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鸳鸯,或许对于看过《红楼梦》的朋友而言,最大的印象,莫过于鸳鸯拒婚。一个是地位低微的丫鬟,一个是荣国府当家人贾赦。身处于封建社会,让我们很想理解,究竟是什么?让她拥有反抗贾赦的勇气?
是否真如贾赦所猜测的,鸳鸯拒婚,是嫌弃他的年老,是中意于贾宝玉、贾琏?只是,即便鸳鸯有着这样的心思,但是,其当下面对的,是最基本的生存问题。因此,她是不会如此感性的。
而除了这一个原因,又有什么,能够导致她拒婚呢?或许,这个答案,就藏在贾母对众人的控诉中。
当鸳鸯迫于无奈,走投无路之时,她选择了最决绝的方式,趁着给贾母问安的机会,当着众人的面,控诉着贾赦的威逼利诱。
面对这一幕,昔日一向慈祥、乐观的贾母,展现出了少有的一面,爆发出雷霆之怒,愤怒之下,不顾薛姨妈这个外客在场,公然数落王夫人。
贾母听了,气的浑身乱战,口内只说:“我通共剩了这么一个可靠的人,他们还要来算计!”因见王夫人在傍,便向王夫人道:“你们原来都是哄我的!外头孝敬,暗地里盘算我。有好东西也来要,有好人也要,剩了这么个毛丫头,见我待他好了,你们自然气不过,弄开了他,好摆弄我!”
贾赦讨要鸳鸯,为何会让老太太有如此感想?为何仅仅贾赦讨要贾母身边的一个丫鬟,会上升成为一个“大不孝”的举动?
这一切,是源于年老之人贾母的敏感;也是源于荣国府越来越显露的经济危机;更是源于贾母的家私鸳鸯对此了然于心。正如李纨等人所说的,鸳鸯,就是贾母的一把钥匙。
想来,鸳鸯之所以如此拒绝的反抗贾赦,即便自断前程也无怨无悔,正如因为她对贾母的深刻了解;想来,在服侍老太太的时间里,鸳鸯早已认清了她的定位。
试想,老太太如此依赖鸳鸯,在贾赦讨要鸳鸯事件中,即便其本人答应了,最终的结果又是否能够改变呢?
鸳鸯,终究是贾母的丫鬟;贾赦,也终究是贾母的儿子,无论从哪一个角度而言,其讨要鸳鸯,都需要得到老太太的首肯。而到了那个时候,试想,若鸳鸯在第一时间表态,若鸳鸯应下了贾赦的讨要,她的结局,真的能够如愿以偿的成为半个主子,成为姨娘吗?
因此,从鸳鸯拒婚的事件中,我们不难看出,对于身份低微的她而言,这是一个死局;在这件事情上,无论她做出怎么的决定,都会得罪一方;但拒绝贾赦,至少能获得当下的安全,这也算得上,一种对生活的通透理解吧。
二、偶遇司棋与潘又安幽会,鸳鸯展现了她的真善。
《红楼梦》第七十一回,贾母八十大寿期间,这一天晚上,当鸳鸯在大观园中,想要小解,当她顺着小道想要找一个地方小解的时候,却无意中发现了这样的一幕。
虽然,这个画面是一闪而过,但是,眼尖的她,也看清了那个丫鬟的模样:惜春身边的贴身丫鬟司棋。
原本,她仅仅认为,这是司棋有心要吓唬她。因为她们二人从小一块儿长大,早已熟悉。因此,她便直呼了司棋的名字。
只是,当司棋出来的时候,鸳鸯从她的脸色,分明看到了一丝恐惧;而当她进一步观察,才发现,司棋的衣裳显得有几分凌乱,恍惚间,她似乎意识到了,此时此刻,司棋在这里发生的一幕。
司棋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跪在了她的面前,并拉出了潘又安。面对这一幕,鸳鸯惊恐不已,也羞愧不已。
毕竟,身处于封建社会,作为丫鬟;她深知,在大观园中与小厮幽会,一旦被告发,会获得怎样的下场。
司棋二人跪在她的身边,恳求着鸳鸯放他们一马;面对他们二人,鸳鸯内心是复杂的。按说,其作为贾母的贴身丫鬟,更有义务去维护荣国府的名风、礼仪;但是,面对昔日的好友司棋,面对她与小厮幽会,她却不知所措了。
最终,她默许一般的选择了离开。
看到这一幕,有时候会让人忍不住地想起另外的一幕。那就是在诸多的细节中,她对贾琏的好感;无论是面对凤姐的调侃,让她成为贾琏的女人之时她的娇羞;还是在看望凤姐期间,面对突然出现的贾琏她的脸红,似乎都验证了这一点。
从这里,我们不难看出,在她的心中,似乎真的存在着对爱情向往的少女心。但是,因为底线,因为规矩,她坚守了自己的本性,守住了个人的名声。
面对司棋的荒唐行为,她完全有理由去揭露她,去告知贾母,但是,她并没有,而是选择了替其隐瞒。
尤其是,几天后,她无意间得知,东府里走丢了一个小厮,司棋又病了;更是特意亲自前去看望她,趁着无人的时候,更是赌身发誓,只为安慰司棋。
对司棋?面对司棋与潘又安在大观园中幽会,鸳鸯为何选择了隐瞒?这不正是源于她的真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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