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方良知道蒋经国出轨了。这件事已传得沸沸扬扬,有鼻子有眼。但她却不以为意,蒋经国同她在苏联多年,感情甚笃,可以说是甘苦与共,又怎么弃她而去。可等到一次蒋方良夫妻俩到衡阳访友时,蒋经国得知消息,情妇章亚若在桂林为他生了一对双胞胎,蒋经国欣喜不已,竟弃蒋方良不顾独自一人去了桂林,蒋方良这才醒悟,原来丈夫真的在外面有了女人。

这件事后来传到蒋介石耳朵里,本该为喜得双胞胎孙子而高兴的他却大为震怒。原来蒋介石安排蒋经国在桂林禁娼是为了获取政治资本,现在他却自己在外面豢养小三,还招来如此非议,对于把希望寄托在蒋经国身上望他或为蒋家二代掌门人的蒋介石来说自是震怒不已。于是他让妻子宋美龄去问问蒋方良是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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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经国一家

宋美龄上一次见蒋方良还是1937年,蒋经国带其至香港拜谒。蒋方良彼时还十分纳闷,向来拜会公婆不是一起的吗,缘何到了她却是如此这般。蒋方良初见美龄便觉得这个婆婆不太亲近,她高贵、典雅,身上有种难以言说的雍容。可却不觉得丈夫与其之间相隔太近,亲近不起来。而美龄呢,见蒋方良这个俄国姑娘,固然是生得白嫩高挑,相貌俊俏,机灵,可却天生单纯如同一张白纸,不禁哂然一笑。这样的女人在蒋家必然是会像毛福梅、陈洁如以及姚冶诚那样被弃如敝履。盖蒋家已与从前大为不同。现在如同蒋家这样的大家族需要的是如同自己这般独当一面的大女主。而诸如蒋方良这样在一旁唯诺不语,沉默的女人那将终会是沉默的。

也果然如此,这次蒋方良得知宋美龄要来,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并且亲自去接宋美玲。几年不见,宋美龄见到蒋方良时很吃惊,这个洋儿媳如今已经能说一口流利的带着宁波口音的中文了,而且举手投足之间与初次见面时更是判若两人。而当宋美龄问到蒋经国与章亚若的事情时,蒋方良却突然沉默不语了。眼看着一聊到关键的事儿,蒋方良就不说话,宋美玲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起身回去。

可就在宋美玲临走的最后,蒋方良低声说了这么一句:“太太,你知我向来活不多。中国人向来说沉默是金。蒋家的事我不懂,也不多说。可现在舆情纷纷,我是经国的妻子,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不能相信,更不能在背后说他坏话。我信他。”宋美龄大为意外,回头看了看这个女人一眼。宋美玲作为一个女人,是很懂得蒋方良此时的心情,而蒋方良便能够识大体,为大局将自己的委屈痛苦埋藏在心底,使宋美龄颇为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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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美龄

宋美龄回到重庆,将蒋方良的遭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蒋介石,蒋介石责令蒋经国断绝与章亚若的关系。蒋经国这下纠结了,父亲的命令不敢违背,但是章亚若确实也为他生下了一对双胞胎,这可如何是好。就在蒋经国还纠结的时候,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传来了,章亚若病亡了。而与此同时听闻这个消息的蒋方良在蒋家彻底成了个透明人。

蒋方良的俄国名字叫做芬娜,蒋方良这个名字是蒋介石赐予的,取方正贤良的娘子之意。芬娜反复的练习着自己的名字,方娘,蒋方娘,可是芬娜怎么也发不好娘这个音,总是念成蒋方良。最后哭笑不得的蒋经国也没有办法了,说:“我看你也别费这个劲,干脆你就叫蒋方良吧。”

