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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观察网 郭蓉/文 来到山西阳泉,你既能感受到独属于山西古建的历史厚重感,也能体会到这座城市独有的科技飞扬、充满幻想的触觉。

从北京到阳泉,最快的一趟高铁仅需要1小时58分。

阳泉是山西最小的地级市。这座被戏称为“北京十八环”的小城,曾经因为无烟煤而闪耀,如今它给人留下的印象是“全中国最魔幻现实的小城之一”——刘慈欣曾经在阳泉娘子关电厂工作,并在这里写出了《三体》《流浪地球》,因是百度创始人李彦宏的家乡,阳泉也成了“萝卜快跑”百度Apollo自动驾驶落地最早的小城市。

今年《黑神话:悟空》带火了山西文旅,阳泉的古建景观并未被囊括其中。两位阳泉年轻人的创业工作室,却通过AIGC制作出了“黑神话”风的阳泉古建视频“黑神话·阳泉”,他们同时还在进行数字人的研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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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阳泉做AI创业

回到阳泉创业,尤其是做AIGC和数字人的公司寥寥无几,90后阳泉青年Finch和赵利本是其中的“另类”。

Finch是阳泉平定县人,在太原和北京都曾经工作过一段时间,但阳泉人都比较恋家,于是他最终回到了阳泉。赵利本是阳泉城区人,此前在煤炭行业上下游工作,随着煤矿生意越来越难做,利润日渐微薄,他做起了短视频推广运营。

去年11月,赵利本与Finch见面后一拍即合,两人决定合伙创业,主要方向就是AIGC视频和数字人科技。两人手里有两家公司,分别叫做“无思传媒”和“大力出奇迹”。今年6月,他们制作的AI短片《汪洋战争》,还入围了与Bilibili合作的全球AI电影马拉松大赛的“科幻宇宙”赛道,目前也已研发出可以通过移动硬盘出售的商业数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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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力出奇迹”的工作室

在今年《黑神话:悟空》火了之后,Finch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黑神话·阳泉”的视频,他把如娘子关、固关长城、藏山、报国寺等阳泉古建,都搬到了AI作品之中。

Finch说,《黑神话:悟空》游戏在山西的取景点有27个,但主要集中在大同、忻州、朔州、运城等城市。他选取了阳泉最有名的几个古建筑点,模仿黑神话的风格生成了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对比视频。

他说,视频里做的这几个古建风景,他都曾经实地去过,他觉得藏山无论是历史厚重度,还是古建都“很上档次”,报国寺则是近两年新翻修的古建,一尊巨型黄金菩萨雕像非常震撼,主体建筑如果能放在黑神话里也非常符合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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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景与AI对比图

赵利本和Finch的工作室坐落于阳泉开发区大连路旁的“云谷科技创新园”,这是山西智创城7号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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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刚刚开灯的智创城

从他们办公室的楼上往下看,能清晰地看到一片黑色的建筑,就是阳泉百度云计算中心。

这里的数据存储量超过4000PB,相当于20多万个中国国家图书馆的藏书总量。这个计算中心不仅是百度大脑的“实体”所在地之一,也是百度网盘主存储基地之一,承载了国内外亿万网民的使用数据。

虽然在十一假期期间,“萝卜快跑”无人驾驶打车暂未运营,但围绕着百度云计算中心的一片园区,都有着明显的高新技术创业氛围。对于一座北方小城来说,这一切都新鲜且稀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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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泉百度云计算中心

“全国科幻迷的圣地”

阳泉的娘子关电厂旧厂区,被大刘读者称为“科幻迷的朝圣地”。

多年前的娘子关电厂,比今天更加荒凉冷落,厂区空空荡荡,只剩一个看门人。

而如今,伴随着刘慈欣科幻宇宙的丰富,许多人慕名前来参观,当地也试图把旧厂区打造成旅游科幻基地。

在旧电厂临河的外墙上,绘有长达一公里的刘慈欣科幻壁画。在壁画的尽头,“乱纪元”的一侧,正是669公里的“太行一号旅游公路”平定段主线的立牌,这是一条整体全长1028公里的旅游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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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画包括《三体》和《流浪地球》小说中的许多经典场景,例如人列计算机、红岸基地、水滴探测器、面壁计划、阶梯计划, “时间之外的往事”等经典小说场景,以及“弱小和无知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给岁月以文明,而不是给文明以岁月”等小说金句。

厂区相邻的三座冷却塔分别在2007年后陆续停用,这也是刘慈欣作品内容的剧烈转型期。《三体》太阳系最终被二向箔降维打击,也被一些读者戏称为“宇宙毁灭是因为现实中一座电厂的关停”。

