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叫道奎?”
“你,你是道驹哥?”
两位战士面面相觑,短暂的沉默后,激动地拥抱在一起。
这对失散已久的堂兄弟,终于在多年后重新相认——而且,都是以新四军战士的身份。
20年后,他们又同表弟在军中相认,三兄弟此时都成了解放军,并且都在战斗中为党和祖国立下了汗马功劳。
那么,这三兄弟分别是谁?
三兄弟壮志参军
1913年,湖北黄安诞生了一个小男孩,父母为他取名“戴道驹”。两年后,他的堂弟戴道奎和表弟程启文也在黄安出生。
在他们很小的时候,亲人就相继被杀害,只剩下这三兄弟。三个幼小的孩子只能聚在一起,相依为命,互相扶持着在一片混乱的社会中长大。
虽然不是亲兄弟,但三人在长年的共同生活中早就培养出了胜似亲兄弟的情谊。
身为贫苦百姓的孩子,他们从小就见惯了地主富农对农民的压迫剥削——但见惯不代表习惯。三兄弟中的每个人,都对踩在百姓头上的压迫者十分痛恨,暗暗下定决心,总有一天要推翻这样的社会。
他们实现抱负的机会很快就来了。
1929年,戴道奎参加了红军。
看到弟弟先自己一步参军,戴道驹心中很是焦虑,简直想立即跟上弟弟的脚步加入红军。同样着急的还有表弟程启文。
但戴道驹和程启文的身材都十分瘦小,根本不符合参军的条件。不过,两个孩子人小志气高,程启文很快决定另辟蹊径。他四处找人求情,最后“托上关系”,才终于成为一名红军战士。
但程启文前去参军时太过匆忙,甚至没来得及将自己也参加了红军的消息告诉表哥戴道驹。
戴道驹过了一天才反应过来。发现两个弟弟都参了军,只有自己这个大哥还留在家里,他一时更是急得团团转。
最后,戴道驹也开始四处找关系。好几天过去,一位亲戚注意到了他们兄弟三人的情况,提出帮忙,戴道驹这才终于成功加入了红军。
到了军营里,戴道驹惊喜地发现自己能够和弟弟们并肩作战了:说来真巧,他们兄弟三人都被安排进了红四方面军。
三人在军营里相见,都兴奋不已。在之后的一段日子里,每当遇上战斗,兄弟三人都勇敢地同敌人作战,表现十分出彩。
不过,在后来的一次战斗中,他们所在的部队遭到敌人突袭,被团团包围起来。
面对这种情况,红四方面军不得不选择将队伍分散来突破围堵。
三兄弟各自朝不同的方向奔去。自那之后,他们就失散了。当三兄弟再次相见时,就都成了“陌生人”。
尽管与从小相依为命的兄弟分开,三人也没有因此而气馁。他们加入红军本就是要为老百姓创造幸福安稳的生活,不管遇上什么情况也会继续坚持下去。
各自奋战
各自进入不同的部队之后,戴道驹与戴道奎都改了自己的名字。戴道驹将名字改成了“戴克林”,戴道奎则改成了“戴克明”。
也许是堂兄弟间的心有灵犀,两人为自己改的名字中间竟然都有一个“克”字。
随着敌人的围剿越发严酷凶残,三人在各自所属的部队中也参与了越来越多残酷的战斗。
在硝烟与血的磨砺之下,三人都在迅速地成长,从最初稚嫩的少年,成为了能够独当一面的战士。
等到戴克林与自己失散的其中一个弟弟再次相遇时,则已经过去10年了。
10年的岁月,给两人的容貌带来了很大的改变。尽管曾经是对彼此再熟悉不过的兄弟,这么多年不见,第一眼也很难认出对方的身份。
那是1939年,新四军的四支队和三支队在汇合之后决定召开一次代表大会。戴克林作为四支队的代表,被与三支队的代表分到了同一宿舍。
两人在宿舍里见面,先是互相打了个招呼,都从那短短的问候语中听出了黄安的口音。
所谓“老乡见老乡”,两人“一见如故”,像“多年老友”那样聊起了天。
得知对方的名字,他们都暗自惊讶:这么巧,这位老乡也姓戴!
聊得越多,戴克林心中就越是惊讶,同时心底也渐渐涌起兴奋激动的情绪。最后,戴克林终于小心翼翼地问出在脑中盘桓已久的那句话:
“你是不是叫道奎?”
戴克明瞪大眼睛看着他,随即不禁露出惊喜的笑容:
“你是道驹哥?”
两人一时过于激动,竟忘了做出反应。他们都仔细地瞧着对方的样貌,越瞧越熟悉:这果然就是我那堂弟(堂哥)!
这对堂兄弟分别10年之久,竟还能如此巧合地再次碰面,这不得不说是幸运的。而且他们在各自的部队中都十分优秀,不然也不会被选为代表。想到这里,两人心中都为对方感到了些许骄傲。
唯一的遗憾是,他们还是没能见到表弟程启文。在这么多年里,他们谁也没有和他见过。不过也许就像一开始的戴氏兄弟那样,程启文的样貌也早就改变了许多,就算他们之前有见过,也已经认不出来了。
再次相见的这天晚上,戴克林与戴克明进行了一番彻夜长谈,说了很多这些年各自的经历。
他们几乎一直聊到了第二天凌晨,等到黎明时分,两人各自背起行囊,就又回到自己所属的部队中继续战斗去了。
自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三兄弟都没有再次相见。等他们再团聚,就已经是25年后的事了。
三兄弟重逢
1959年,戴克林、戴克明和程启文在南京出席一场高级军事会议时,终于相认了。
他们惊讶地发现,自己这兄弟三人,竟然都已经是大校了——在1955年授衔时,三兄弟都被授予了大校军衔。
他们有说有笑、谈天说地,交流着当年分开后各自的种种经历,说着说着简直激动地要落下泪来。
经过交流,戴氏兄弟得知程启文当年也在新四军中,只是一直没与他们碰上。这不得不说是个小小的遗憾。
1961年,程启文凭借一直以来认真严谨的工作态度被晋升为少将军衔。3年后的1964年,戴克林与戴克明也一同晋升为少将。
三兄弟一同参军,失散多年后再次相见,发现彼此都成了大校,并在数年后一同升为少将。这样的经历,可以说是绝无仅有,令人感慨万分。
节俭的戴将军
多年的革命生涯,让三位将军都养成了节俭的习惯,特别是戴克林将军。
戴克林将军退休之后,就常常穿着一件带着破洞的旧汗衫。任谁见到这样的他,大概也很难将他与一位将军联系在一起吧。
有一次,戴克林将军生了重病,不得不住进医院。医生经过检查,向他表示他的病情很严重,必须做肺叶切除手术。
戴克林将军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手术而已,当年战争时候他可没少见人做过。但当缴费通知单被送到他手上时,戴克林将军就立马拉长了一张脸,当即就要出院回家,口中说着“不做了不做了”。
只见缴费单上写着的费用,竟高达1000元。在那个年代,1000元可不是个小数目。
其实,以戴克林将军身处的级别,是完全可以报销手术费的。但面对努力劝说他的家人,戴克林将军丝毫不为所动,说,“就因为可以找公家报销,才更不能这样浪费!”
最后,戴克林将军皱着眉头,把缴费单上自己认为不需要的项目全部划掉,这才答应去做手术。
等到手术做完出院的时候,戴克林将军总共只花了700元。其他人都不由得感叹,像戴将军这样如此坚持省钱、会省钱的人,真是不多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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