从此芬娜就变成了蒋方良,一个蒋家的儿媳。而方正贤良这个蒋家的希冀却成了她一生的困扰。

1916年,芬娜出生于前苏联西伯利亚地区城市叶卡捷琳堡。芬娜自幼父母双亡,只有一个亲人,那就是她的姐姐安娜,而就是这个一直与她相依为命的姐姐,后来也嫁人离开了她。为了生计,当时只有16岁的芬娜独自去了叶卡捷林堡郊区的乌拉尔重型工厂,成为了一名普通女工。

根据芬娜的好友玛莎回忆童年时痛苦的经历并没有改变芬娜活泼开朗的性格,而且芬娜漂亮的容貌和独特的气质甚至让她一度成为了寒冷的西伯利亚乌拉尔重型机械厂的宅男女神。

1926年,只有15岁的蒋经国被蒋介石送到莫斯科的中山大学留学。和同龄人一样怀揣抱负,刻苦学习,很快就加入了共青团,而且成为了预备共产党员。可是就在蒋经国刚到苏联的第二年,1927年,蒋介石发动四一二政变,公然背叛革命,大肆抓捕共产党人,受到自己老子牵连的蒋经国从莫斯科被发配到寒冷的西伯利亚乌拉重机械厂工作。

西伯利亚的寒冷众所周知,这里冬天最冷的时候能够达到平均零下五十多度。

而乌拉重机械厂顾名思义从事了很多重体力劳动的工作,蒋经国可以说是被软禁到这里来工作的,一干就是七年,连个和他说话的人都没有,这其中的孤独与苦闷可想而知。直到有一天,一个美丽的白俄罗斯姑娘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1933年,此时的芬娜刚刚17岁,她是众人追求的厂花,而蒋经国呢,又黑又瘦,个子还矮,和他高大强壮的工友们成了鲜明的对比。此时他23岁,比芬娜大了六岁,虽然他的父亲蒋介石此时在中国的势力是越来越大,但蒋经国却丝毫没有占到老爸什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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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经国

蒋经国和芬娜的结合流传着不同的版本,有一种版本说当年的蒋经国虽然是被软禁在苏联,但后来他还当上了乌拉重机械厂的副厂长,所以芬娜是看上了这一点才跟了蒋经国。而在蒋经国的自传《我在苏联的日子》却是说蒋经国救下了被醉汉骚扰的芬娜,两人才认识的。

不管怎么说,总之两个人就这么认识,而且联系渐渐的多了。芬娜经常会找比自己大六岁的蒋经国聊天谈心,平时芬娜也会帮他缝补衣服,打扫一下卫生。

一个是自幼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另一个是身在异国他乡孤独抑郁,两颗孤独的心越靠越近,相互萌生了爱意。经过短暂的热恋之后,他们决定结婚。

对于结婚芬娜想得比较简单,两个人相爱,那结婚就没什么问题。可是蒋经国就不一样了,他告诉芬娜,这个结婚是大事儿,他必须得请示自己的父亲蒋介石,如果父亲不同意,这婚暂时还真就没法儿结了。

芬娜对此实在是无法理解,两个人结婚还要报备父亲,要父亲同意。这对生活在西方背景下的芬娜来说是无法想象的。但是听到蒋经国讲完自己的家世背景之后,芬娜才明白自己要嫁的这位身世不一般,就是在苏联这样的官二代结婚,家里也不可能不问清楚,所以这婚事只能先暂时放一放,等蒋经国请示过父亲之后再结婚。

很快蒋介石的回信就来了,蒋介石回信说:

中苏联姻为外交史上之美事,汝勿再多顾虑,余为汝得佳妇贺。

很好理解,儿子,你娶一个苏联媳妇儿是好事儿,不用有顾虑,我同意了。

但是蒋介石的真正想法真的就像这信中所说的那么痛快吗?还真不是。

根据蒋介石他自己的日记中所记载的,其实保守的蒋介石起初是反对自己的儿子娶一个洋儿媳妇的,但是他转念一想,儿子远在苏联,这生米可能早就已经煮成熟饭了,自己想管也管不住。何况如果自己公开反对的话,说不定还会给儿子带来生命危险,干脆将计就计,由他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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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5年春天,蒋经国与芬娜在乌拉尔重型机械厂的工人俱乐部,伴随着激昂的《国际歌》举行了婚礼,在荒凉的西伯利亚建立起温暖的家庭。一年后,两人爱情的结晶,中俄混血儿艾伦,也就是蒋孝文出生了。这段幸福的三口之家的生活,对于此时20岁的芬娜来说,或许是最开心幸福的一段时光。

