自始至终沉默,一言不发,经过讨论动员仍不愿卖粮的6人,占12.2%。

3、对于底层农民的动员宣传

在河北省临漳县的三级干部会议上,县、区、乡干部“热烈学习讨论总路线,一般在思想上明确了党在此时期的总方针”,“但涉及具体问题时,却暴露了不少糊涂思想”。二区称勾乡有干部在讨论会上问:“到社会主义还有农民没有?好坏地分红一样不一样?”

张村乡贾河口村一个干部说:“到那时,是否要吃米饭都吃米饭呢?”甚至连该区一位区委副书记也认为社会主义社会的初期还有些农民,往后就没有了。

也有干部说:“这一下二流子合适了,坑了省吃节约的。”在讨论问题时,有人问:“存着粮食防歉年,算不算剥削?”区委书记说:“这算剥削,因为他存着粮食不卖,别人买不到粮食,实际上就是剥削了别人。”

县委书记处一位书记也说:“存粮在党内来说算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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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的干部说:“谁家有余粮不卖就没收他的”,“谁家有余粮就要他出兵”,“这次回去,对余粮户要好好整整他”。

中共中央决定实行粮食统购统销后,湖北省召开了全省第三次党的代表会议,会上传达了解中共中央关于粮食问题的决议。

在讨论这一问题开始时,“大多数干部对粮食统购统销这一工作的重要性认识不足,特别是没有认识到这一问题的本质”。有的甚至认为这是“整农民”,亦有人表示“没法向农民张口”。

也有一些干部“划不清农民的真正利益与农民自发势力之间的界限,他们自己则往往代表农民的自发势力说话”,如有的人说:“征购从各方面讲,都难找到与农民有利的地方。”有的干部则对搞好这一工作信心不足,公开说:“征购可以,但任务不要分配得太死了,最好能征购多少算多少。”

有的干部对粮食紧张情况发生怀疑,认为一定是由于苏联和东欧新民主主义国家发生了灾荒要中国援助,所以才这样紧张。还有人认为“征购一定要影响农民的生产积极性”,理由是目前大多数区、乡干部家里或本人,都是土地改革后上升的中农或原来就是中农,很多人本身就是农村“自发势力”的代表,征购和他们本身的利益相冲突。

福建省委也在1953年11月上旬召开全省第二次党的代表会议,同样也在会上传达了中共中央关于粮食问题的决议。

在讨论时,“大部分干部对中央的决议都表示拥护”,但也有部分干部对这一政策表示不理解,这方面的观点有:粮食统购统销是工人阶级向农民进攻,向农民展开斗争,这样搞会“官逼民反”;福建粮食问题并不严重,可以用自由收购来解决问题,粮食统购统销实行过早;福建农民没有什么余粮,每户富农存粮也不超过500斤,上面官僚主义不了解情况等。

长沙县是湖南省的稻谷主产区之一,11月11日至18日,该县召开了1700多人参加的全县区、乡干部会议,布置粮食统购统销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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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会干部反映出现的思想状况是:

(一)大部分党、团员和积极分子思想认识已提高了一大步。

他们已认识到:“囤粮发财”就是“走资本主义老路”,“大家都想放高利贷剥削,哪能走到社会主义?”“国家掌握了粮食,物价就能平稳,这对每人都有好处。”“卖粮支援国家工业建设,对农民也有好处。”因此,他们经过学习讨论后,就积极拥护粮食统购统销政策。

(二)在讨论过程中,也暴露了一些不正确的思想。

有的缺粮干部担心把本乡粮食运走,明年春天买不到粮吃,有的人怀疑粮食是不是运到苏联去了?还有的认为:本乡里自己调剂,有余粮户按政府规定价格,把谷卖给缺粮户就行了。许多有余粮的乡干部对统购统销抵触更大。他们在会上强调“劳动所得”,他们说:投机倒把、放高利贷、买青苗等剥削来的粮食,政府实行统购是应该的,但许多人余粮是“劳动所得”,应该“自由”处理,政府不能“强迫”要他卖,否则就侵犯了农民利益,影响农民生产积极性…有的强调工人也有许多存粮,说政府“偏心”。在会议初期,许多干部不报本乡的存粮情况,说自己乡里没有增产,或者说余粮不多了。

四川省江津地区的情况则是:

“极大部分干部是热烈拥护中央统购统销的决议,听到社会主义过渡时期十五年左右,已过去四年了,极为兴奋,说脑子亮了。过去搞乡坝工作,只埋头苦干,工作搞不开,啥都不懂,这下才知道农村资本主义自发势力相当严重,对党的事业危害很大,如不搞,问题就很大了,将来有的当地主,有的当富农,有的当长工,囤积粮食,放高利贷。
做生意的干部开始抵触很大,经过学习讨论觉悟逐步提高,在大会小会检讨得很沉痛,觉得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陷入了泥坑,党挽救了他。不想干革命的已经回头,并有决心改正。囤积粮食的都要求全部卖出来。永川588人中,有341个干部在大会上自报卖出粮食208000斤,思想不通的仅是个别的。”

但江津地区各县三级干部会议也反映出一些问题,如有的干部认为这次统购统销找不到巩固工农联盟之点,是破坏工农联盟,农民的粮食没有自主权了,农民刚有点粮即这样做,农民要造反,下乡要开枪才能工作,认为要妨碍生产,总之是“一系列的农民自发势力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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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农民对粮食统购的态度也各不相同。河北省阜平县城南庄在解放战争时期曾是晋察冀军区司令部所在地,毛泽东1948年初离开陕北移驻西柏坡前,也曾在这里小住过一段时间。这个村的群众听说粮食要实行统购统销后,由于对政策不摸底,表现出了不同的心态。