在壁画“红岸基地”背后,恰好是火电厂曾经的一座冷却塔。

但这座早在10年前就已经停用的冷却塔,此时此刻庞大身影却如巨兽般盘踞在红岸基地的壁画背后,无言地见证着人类在一望无际的荒芜下,用科幻作品实现超越现实的沉重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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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作家韩松曾经来到这里,他说:“哦,刘慈欣就是‘藏’在这样一个地方,写出了他那些惊天地泣鬼神的文字,令人感慨不已,不服不行。”

不来到娘子关电厂,是很难理解韩松说的“藏”的真正含义。

娘子关在西太行山余脉的深深关隘中,在“太行八陉”之一的井陉旁边,是连通黄土高原与华北平原的重要通道。这里的空气是深沉的,水是缓慢流动的,容不得半点浮躁。重工业的遗骸在这里入眠,想象力的翅膀却在同时起飞。

也正因如此,诞生在娘子关镇的刘慈欣笔下的大幻想,严谨而沉稳,既能飞起来也一定会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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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厂远景

岿然不动的太行古关

沿旅游公路平定段主线继续向前,就到达了娘子关古迹的关口。

娘子关的故事太多,在电视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中,盛明兰就几次提到“李娘子镇守娘子关”的典故,她在剧中说:“平阳昭公主,她既不仰仗父亲兄弟,也不仰仗丈夫儿子,一样能抵挡百万雄兵于阵前,是天下女子的典范。”

这座娘子关,就是现在看到的这座古关了。而剧中提到的“李娘子”,就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妹妹平阳公主。据说平阳公主曾经是这里的驻兵指挥官,至今南关的城楼上还有一座平阳公主的塑像,顺着关城老街一路向下的湖泊,就叫做“平阳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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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娘子”塑像

从关前看过去,就发现这里确实是地势险要的雄关险隘。

现存的关城是明嘉靖年间筑的,关卡一边靠山,借了居高临下之势,另一边却是密布的大河水系,于是有“城外青山城下河”的说法。关城上挂着“天下第九关”的牌匾,关前有近百米的石铺古驿道,石道险滑,需要小心翼翼才能进入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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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城对面的太行山里,横亘着一座始建于1905年的百年铁桥,是正太铁路进出太行山的必经之路。

这座桥因为当时是由埃菲尔公司旗下DAYDE&PILLE公司跨国承建,和法国的埃菲尔铁塔是同源头、同工艺,所以也被称之为“躺着的埃菲尔铁塔”。

娘子关是阳泉少有的山景、湖光、水色、瀑布兼具的小镇,在风物冷峻的西太行山余脉中,这里却有着江南般水入人家的惬意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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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自古天下脊”,太行山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连接山西与河北的咽喉之地。山脉中东西向横谷也被称为“陉”,娘子关是井陉古道西端的起点,而“太行八陉”中的井陉则是东端的终点。

古平定是诸多山脉隘口的密集之处,除了娘子关之外还有固关长城作为军事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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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顺着旅游公路平定段向前,只需要半小时的车程就来到了固关长城。

固关长城的历史比娘子关还要早,始建于公元前369年的春秋战国时期,早于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修筑的万里长城的时间,是国内现存完整的石砌长城。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一条古驿道,固关古驿道至今仍留存的深深车辙,见证了当年出入固关关口的繁忙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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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驿道的车辙痕迹

古驿道之内就是瓮城,比起西式的城堡,中式的瓮城自几千年前就已经研究出了呈半圆形,且与城门、城墙相连的古代城池建筑。

敌人攻入瓮城时,即可将城门和瓮城门同时关闭,即有“瓮中捉鳖”之效。瓮城边上是一条极深的护城河,至今仍然能看到令人胆寒的深水。城墙、护城河与瓮城共同组成坚实的中式堡垒,着实设计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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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固关石砌的城楼,可以眺见远处傍晚沉寂的太行山脉。科技的力量与历史的凝重,以一种魔幻现实的方式在此地重叠。

在这里,既可以感受到历史的沉淀,也可以触摸到未来的脉动。阳泉这座北方的小城,以它独有的魔幻现实主义色彩,将古典与现代、传统与科技、沉静与飞扬融为一体,既有刘慈欣笔下深邃的宇宙,也有静静地躺在太行山怀抱中安然的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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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蓉经济观察报记者

政策与产业新闻中心国际财经记者,长期关注中国企业全球化、海外市场以及产业出海趋势,新闻线索请联系guorong@eeo.com.cn或微信号guorong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