但是好景不长,1936年,由于蒋介石继续在中国大肆抓捕共产人士,蒋经国受到牵连,被取消了在工厂内的职务。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生活的重担一下子全都压在了芬娜身上。

关于这段艰苦的生活,蒋经国在他自己的日记中是这么说的:

我的情绪极度低落,朋友渐渐的疏远了我,我每天赋闲在家只好看书,我觉得很不自在,每天要到凌晨两三点钟方能入内,这六个月的艰苦日子,一家三口只靠妻子的收入维持。我太太有空安慰我的时候,我就尽量松弛一下。

正如蒋经国所说乐观的芬娜并没有被生活的负担所压垮,在努力工作维持家庭开销的同时,芬娜还得尽可能的想办法缓解丈夫郁闷的心情。其实她所能做的只有去车间收发室找几张报纸拿回去给蒋经国解闷儿,但就是这样的小事儿,也并不是很轻易就可以做到。因为工厂里有规定,报纸属于集体所有,是不可以带回去的。有一次,芬娜甚至站在雪中苦苦哀求了老大爷半个小时,最后老大爷终于松口送给了她几张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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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的芬娜顶着纷纷扬扬的大雪,冒着凛冽的寒风,面容憔悴的她,快步的奔走在工厂通往宿舍的雪路上,为的就是赶紧回到丈夫身边。生活,即便如此烦恼,却没有对未来失去信心。在她看来,只要自己丈夫永远爱她,在她身边,再艰苦的生活也是幸福的。那时候的芬娜还是乐观的少女,她积极向上对生活充满了向往。即使是现在这样辛苦的生活也没有磨灭她的热情。可是很快,接连的变故就要纷至沓来,生活很快就变成了她无法想象的样子。

1936年,张学良、杨虎城带兵闯入西安的华清池,带走了蒋介石,实施兵谏逼蒋抗日,最后在周恩来的斡旋下,以和平方式解决,蒋介石同意国共合作,共同抗战,国共第二次合作开始。与此同时,苏联方面也通知蒋经国,你可以回国了。

1937年4月初,经过几天的颠簸,蒋经国带着妻子芬娜和年仅一岁的儿子艾伦登上了返回的旅程。在轮船上,出于对陌生中国的好奇,芬娜开始对蒋经国提各种各样的问题,都问些什么,无非是中国有没有自己爱吃的奶酪和面包,自己不会说中国话怎么了?还有就是搬到中国去住之后自己该去哪儿找工作?

对于所有芬娜关心的这些问题。蒋经国都没有回答,他只是给芬娜讲了很多中国的礼仪,而且他反复的教芬娜念两个词,父亲。蒋经国告诉芬娜,到中国之后,最首要的任务就是先要搞定他的父母。芬娜一边听着蒋经国给她讲述中国的礼节,一边把头转向大海,这一次,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她发现从登上轮船的时候开始,这个曾经亲密无间的丈夫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得陌生,变得两人中间好像有了一道横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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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娜跟着丈夫往蒋家的老家奉化溪口准备去拜见蒋介石。这时的蒋介石确实是在溪口,而他去溪口的目的,却并不是为了自己分隔了12年的儿子以及从未见过的儿媳妇的。

一来他是为了避开那些替张学良说情的人,二来呢是为他的胞兄刚刚中风不治而死的蒋介卿举办葬礼。

就在蒋介石刚为蒋介卿举办完葬礼时,毛庆祥回来复命,将蒋经国拜会完宋美龄报告给了蒋介石,并问及是否接见他们。可蒋介石的回答却出人意料:“我现在烦得很,我根本就不想。都不想见他,当年他在莫斯科把我骂得狗血喷头,哪还有我这个父亲。告诉他,我就是不见。”

