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忱岸是两天之后醒的，大概是他的身体素质确实好吧，除了手臂上的伤口，他看起来就像是从来没有病倒过一样。
但叶南枝还是强制性地给了他很多红糖，并勒令他一定要喝完。
顾忱岸也没拒绝。
出去进行实验的人是半个月后才回来的，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失落。
毫无疑问，这一次的实验，失败了。
尽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但叶南枝心里难免有些难受。
晚上，她一个人去了自己的秘密基地，也就是基地外的那一片空地。
坐在岩石上，她抬头看着月亮。
今晚的月亮一点也不圆，只是一轮残月。
“在这里偷偷抹眼泪？”
顾忱岸在她的身边坐下，将一水壶的红糖水塞进她手里。
叶南枝抿唇：“没有。”
“是吗？看你闷闷不乐了一个下午，还以为你躲起来哭了呢。”
“这本来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我就是有些失落。”
这不是第一次失败，可每一次，都让她心里堵得慌。
不过，跟基地里所有的人一样，就算失败无数次，他们也会继续研究下去的。
顾忱岸指了指水壶：“喝点糖水，心情会好一些的。”
叶南枝没有拒绝，喝了一口。
胃和身体好像瞬间都暖和了过来。
就又听他问：“你有什么愿望？”
“愿望？”
叶南枝愣了一下，然后才回答：“我想要早点看到蘑菇云。”
她想要看到国富民强，海晏河清。
顾忱岸笑了一声：“会实现的，这一天很快就会来的。”
“那你的愿望呢？”
“我？难道你不知道吗？”
他就那么直直地看着她：“我的愿望，是你。”
她笑了笑。
“顾忱岸，此生许国，再难许卿，我这一生只想为建设祖国事业奋斗终生。”
顾忱岸面色不变：“我知道，那就等到你愿望实现的那一天，你再来决定我的愿望要不要实现。”
叶南枝沉默了很久很久：“我承认，因为你将我救回来，我从前那些怨怼和恨意消散，可我也不会再爱上你，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事业，为什么你要困宥于所谓的爱情？”
此言一出，顾忱岸也怔然许久。
叶南枝指向长夜星河：“就算失去爱人的身份，我们依然可以是同志是战友，并肩而行。”
她站起身张开双臂：“去爱吧，爱这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即便一生无名，我亦不悔。”
顾忱岸看着那纤弱却又仿佛能撑起一切的背影，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狭隘。
“呵，浩初你说，难道我就真的这么令人厌烦？”
“当初不是她一直追在我身后跑吗？为什么现在说不要就不要我了？”
“她凭什么这么狠心，一点感情都不留？”
“那我对她来说，究竟是什么！”
越说，他的头就低得越低。
最后，他的头干脆抵在了桌子上。
然后，没有了声音。
孟浩初等了很久，也没有再等到顾忱岸说话。
可这样一瓶酒，还不至于让顾忱岸喝醉。
大概是顾忱岸真的太难过了吧，孟浩初刚想伸手将他扶到床上躺下，就听见了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哭声。
他抬手的动作一顿，又将手给放了回去。
他看着趴在桌子上的顾忱岸，欲言又止。
放在以前，他怎么也不会相信，顾忱岸居然会哭。
曾经在战场上，他们遇到过太多的困难了。
热门跟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