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殿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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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殿英

孙殿英是中国近现代史上的一个著名土匪军阀,乳名金贵,字魁元,人称孙老殿、孙麻子,1889年正月出生,归德府永城(今河南永城马牧镇丁辛庄)人。

孙殿英出身贫寒,自幼顽劣成性,年长不务正业,精于赌技,闯荡江湖,广结流氓恶棍、军警胥吏,开设赌局,贩卖毒品,坑骗钱财,后成为“庙道会”会首。1922年,他带一批道徒投入河南陆军第一混成团团长兼豫西镇守使丁香玲部,后又独立山头,招兵买马,队伍扩大至数千人,自称旅长。

1925年春,孙殿英部被豫陕甘剿匪副总司令憨玉昆收编;后憨玉昆被国民军胡景翼部战败后,改投国民三军副军长叶荃;国民三军由河南开赴陕西,孙殿英不肯离开,率部在豫西、皖北一带到处攻城略地。1925年秋,孙殿英率部流窜到山东济宁,被奉系军阀张宗昌收编,任师长。

1926年春,孙殿英率部在河北沧县一带参加向国民军反攻的战斗,为张宗昌立下了第一次战功。事后,张宗昌将孙部扩编为第十四军,让孙殿英任军长;1927年春后,孙殿英先后参加了孙传芳对北伐军的战争,和豫北对冯玉祥部的交战。奉军与直鲁联军被国民革命军打败后,孙殿英率残部退往天津;1928年5月,孙殿英被蒋介石收编,委为第六军团第十二军军长。

接下来,由于冀东一带散匪非常多,异常肆虐,孙殿英被派出率部剿抚。路途中,孙殿英得知原奉军收编之积匪马福田准备盗掘清东陵的消息后,派第八师师长谭温江赶跑马福田,对外称部队要搞军事演习,驱走全部守陵人员,实施盗墓。

孙殿英炸开慈禧太后的定东陵,盗窃了大量稀世珍宝;再掘乾隆皇帝的裕陵,得珍珠、翡翠、玉石、象牙、雕刻、字画、书签、宝剑等无数,装了四五十箱。

后来他回忆说:“乾隆的墓堂皇极了,棺材内乾隆尸体已化,只留下头发辫子。陪葬宝物不少,其中最宝贵的是颈上的一串朝珠,一百零八颗中最大的两颗是朱红色,和一柄九龙宝剑,剑鞘面上嵌了九条龙,剑柄上嵌满了宝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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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殿英
孙殿英(红圈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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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殿英(红圈标志)
慈禧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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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尸体
溥仪手绘的《杀孙殿英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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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仪手绘的《杀孙殿英图》

1928年8月4日,青岛警察厅侦探队在大港码头缉获孙殿英部逃兵张岐厚等三人,查获其携带的宝珠36颗。一个士兵尚且能拥有46颗宝珠,那连、营、团、旅、师、军长所得的宝物就可想而知了;由此也可见孙殿英部所盗宝物之巨。

孙殿英掘墓盗宝被发现后,满人哗然。部分旗人团体,以及逊清皇室,包括居住在天津日租界(张园)的溥仪等满人上告到蒋介石那里,要求严惩。此事一时轰动全国。时任京津(后称平津)卫戍总司令的阎锡山电令卫戍司令部从速组织军事法庭,将谭温江收押候审。与此同时,第六集团军总指挥徐源泉也将谭温江呈报的剿匪所得东陵珍宝封存,移送卫戍司令部,并表示决不宽贷。

然而,就在此时,孙殿英以十二军军长和案情无关的“第三者”身份,向第六军团总指挥徐源泉递交呈文,为盗陵要犯谭温江辩护。徐源泉看了孙的呈文,叫人捎信给孙,给孙指点迷津。孙殿英心领神会,连忙从东陵赃物中挑选一批珍贵的,托戴笠送给了蒋介石、何应钦。