蒋介石边说边骂,气的直拍桌子。其实这无怪乎蒋介石生气。由于蒋介石在国内大肆捕杀革命党人。蒋经国在苏联的报纸上发表了好几篇文章,大骂自己得父亲,其中一段是这么写的:

蒋介石的叛变并不使人感到意外,当他滔滔不绝地谈论革命时,他已经逐渐开始背叛革命,迫切盼望与张作霖、孙传芳谋求妥协。蒋介石已结束他的革命生涯,作为一个革命者,他死了,他已走向反革命,并且是工农大众的敌人。蒋介石曾经是我的父亲和革命的朋友,他已经走向反革命阵营,现在他已经是我的敌人了。

像这样公开批判蒋介石的声明,蒋经国在苏联公开发表过好几次,儿子公然批判老子,这对于蒋介石而言,就如同是在世人面前抽了他的嘴巴,你说蒋介石,他能不生气吗?但是毕竟蒋经国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直不见也不是个事儿。

看来要想解决这事儿,蒋介石需要有个台阶,那么这个台阶儿从何而来?这个台阶就是他们冯玉祥和阎锡山。当时这两个人正好陪同在蒋介石的身边,冯玉祥和阎锡山何许人也,就不用过多介绍了,他们一准儿是看透了蒋介石的心思,小声对蒋介石说:“不是,委员长,蒋国在苏联骂你那件小事都已经过去了,更何况人在屋檐下,不可不低头嘛。他那时候还很年轻,再说了,儿子不想见,那孙子还不想见吗?”

随同的众官员也都跟着随声附和,蒋介石一看这台阶儿有了,马上拍一拍自己的额头:“呀,造孽造孽,既然大家如此说,我也只能违心见他们一面了。谁让我有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呢?还有,我特别讨厌的就是蒋经国从苏联带回来的那个俄国娘们儿。告诉他来的时候,穿着俄国人那样的洋装,我可是不会见他的。”然后他便吩咐毛庆祥去接。

1937年4月27日,蒋介石老家丰镐房大宅大厅里面铺着高级的英国地毯,一水儿的西洋家具,陈设极为豪华。一排大沙发前,蒋介石拄着藤杖,身着长衫,面色冷峻。

芬娜按照未曾见面的公公的要求,改换上了毛庆祥为她量身定制的深色旗袍。习惯了穿着宽松服装的芬娜觉着这旗袍别扭,走起路来大步都迈不开,可是蒋经国一再要求,没办法,芬娜也只得这样,别别扭扭的挽着丈夫的手,一起来到蒋介石的面前。

可没到的是蒋经国突然松开了芬娜的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着端坐在上的蒋介石当当当当就磕起了头,嘴里还喊着:“爸爸,不孝子,经国回来了。”芬娜本来就紧张,丈夫突然松开了他们紧紧攥着的手,说了一通她也听不懂的话,芬娜顿时只能是傻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蒋介石呢,根本就没拿正眼看芬娜,而是来到了蒋经国的身边,把他搀扶起来,口中说道:“你真是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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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沉默之后,蒋介石的目光又冷漠起来,投向了呆立于门厅前的芬娜。蒋介石的目光让芬娜感觉见公婆本是一件高兴的事情,怎么现在搞得像自己做错了事一样。芬娜只能呆呆地看着蒋经国,眼睛里充满了求助的神情。蒋经国赶紧跟芬娜说:“你怎么还愣在那儿,还不快过来见爸爸。”

