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在中华民族浩荡的历史中,动荡的年代数不胜数。而在烽火与硝烟弥漫的岁月里,有人苟且偷生,有人名垂青史,总有一些名将刻骨铭心,引得后人无限感怀。
上世纪初,战火纷争,内忧外患之下人才辈出,黄百韬便是一名善战中将。作为一块“难啃的硬骨头”,黄百韬在弹尽粮绝之时仍保有“不成功便成仁”的军人气概,最终选择以身殉国。
这位在战争中落败的优秀将领,被葬在了漫天飞雪的碾庄附近,当其副官和好友找到尸体时,已辨不出昔日的模样,只余下冰冷寒夜里的恸声缅怀。落叶归根后,其妻子出钱,最终把黄百韬葬在了明朝名将李文忠的墓旁。
一、孤臣黄百韬
黄百韬生于1900年,字焕然,祖上都是军人,因此,黄百韬的骨子里仿佛流动着一种军人的传承。他少年时曾在北洋军阀当过传令兵,待人处事稳重的黄百韬很快就获得了长官的认可,并获得了一定的学习机会。之后他几经易主,在不断地实战交锋中积累经验。
不同于受过高等军事培训的其他将领,黄百韬是杂牌出身,甚至因为军阀战败才来到这个注重身份的军队里。作为一个非上级嫡系的官员,黄百韬并不受青睐,他也自知没有靠山,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黄百韬在战争中冲在前面,毫不退缩,肯吃苦肯卖命,逐渐被信任。
而黄百韬耿直善战的性格,也帮助他建立了一支纪律严明、战斗力强悍的部队,正是这支队伍,让他在军中声名大振。黄百韬没有那些勾心斗角的心眼,只会专注打胜仗,啃硬仗,但这份忠心最终还是敌不过人心莫测。
在黄百韬人生的最后一场对峙中,可谓是“孤军奋战”。在被夹击的当口,援军迟迟不出现,战士们早已疲惫不堪,面对已定的败局,年近半百的黄百韬身边也只剩下了一名将士。
说他是“孤臣”一点也不为过,毕竟在关系网复杂的军队中,黄百韬没有沾亲带故,一腔孤勇在这个需要圆滑的世界里显得格外莽撞。称赞其人者亦恨其张扬,真心换不回的坦诚,也只能认命服输。
二、黄百韬阵亡
黄百韬年终48岁,按理是将风正当的年华,殊不知,从少年时就开始经历的战争不断摧残着他的身体,半百之际已成老弱病躯。在被攻破防线后更是无力远逃,下达各自突围的解散命令后,被旗下副军长杨廷宴掩护着南逃。
临死前,黄百韬仍是不解,拥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自己,竟兵败至落荒而逃。身后是重重围剿,身前是看不清的远途,黄百韬心中苦闷难以纾解。与其被俘虏,还不如一死了之,于是黄百韬趁杨廷宴不注意饮弹自杀,只留下了上级亲自发给他的“来宾证”自证身份。
杨廷宴看着老长官在自己面前离世悲痛不已,正好碰到路过的农民,便简单安葬了黄百韬。他在逃亡途中又因受伤被俘,好不容易机灵逃出后遇一好心人,麻烦其偶尔照看黄百韬的坟,终于一路风餐露宿逃回了南京。
杨廷宴向上级传递了长官战死的消息后,又告知了黄百韬的妻子,正巧黄百韬的副官和好友均在家中,感怀其遭遇便答应帮忙“偷”回尸体。在激战岁月里深入危险的战区,是一件无比艰难的事情,二人乔装打扮,过河越关,冒着随时被发现的风险把尸体带了回来。
不久之后,南京传来黄百韬公祭大会的消息,一代骁将终陨落。无奈战事再一次逼近,家家自身难保,又有几人能记起这位殉国名将。黄百韬的妻子自掏费用安葬了丈夫,这位忠烈名将的一生才终是落叶归根。
三、黄百韬的生存环境
不论立场,单纯从一个军人的身份出发评价黄百韬,他是一名优秀的将领,但同时也很可悲。优秀在他的军人气质和作战手段:有韧劲有狠劲;可悲的是他的身处环境、孤立无援。
在重要战役中,相比于其他人,黄百韬显得格外能坚持。在对手强力进攻下坚持长达八天,甚至在阵地快要被“打穿”时,黄百韬亲自爬上坦克冲到最前锋,生生稳住战局。哪怕全军缩在十里之内的十几个村子里喝泥浆水,也绝不认输,终于挺到援兵到来。
而面对已经沦陷了的阵地,黄百韬不管还有无自己的部队,一律集中重炮进行轰击,还说“这样可为作战不力,失陷阵地者戒。”对待战俘亦放出“能利用就补充缺额,不能补就杀,以免累手累脚。”说实话,对自己人对敌人之狠厉也让他在军中的声誉更加高涨。
身为无派、无系、无根基、无靠山的“四无”将领,黄百韬在各方扯皮扯不下的时候,往往被作为各方都能接受的结果被推了出来,于是乎打仗是他,抗罪还是他。所以黄百韬唯一的存身之道,就只能是听话、谨慎、竭尽全力、任劳任怨。
生死关头冲在前面,好事坏事都无法选择。在这样极端又充满可能性的生存环境下,黄百韬凭着自己的韧劲一步步往上爬,没有靠山就创造自己的铁血部队,无需顾及身后纠纷,一心一意效忠信仰。
四、总结
黄百韬其人,名字同人一样,有股子傲气。无论是少年颠簸,还是中年成名,他像个只知道向前冲的勇士,在一场场竞争的淬炼下向前迈进。也许是骨子里的军人血脉,不断激发着黄百韬的战斗力量,失败和胜利,他都义无反顾。
黄百韬从一个没有靠山的小人物做起,积极充当战场先锋,用心整肃手下军队,用自己的信仰标准规范了一生,临死也不悔。此份效忠也为他在军队赢得了“杂牌军中的王牌”之称。
可无奈的是,再会打仗也抵不过人情冷暖,忠心半生的黄百韬终究把自己的生命结束在了1948年的冬天。将魂渺渺,天地同泣,吾辈自强,勿忘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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