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的几十万家底,足以证明聂磊的能力、头脑,若是能把心思全放在正途,或许后来也不会落得个“死刑”下场。显然事情并不会因此结束,以此为契机,青岛警方对聂磊的犯罪团伙穷追猛打,最后聂磊被捕落网。
江湖人士常说:“脑袋掉了碗大个疤,18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是不是好汉不知道,但命指定是没了。
人只有一条命,有的人惜命,一辈子谨小慎微;有的人糟践命,肆意妄为无所不为,最后落得个凄惨下场。
来自青岛的聂磊属于后者,他算是把“胡作非为”演绎到极致。
临到执行死刑前才醒悟过来,那一晚他抽了5包烟,几乎一夜未眠,在被押上刑车前尿了裤子。
他怕了,极度恐惧死亡。
只可惜命运不会给他重来的机会,至少这一次没有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而在此之前的几十年里,他曾有无数次机会弃恶从善。
一、初中毕业,闯荡社会
多数混黑社会的都在底层摸爬滚打过,家境算不上太好,聂磊算是例外。
他的父母都是教师,初中是在青岛一中读的,照理这样的家庭氛围熏陶下,是不太能走上违法犯罪这条路。
后来他将自己的不幸部分归结到父母不管他,确实,他生活上并未享受过父母太多关爱,一直和爷爷生活在一起。
爷爷很宠这个聂家长孙,给予了他陪伴、关爱,却无法决定聂磊想成为个什么人,那时候他就很“野”。
不服管教、调皮捣蛋,叛逆是他青春的底色。
初中毕业,他不再继续读书,只身出来闯荡社会。
父母管不住,爷爷心疼没法管,就由着他在社会上和一群“兄弟”混迹于市场,靠着小偷小摸混日子。
那时候他才不过十四五岁,分不清是非,只讲究随心所欲。
和一群臭味相投的小混混厮混这事传到他父母耳里,也只有无奈叹息,怒其不争、哀家门不幸。
可再怎么说,聂磊都是聂家第一个孩子,他的父母、爷爷从未放弃过他,一次次说教换来的是其更叛逆的行为。
他讨厌说教、厌烦父母时有时无的关心,一切都不如和“兄弟们”在一起来的随意,他享受在街上厮混的感觉,起码没人管着。
时间久了,他父母也由着聂磊闹上一阵,觉得过了这段叛逆期,兴许就能听进去些话。他们还是没能等到儿子听话那天,等来的是一纸判决书。
1983年9月,聂磊因抢劫罪,被判6年!
那一年,他才16岁。
究竟是多么恶劣的抢劫,会让法院判未成年6年有期徒刑?其实抢的钱并不多,就1.3元,还是三个人一起抢的。
抢劫那天,他如往常在街上闲逛,恰巧看见三个同区的同龄人推推搡搡,两个人围着另一个人指指点点。
凑近才知道,这两人正让另一个人把身上钱拿出来。
他觉得这事好玩,就伙着两个人从那人身上抢走了1.3元,留给了那人五分钱坐车,事后那人告了家长,家长带着亲戚朋友把这事闹到了警局。
按着当下中国刑法,以暴力、胁迫或其他方法抢劫公共财物,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抢劫不分钱多钱少,只论情节严不严重。像聂磊这个行为,自然已经构成抢劫要素,不过他还有一层保护壳——未成年。
但他赶上了全国“严打”,一切犯罪案件都“从重从快”处理。
很快,判决结果下来,他被判了6年!
二、混得风生水起的青岛黑老大
判决书下来,聂磊有些茫然。
不就是抢了1.3元,至于吗?
他不服气,想上诉,却因“严打”上诉不得。好在他的父母舍不下、不忍心,在外不断向上递交申诉材料。
在少管所待了两年,法院改判其拘役六个月。
聂磊拿到判决书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脸上多了一丝愠怒,明明只用判6个月,凭什么判他6年?