乾隆颈项上的一串朝珠,有108颗,代表十八罗汉、是无价之宝,那最大的朱红色的两颗,被孙送给了戴笠;慈禧的枕头是一个翡翠西瓜,孙托戴笠送给了宋子文;慈禧嘴里含的一颗夜明珠最为珍贵,开是两块,合拢是一个圆球,分开透明无光,合拢则透出一道绿色的寒光,夜间在百步之内可照见头发,孙将这件宝物托戴笠送给宋美龄。孔祥熙和宋霭龄见后十分眼红,孙便又挑选了两串朝鞋上的宝石送去……阎锡山也得到了价值50万元的黄金。

东陵盗案于1928年12月中旬由军事法庭开庭调查,此后即归于沉寂。之后,孙殿英已率领军队到陇海线上与阎锡山、冯玉祥取得联系,又在嵩山附近民军中收抚了两万多人,取得阎、冯的器重;后被提任安徽省主席、暂编第五军军长。

1930年春,中原大战爆发,冯、阎失败,依附于冯、阎的孙殿英部被张学良改编为第四十师,孙殿英任师长。“九·一八”事变后,孙殿英升任第四十一军军长。1933年2月,日军三万余人向热河进攻,孙殿英奉张学良之命率第四十一军驰援热河,在赤峰展开阻击战,和日军相持达七昼夜,后退往猴头沟门,继续与敌作战十余日,最终战败而后撤察哈尔。

1933年5月,冯玉祥、方振武、吉鸿昌等在张家口成立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孙殿英防地与同盟军的防地接壤,冯玉祥派人与孙殿英接洽,争取他加入抗日同盟军。但蒋介石此时也派人以察哈尔省主席为饵唆使他攻打同盟军。孙殿英左右为难之际,蒋介石为防备他和冯玉祥联合,令离开察哈尔,前往边远的青海,并准备在中途将其全部解决。

左起:张学良、宋子文、汤玉麟、孙殿英齐聚热河商讨热河防御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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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起:张学良、宋子文、汤玉麟、孙殿英齐聚热河商讨热河防御战事
孙殿英宁夏大战时的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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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殿英宁夏大战时的报道
蒋介石赠孙殿英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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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赠孙殿英的照片

1934年春,孙殿英率部向西北推进,而青海军阀马步青、马步芳,宁夏军阀马鸿宾、马鸿逵都不愿孙殿英染指西北,联合起来,发起“四马拒孙”。孙殿英久攻宁夏不克、进退两难之时,被阎锡山出兵断其归路,蒋介石也明令撤销其本兼各职。孙殿英被迫东撤,大伤元气、一蹶不振,残部被阎锡山收编,自己则前往太原晋祠隐居。

1936年2月,孙殿英受冀察地区的宋哲元邀请,赴到北平、任察北保安司令;1937年七·七事变后,宋哲元又加委他为冀北民军司令。孙殿英设司令部于房山县城,大批收容由北平溃退下来的士兵、警察、土匪,很快即由一个“光杆司令”发展到三四千人马。其后,孙殿英撤退到冀南山区,队伍又发展到一万多人。

1938年夏,孙殿英在武汉经戴笠引荐见到蒋介石,蒋介石给了他一个暂编第五军的番号,孙殿英感激得称蒋为“再生父母”。1939年,孙殿英由冀南撤至豫北林县一带,所部改为新编第五军,多次与日军作战,同时与日本人也来往。

1943年4月,日军出动二十万人进攻太行山区,孙殿英率部投降日军,当了汉奸“和平救国军”。1945年8月,日寇投降,孙殿英又向蒋介石投诚,变为“国民党先遣军”,被改编为新编第四路军,追随蒋介石打内战、反共反人民。

1947年春,解放军围攻河南汤阴,孙殿英被俘,后被解送到河北武安县战俘营。共产党念及他抗战时期的英勇表现,对他非常宽待,特准他带一名卫士照顾生活。但孙殿英吸食了几十年的鸦片,患上了当时属不治之症的烟后痢。共产党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为他求医治病。这种人道精神和宽大为怀的行动,深深触动了他的心。

病危之际,他忏悔说:“我过去做了许多坏事,对不起民众,对不起共产党。共产党宽宏大量,不计怨仇,比蒋介石不知好多少倍啊!”1947年9月30日,孙殿英病死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