芬娜这才缓过神来,赶紧上前用刚刚学会的中国话叫了一声父亲。蒋介石看着眼前这个蓝眼睛黄头发的儿媳,心里很不高兴,第一次来拜见公公的儿媳居然胆敢不跪,真是岂有此理。

蒋经国看到妻子有些窘迫,赶忙对蒋介石解释说:“爸爸,我在苏联这些年条件十分的艰苦,芬娜给予了我很多,对我不离不弃,对我有恩呐。这次芬娜出来,中国有些礼节她不懂,语言也不通。如果您觉得她有哪些失礼不周之处,还希望爸爸能够看在我们这么多年患难与共的份上,原谅她。”
听到这儿,蒋介石的表情变得奇怪。他转身,对蒋经国说:“经国,你知道的,现在我们蒋家可不是过去的蒋家,你的媳妇不仅要穿我们蒋家的衣服,要讲我们家族的语言。”

芬娜经过蒋经国的解释才明白了公公的意思。这个公公很威严,很有权势,完全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个样子。而也是在这时候开始,蒋方良开始明白,自己的丈夫到底有何不同,自己将要嫁入的这个家又有什么不一样,而她想要在蒋家生存下去,要么就变成宋美龄那样有才干的女人,做丈夫的左膀右臂,要不然就一句话不要说,沉默是金。

蒋介石是干革命起家的,天天讲民主,可是在他的家族内部却依然是封建大家长制。蒋介石自己自然是不用说了,便是宋美龄,虽然只年长蒋经国几岁,在家却是主母的作态。她去美国会见罗斯福,征求美国对华军事援助,甚至是在中国举办的抗战筹款,她的话语权极高,她虽然只是继母,但是蒋经国对她也只能是避让三分,而蒋方良,虽然表面上得到了宋美龄的认可,但实际上却并没有成为宋美龄所认为的自己家的人。

蒋方良不想成为第二个毛福梅。虽然毛福梅对她很好。其实在苏联时,蒋经国就经常对他提起自己的母亲的事情。毛福梅是蒋介石的第一任妻子,于1910年生下蒋经国,后来蒋介石为了攀上宋家的高枝,决定和毛福梅离婚。

毛福梅竟然同意了蒋介石的要求,选择和平的离婚方式。蒋方良觉得这个婆婆是个聪慧娴静,心地善良的老人。果不其然,当毛福梅看见这个金发碧眼,容貌俊秀的洋儿媳妇时,满心欢喜,紧紧将蒋方良揽在怀里。按照当地的风俗,凡是在远方成亲的儿子,回到家里的时候,还要在自己的父母面前再补上一次婚礼,这事儿蒋介石与宋美龄都没有提过只是毛福梅一定坚持着要给儿子和蒋方良补办一场婚礼。可是当时蒋方良刚刚被公公的威严所震慑,虽然结婚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但是婚礼上的她却是有些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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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经国与蒋方良结婚照

蒋方良觉得自己和丈夫越来越远,虽然现在还有当年在苏联时候同甘共苦的情分,可是以后呢?她一直都有深深的危机感,可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俄国女人,她不懂政治,更不懂中国。尽管她已经努力去学习,可是她始终觉得自己和中国之间还有深深的隔阂。而她的这种担忧,终于还是出现了。

蒋经国给她请了一位中文老师章亚若,是他的秘书,也是他的情妇。蒋经国自认为很聪明,深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而蒋方良也丝毫没有怀疑,两人相处得很是愉快。这纸是包不住火的,蒋方良很快也听说了丈夫可能有情妇的事情,而这也就发生了文章开头那一幕蒋经国独自一人去了桂林。

女人的直觉让蒋方良感到这里面肯定有事儿,于是立即就带上随从,要司机开车送她到火车站,要坐火车去桂林寻夫。初到桂林。人生地不熟,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桂林办公厅主任李济深,帮他寻找丈夫。在桂林警察的带领下,蒋方良大海捞针似的在桂林市每一个街角巷落寻找丈夫的身影,但是经过两天的寻找,这蒋经国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音讯也没有。最后无奈的蒋方良只好决定放弃坐火车回去。