是的,他并不知错。
哪怕坐了两年牢,他依旧叛逆、不服管教。
因此出狱之后,他还是混迹于社会,和小混混们继续厮混,每天游手好闲,讲所谓的江湖义气。
结果就因讲义气、打群架,又被抓了进去,被判劳改三年。
才坐了两年半牢,刚放出来没多久,又进去蹲三年,他人生中最好的一段时光就在监牢中度过。
五年半的再改造,多少也该收敛一些、懂一些事,起码会沉稳些,但他这几年牢似乎白坐了,出来后始终如一,一如既往地胡作非为、游戏人间。
第二次从劳改所出来,他几乎与社会脱轨了5年。
出去找工作,只要听到他有前科,压根就不用他。他没办法,只能创业摆摊,不得不说他这人还挺有脑子,又讲义气、朋友多,摆摊混的风生水起,家里人都觉得他改邪归正、走上正路了。
没两年人又进了监狱——抢劫罪,判了六年。
25岁,入狱三次,前后坐了十多年牢,这让聂家人每每提起聂磊都不由摇头叹息,自叹家门不幸。
是家门不幸,亦是自作自受。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聂家人是不打算再管聂磊了,即便他们想管,也管不住这人,这人实在太“野”、太能折腾。
聂磊的父亲聂毓祥教了一辈子书,带出过不少优秀学子,唯独没教好自己的儿子,那种挫败感让他既想和聂磊断绝关系,又想把儿子拉回正轨。一次次尝试、一次次劝诫,换来的是聂磊更叛逆的行为。
第三次从牢里出来,聂磊规矩了一段时间,安心经营着自己的摊位,不过身边依旧聚集着不少社会闲散人员,这些人后来都成了他黑社会团伙的骨干。
靠着摆地摊、卖日用品、卖鞋子,他积攒了几十万家底。
那是上天给他的最后一次改邪归正的机会,只要他和混混们少些往来、多干些正事,日子未必很难。
奈何他这人太野、太折腾,不安于小康,总想着做一番大事业。于是他带着几十万家底,投身青岛房地产业,踏出了成为青岛黑老大的关键一步,也为他的死亡敲响了丧钟。
三、聂磊公司做大做强
第三次从监狱出来,聂磊身边就聚集了不少社会闲散人员。
这批人做生意没头脑、安分守己工作没耐心,他却乐意养着这群人,因为他手下的产业就需要这样的“人才”。
其实也就是当打手,镇场子。
表面看他是个正经生意人,实际经营着赌场、卖淫场所等,这些场子时常有人闹事、找事,就靠着打手去处理。
当然,打手们还不止干这些活。
聂磊毕竟是“生意人”,实在不适合干打打杀杀那些事,但他这人做事讲究一个原则:谁惹他不开心,他就收拾谁。
只要他一句话,打手们就替他出面解决了麻烦。
如果实在解决不了?干脆杀了算了。
打断别人腿、毁别人容都是常事,日常更是摩擦不断。
胡作非为到这地步,难道就没人管?那时候还真没人管,也没人敢管。
2000年,全国开展打击卖淫、嫖娼、赌博专项行动,聂磊经营着青岛最大的娱乐场所、游戏城、夜总会,照理就算不被清算,起码也会受些波折。
结果他没有受到任何牵连,依旧活的很滋润。
倒不是他能量通天,能让上面的人专门不查他经营的娱乐场所,只是在青岛开展专项行动之前提前得到风声,得以做足了准备应对检查。
2010年6月,他的手下在青岛颐中酒店打架行凶,好巧不巧那天有一大批国内外运动员入住颐中酒店,正好撞见这事。
聂磊的小弟还很嚣张的挑衅围观群众,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惹得下榻酒店的某高层十分不高兴。
不久,这批打人的小弟相继落网。
随着聂磊落网,青岛30余名公职人员相继落马。
经查,聂磊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罪犯罪事实清楚,依法被判处死刑。
2013年9月16日,他见了母亲最后一面。
刚见到母亲,聂磊不由嚎啕大哭起来。
是悔不当初、是不甘心,还有对死亡的恐惧,只可惜这次命运再也没给他重来的机会,最终他为自己所犯罪行付出了应付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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