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字如其人”“人品即艺品”的影响,很多一流书家因人品不佳而被世人唾弃,他们的字虽然好,虽然有人学,但也无法广泛宣传,拿到“台面”上细说。古代蔡京、秦桧、严嵩是这样,而当代有一位书法家也是如此,他的字街头随处可见,论水平不输于右任、沈尹默,此人就是郑孝胥。
我们平时可以留心观察一下身边的交通银行,这四个字正是出自郑孝胥之手,即使后来他臭名远扬,交通银行也没有动过换下他的题字的想法。郑孝胥,字苏戡,号海藏,咸丰十年(1860年)生于苏州胥门,祖籍福建闽侯。
他幼年时就表现得非常聪慧,跟随叔祖郑世恭学习,以《尔雅》启蒙,之后博览群书,诗文书画皆精。因才名闻名乡里。22岁时,郑孝胥中解元。三年后,在陈宝琛推荐下,他结识严复,四年后又考取内阁中书,成了翁同龢得意门生,以经济文才,扬名京城。
郑孝胥曾公派留日,归国后受到了光绪皇帝的接见。清亡后,郑孝胥始终以遗老自居,他拒绝了民国的邀请,甘愿在溥仪那里担任虚职,并积极参与满清“复辟”。伪满洲国成立后,郑孝胥欣然任职,成了“汉奸”。1938年3月28日死于长春,终年78岁。
郑孝胥已经不是人品有瑕疵,而是大节有亏,但面对他的字,我们还是应当给予客观公正的评价。当年交通银行创建时,就想到了请郑孝胥题字。但他架子很大,开价也很高,不仅告诉来人自己每天只写一个字,而且每个字要价1000两银子。即使如此,交行也痛快答应了。
郑孝胥幼时以欧、颜、柳三家为启蒙,碑帖皆临,同时受“馆阁体”影响。但他得到了“馆阁体”的细腻工致,但摆脱了其习气。有一定基础后,他开始以柳体为基础,吸收老乡蔡襄、蔡京等人的笔法,并兼学苏轼、翁同龢、钱沣、何绍基、张裕钊等人。
郑五体皆能,且都形成了自己的风格。他的楷书既有魏碑的刀劈斧凿、刚健古朴,又有颜柳的端重敦实、筋骨丰沛。他的篆隶二体取法泰山刻石、李阳冰、邓石如、吴昌硕诸家,石鼓文、《天发神谶碑》《石门铭》《始平公》等也有涉猎。
他的行草书直入晋唐,敛锋起笔,笔画奇崛。以拙弄巧,笔笔有来处,而且风格多变,时而临《兰亭序》,得其婉转流畅、妍美潇洒,时而学黄庭坚,顿挫分明,圭角凌厉。时人称赞他的字:“中年雄浑壮丽,远超同代;晚年瑰玮雄奇,比肩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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