谁知蒋方良刚刚到火车站,就看见蒋经国站在月台上笑嘻嘻地在迎接他。蒋方良这下是又惊喜又有点儿纳闷儿,嘿,我这满城找你找不到,怎么现在突然出现了呢?蒋方良满肚子的委屈,想问个究竟,去桂林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你也不告诉我?蒋经国笑而不语,只是哄着妻子一起坐火车离去。

实际上,蒋经国的风流韵事早就流传出来了,身边的人都知道他和章亚若有一腿,只有蒋方良还蒙在鼓里,而带着蒋方良寻夫的这些人,也只不过是带她走走过场,压根儿就没想让她找到蒋经国。

而现在蒋方良终于确信了,丈夫在外面确实有了女人。蒋经国在外面奇怪的表现,身边的人刻意的隐瞒,她再笨,她也知道自己的婚姻出现了问题。蒋经国是爱她的,她知道,可是现在这爱还剩下多少,就只有上天还有蒋经国自己知道了。她想去找丈夫对质,她气得发疯,她觉得自己只是表面上的蒋夫人,一直以来自己的沉默反而成了对丈夫最大的纵容。她不争不闹,却让丈夫认为自己不会。自己去桂林寻夫,却被下属糊弄,她的存在感太低了她终究还是成了宋美龄第一次相见时的那样,沉默,一直沉默下去。她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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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宴席上,蒋方良突然发现一个名叫焦鸿英的美丽女子和丈夫眉来眼去,视她如同空气。蒋方良忍受不了,当场对焦发火,让蒋经国很是下不来台。可是蒋方良的内心却真是崩溃了,她怕了,她怕自己的心中所想的一切都变成真的。她站在自己的房间里,冬天寒风呼号,她却丝毫不见得寒冷,她光着脚,在地上来回走着,嘴里念念叨叨,好像精神已经失常了。仆人阿宝看到她这样,顿时大惊失色,她跟随蒋方良多年,她没想到平时温婉的蒋方良是变成了这个样子。她轻轻抱住了蒋方良,对她说:“夫人,你现在这样不正好称了他们的意了吗?”

蒋方良身子一激灵,终于安静了下来。她不能发脾气,哪怕从此就这样沉默下去。她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保住自己的名位,绝不能成为毛福梅那样。于是宋美龄离开时,蒋方良对她说了那段话,最终还是保住了她蒋经国夫人的名份。蒋介石从来都是封建的,他绝不会允许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进入自己的家门,即使这个俄国长媳再不讨自己喜欢,但是既然她争了,那么自己并不介意帮她一把。

蒋经国最终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妻子身边,可昔日的情分究竟还有多少就可想而知了。用沉默换回丈夫的蒋方良,从此变得更加沉默了。但蒋经国终究还是个念旧的人,每个月除了留下一点钱给自己理发,其余的工资都交给了蒋方良,蒋方良则把钱按比例分给几个孩子替补家用。她是在尽自己作为妻子的义务,可是后来蒋经国去世以后,蒋方良连过年的钱都没有,手头十分拮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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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蒋介石在败退台湾,但是沉默的蒋方良却几乎没有再出现于世人面前。曾经开朗的俄国少女芬娜从此消失在人们面前。1988年蒋经国病逝,丧夫之痛对于蒋方良来说无疑是一个打击。但就在蒋经国病逝的第二年,1989年,长子蒋孝文的病逝,1991年,次子蒋孝武因急性心脏衰竭突然病逝。然而,悲剧并未结束。1996年,蒋方良又送走了最后一个儿子蒋孝勇。随着蒋经国和三个儿子的相继离世,晚年的蒋方良可以说是独自生活在孤独之中。她的身边只有孙女蒋咏梅。一次蒋方良来到金门参观,并和老伴儿蒋经国合影。只不过这个曾经的爱人,也曾背叛过她的蒋经国,现在却变成一尊冷冰冰的雕像。

2004年12月27日,在悲痛与孤寂中的蒋方良,终于走完了她的一生。

鲁迅先生曾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蒋方良爆发过了,可是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后者,可这又怨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