比较富裕的户,有的怕闹“二次平分”(按:指1947年下半年老区土地改革时采取的平分土地办法),赶忙转移藏匿粮食。土地改革时曾被斗争过的人,以为土地改革是平分土地,这次是平分粮食。

有一个农民在土地改革时曾被斗争,听说要统购粮食,找到乡干部说:“我有三十多斗小麦,动员出来行不行?”有一个叫童玉得的农民,在搂柴火时只搂了一篓,他说:“搂两篓怕人家弄了。”有的翻身户也误认为统购就是平分粮食吃,不积极生产,坐等填坑。

翻身户李喜花说:“平分时分了土地,现在又来粮食大平分,抽多补少,来给咱们填坑。”而那些不余粮不缺粮的户,有的抱观望态度,认为天塌有大家,地塌有邻家,怎么着与咱们关系也不大。”

4、谣言的作用

由于对统购统销政策不了解,误以为粮食统购就是政府要收粮食,或者平分粮食,加之确有少数坏分子从中兴风作浪,一时间,农村关于统购统销的谣言颇为不少。

河南省新乡地区粮食统购工作组进村后,“农村有相当的波动和混乱。不同阶层不同人有不同的怀疑、猜测和顾虑,反革命和奸商趁机造谣、活动”。一时间,谣言、猜测、说法很多。

谣言主要是两类:

一类说政府没有粮食,所以要统购统销;一类说统购统销就是平分粮食,斗争余粮户。孟县、延津县传言要实行“粮食共产”和“粮食改革”;博爱、沁阳两县靠近太行山一带的农村,则流传“山西已斗争余粮户,干部回来就要搞”,“农民打一石,政府要八斗”,“政府要挨户搜查”,“大人每顿半斤,小孩每顿三两,政府管着吃”等说法。

亦有坏分子造谣说:“八路军快要败了,因此要粮不要钱”,“毛主席把粮食给俄国人了”。

统购统销开始后,湖北省浠水县的谣言就有:“共产党要搞共产,大伙吃大锅饭,每人一天只准吃十二两米,少油少盐。”“二次土改来了,贫农升中农,中农升富农,富农升地主,又斗争又算剥削账!”

“中国革命分两步走,第一步打倒地主分田给穷人,已经过去了;这次是第二步:搞富农算中农的账,推翻手工业,取消私商。全国统一吃米,大人一天一斤,小孩十二两,除了自己吃的,其余都归公。”
“这次是算翻身账,贫雇农分的东西要交还政府,没东西交的帮政府做工,小孩交托儿所归公。”“朝鲜战争打败了,人民政府要粮赔款。”

还有一些农民,特别是余粮户,在得知粮食将实行统购后,本能在想方设法藏匿、转移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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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偷卖了好呢?”

河北省井陉县六区南障城乡有些群众发牢骚说:“国家要闹个国富民穷,反正把粮食都得给了国家。”“公家没有白面吃,要买咱们的麦子。”群众怕粮食被统购走,把抗战时期坚壁清野的办法也使出来了,有的将麦子分散到别人家收藏,有的粮食运到山里上藏起来,还有的故意装穷,干部到家里来吃派饭,不给做好的吃,故意给吃坏的。

河北省顺义县(1958年划归北京)三区东治头村一农民,听信了“斗中农,收购粮食不给钱”的谣言,把17石大米、3石小米埋在粪堆里。该县七区沙务村农民听说要搞粮食统购后,全村有13个碾子,其中6个磨子昼夜不停地磨面。农民郭凤岐每天磨半斗麦,吃2斤肉,后来得知统购的只是余粮后直后悔,他找到散布谣言的人说:“你这坏蛋,都是你说的,要斗中农,我胡吃起来,把年节的也吃了。”

5、不同成分的态度差异

农民对粮食统购统销的态度,因家庭存粮的多少而不同。贫农因为翻身不久,家底较薄,余粮不多或没有余粮甚至缺粮,统购任务分配不到他们身上,统购与他们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相反,一些缺粮户还可以从统销中得到粮食供应,而在新中国成立以来的政治运动中,他们都是被作为主要依靠力量,因而他们对统购统销大体是拥护的。

一般中农多数有些余粮,但余粮亦不是很多,在以往的政治运动中又属于团结对象,受到的冲击不是很大,因而对统购统销的态度多是随大流,要他们把余粮卖出来并不那么情愿,但觉得这是国家的政策,不卖又不行,因而对统购统销既不热烈拥护,也不强烈反对,抱着能不卖就不卖、能少卖就少卖、一定要卖就按规定卖的态度。

反应最为强烈、对这一政策有不满抵触情绪的,多是富裕中农,这些人多是由中农上升而来的,余粮较多,家境较好,发家致富的愿望强烈,家存的余粮本是他们发家致富的本钱,但现在政府要统购余粮,等于堵住了他们致富的路,自然是最不愿意实行粮食统购统销。

对于农民的上述思想状况,中共中央在制定统购统销政策之时,就有了充分的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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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曾说:“这样做可能出的毛病,第一是农民不满,第二是市民不满,第三是外国舆论不满。问题是看我们的工作。”

陈云也说:统购统销“如果不实行,粮食会出乱子,市场会混乱;如果实行,农村里会出小乱子,甚至出大乱子”。

《中共中央关于实行粮食的计划收购与计划供应的决议》亦强调指出:“在党员和农民群众还没有明了这个政策的必要性和重要性的时候,是会在党内和在农民中遇到抵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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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当说,这些估计是符合当时农村的实际情况的。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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