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真年代”缺“纯真”
金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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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潮新闻《钱江晚报》报道了宝石山上,被誉为杭州文化地标的纯真年代书吧的最新窘境:“今年四月份以来,书吧营收下降了三成左右。受多重因素影响,纯真年代宝石山店几乎每个月都在亏损。书店主人朱锦绣、盛厦母子踌躇要不要卖房筹资,继续伴理想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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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过纯真年代书吧两次,那是一个既可以看书或谈天说地,又可以喝茶饮酒吃饭的优雅去处。第一次去时盛子潮还健在,知道了这个书吧背后的故事——2000年妻子朱锦绣患病,盛先生为了一份纯真的念想给她开了一间书店,命名为“纯真年代”。

文化名流盛子潮、朱锦绣在厦门大学时的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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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名流盛子潮、朱锦绣在厦门大学时的旧照

杭州人熟悉的“纯真年代”站到了何去何从的十字路口。危急存亡之秋,朱锦绣的老朋友、杭州知名文化人吴晓波挺身而出,邀约全国有缘之人,捐出一些艺术作品、书法和“闲余”的物件,通过直播售出,共同给书店造一个小小的资金池。见过吴晓波一次,是在《杭州日报》“学与思”专刊编辑张忠民的办公室,那时的吴晓波好像是复旦新闻系毕业不久,在新华社浙江分社当记者。时过境迁,其实,凭吴晓波现在的名气与能力,要帮纯真年代书吧暂时度过难关,那绝不是一个大问题。其实,仅凭盛子潮的好朋友、杭州师范大学人文学院洪治纲院长一人出手相助,以洪教授的经济实力,那实在亦是小菜一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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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的其实是,一切相助也好,救助也罢,那都是暂时的。
君不见,在报刊消失潮中,连《人民日报》旗下的《京华时报》都未能幸免;君不见,眼下一波电视台倒闭潮正来袭,根据国家广播电视总局数据,截至2024年3月,全国累计撤销电视频道144个、广播频率52个,这一趋势还在持续。
就此而言,要帮助纯真年代书吧走出困境,资金不是真正的“供血”机制。说白了, “纯真年代”需要的是“纯真”!
记得《杂文报》倒闭之际,全国政协委员、原《人民日报》海外版总编辑詹国枢在其微博快速反应:“此类报纸,面对网络冲突,停刊是必然的。纸媒尤其是报纸,肯定会停刊一批,这是无可阻挡的。但报纸最终还会作为奢侈读物而存在,当然数量会大大减少。”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与“太白遗风”相提并论之“鲁迅遗风”何日才能在这“无可阻挡”中摇身一变为“奢侈读物”而活下来,并活得潇洒且体面,换言之成为“正能量”?詹国枢压根儿没有看到问题的症结——“当代‘杂文”,查无此人!”记得《杂文报》休刊的前两年,各大版面——与其说是杂文,何如说是“杂种”?与其说是时评,何如说是“屎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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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真年代”为何缺“纯真”?其实,这绝非纯真年代书吧本身的问题!
毫不夸张地说,眼下的作家的文学创作大多为无病呻吟,大多为“太监指导生育”,所谓的文学作品有几部能流传下去的?其实,圈子创作与圈子评论其许“春风得意马蹄疾”者心中应该十分清楚,“不朽的创作来自落魄文人”,你看杜甫、李贺、温庭筠、姜夔、王冕、唐寅、吴承恩、徐渭、张岱、金圣叹、顾炎武、蒲松龄、吴敬梓……正是这些落魄文人以不朽的人格和作品,在中国历史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迹。
洪治纲的研究生说:“洪治纲是一位在中国当代文坛搏击风浪和辛勤耕耘的优秀学者与批评家。他的新著《中国新世纪文学的日常生活诗学》不仅体现了其对中国当代文学发展态势的精准把握,并且厚植于他过往在先锋文学、代际研究领域所积累的深厚学养,是其数十年来学术研究和思考结果的一次集中展示。”有点搞笑:“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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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勰之《文心雕龙.情采有语:“昔诗人什篇,为情而造文:辞人赋颂,为文而造情。何以明其然?盖风雅之兴,志思蓄愤,而吟咏情性,以讽其上,此为情而造文也;诸子之徒,心非郁陶,苟驰夸饰,鬻声钓世,此为文而造情也;故为情者要约而写真,为文者淫丽而烦滥。”
就此而言,纯真年代书吧欲一劳永逸般走出困境,比筹款更重要的是“大浪淘沙”,把“为文造情”之书弃之茅厕,让身负房贷、车贷而又面临减薪的读者朋友在“签名本”之外能看到真正的作家或学者呕心沥血的“为情造文”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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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写的是‌阿累于1936年10月在‌上海内山书店购买《‌铁流》时与‌鲁迅先生相遇的真人真事。这篇文章通过描写与鲁迅的短暂接触,展现了鲁迅先生的精神风貌和对青年的关怀。文章通过这一事件,表达了对鲁迅先生的敬仰之情,同时也反映了当时社会对进步书籍的渴望和对进步力量的支持。
贫穷得只有一块“带着体温的银元”的阿累心里想:“到内山书店去吧,在那里躲一会儿雨,顺便歇歇也好。因为接连一个礼拜的夜班,每天都要在车上摇晃十一个钟头,已经使我困软得象一团棉花了。”对此心理活动,窃以为,纯真年代书吧的朱锦绣、盛厦母子俩委实当悉心琢磨!
写于2024年9月27日23时48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