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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原创里约热泪奴 常识流通处

看到一则新闻。

日前,美国新泽西联邦检察官塞林格与联邦多机构调查执法人员共同宣布,一名来自当地的华裔男青年因向哈马斯提供物质支持,正式获刑64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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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诉状,现年25岁的谢乔纳森,于2018年12月通过电子支付速汇金向加沙的一个人转账100元,因为他相信此人是哈马斯武装派系卡桑旅的成员。

在转出这笔钱的同时,谢乔纳森发布了一则帖文,称:刚捐了100元给哈马斯。很确定这是非法的,但我不在乎。

想起那个在瑞士砍杀幼儿的中国留学生,想起一群来自中国内地的澳洲留学生,曾经通过“cnmb”的口号,让世界目瞪口呆……我不由得感慨:这些年来,我们一直信奉一代总比一代强。但可惜这并不完全是世界的真相。或者至少可以说,这样的进化并不是一种直线,而是一种曲线运动。

我的感慨来源于,我由此想起了出现在清末的中国首批留学生。

01

公元1872年到1875年间,因为清政府办洋务要设厂、开矿、修铁路、造轮船、搞通讯等,急切需要一大批懂得现代科学技术的新型人才。于是,由容闳倡议,在曾国藩、李鸿章的支持下,清政府先后派出四批共一百二十名学生赴美国留学。这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官派留学生。

在今天,公派出国留学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但在当时,却是有辱门楣。清廷长时间的闭关锁国,使人们深信西方是野蛮落后之地,略有钱财的家庭都不愿让子弟出洋留学。

由于名额迟迟招不满,政府官员甚至不得不去各个村落动员。所以,首批留美幼童并非是经过层层选拔的精英,而多是家境贫寒的平民子弟。

中国人善于读书与考试的特征,至少从那时就表现出来了。1880年,共有50多名幼童考入美国的大学学习。其中22名进入耶鲁大学,8名进入麻省理工学院,3名进入哥伦比亚大学,1名进入哈佛大学。他们当中后来出现了一批大家熟悉的历史风云人物,如中国著名工程师詹天佑、北洋大学校长蔡绍基、清华大学校长唐国安、民初国务总理唐绍仪、清末交通总长梁敦彦等等。这也是人们在谈到中国首批留学生的历史地位与贡献时,习惯于引用的例证。但在我看来,他们还有着可贵的觉醒者身份,这一点往往被忽略了。当然,也正是这个原因,导致他们的留学生涯被迫中断,不得不提前回国。

02

这些留美幼童在出国前,接受的基本上是四书五经的教育,熟悉的是之乎者也,信奉的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那一套。清政府派遣留美幼童的初衷是,在政治和思想上保持封建文化传统的前提下,“师夷长技以制夷”,学习美国的先进技术,为大清所用。

但可惜的是,大清的思想教育工作做得还不到家,如意算盘最终落了空。这些幼童进入大学学习西方教材,不但学到了许多新的自然科学知识,也接触了较多的资产阶级启蒙时期的人文社会科学文化。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个被打开的全新的世界。他们渐渐地对四书五经等儒家经典失去了兴趣,对烦琐的封建礼节心生反感……所有这些新变化,都被清政府的保守官僚视为大逆不道,不可容忍。

更令清廷大惊失色的是,留学生们在接受了西式教育之后,不但不愿意穿长袍,甚至不少人剪掉了脑后的长辫子,换上了一身美式打扮。见到监视他们的清廷长官时,才弄一根假辫子装上。

03

众所周知,在清朝,辫子不是简单的装束问题,而是忠不忠于清廷的大是大非问题。大清立国之初,经过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的残酷镇压,无数人头落地,好不容易以辫子为标志将汉人征服。而今,竟然有大清子民敢偷偷剪辫子,这不是造反的节奏吗?

清廷自然对这批留美幼童失去了政治上的信任。慈禧认为这群留学生已经“变质”或者即将“变质”,如果不召回,日后可能会为美国所用。所以,尽管这些留学生学业尚完成,尽管美国也表示坚决反对,但他们还是被迅速召回国。

不但如此,这群中国历史上首批官派留美学生回国后,被冠以“洋化”的罪名,备受歧视和冷遇,饱受舆论的冷嘲热讽。当时的《申报》写道:

国家不惜经费之浩繁,谴诸学徒出洋,孰料出洋之后不知自好,中国第一次出洋并无故家世族,巨商大贾之子弟,其应募而来者类多椎鲁之子,流品殊杂,此等人何足以与言西学,何足以与言水师兵法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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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如果我们能够穿越回到晚清,回到那个“祖宗之法不可变”的封闭时代,就会发现,剪掉辫子需要勇气,更需要觉醒。对中国首批留学生来说,他们剪掉的不是辫子,而是旧的制度、旧的“我”,是对既往的一种反抗与告别。

“五十之年,只欠一死”的大学者王国维,投湖自尽时脑后仍然拖着一根辫子;清廷覆亡后,仍然有很多人宁死不肯剪掉辫子,民间初年,山东甚至发生了一起因剪辫令引发的惨案,27个剪辫者被未剪者杀害。

这样的背景下,我们有足够的理由,向在慈禧还活着的时候就行剪辫之举的留学生致敬。他们积极拥抱人类先进文明,某种程度上,他们也是伟大的先行者。

那么,到了21世纪的今天,这个资讯奔涌的移动互联网时代,为什么还有一些留学生,包括生活在海外的人,如此缺少基本常识甚至缺少作为人的基本底线呢?要么与恐怖分子共情,要么挥刀向幼童……他们虽然只是极少数,但我们不能低估了这极少数人对国人形象的巨大破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