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说起来真是一肚子的火！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居然有人盯上了，还是最亲近的家里人！
我是刘翠，今年三十五，家在乡下。我和我家男人王刚结婚十年了，家里养牛养羊，他带着人跑养殖场，我在家里打理家务，偶尔去村里做点零活儿补贴家用。家里上上下下，指望的全是牛羊这些牲口。今年行情好，我们这批牛羊卖了个好价钱，净赚三百多万。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钱，我心里也高兴啊！可是高兴劲儿还没散呢，这些钱就让人惦记上了。
“翠，哥和你嫂子好久没来了吧？要不咱也接济点，让他们好过些？”男人有一天突然提起了这话。我一听就知道，这准是他妈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回了。
我家大伯子王大强，比我男人大三岁，没啥正经工作，平时就在镇上打打零工，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大嫂赵英人倒是勤快，可惜手脚不灵便，之前出了车祸，落下了腿脚不利索的毛病。大伯子家还有个十五岁的儿子王乐，今年刚上初中，花销可大着呢。
其实平时我也不小气。要是真有困难，我肯定愿意帮一把。可这大伯子和大嫂子一贯没个数，钱给多了也不知存着，就想着吃吃喝喝，没几天就又来要。
“这次我们得掂量着给，咱们家孩子明年上高中，也要花钱的。”我瞅了眼男人，语气里有点不乐意。
“我妈说，这不咱刚挣了钱么？有了钱就应该一起花。”他挠挠头，还是那副为难的样子。
我咬着牙没说话。要真是这意思，我得防着点。晚上吃完饭，我就把银行账户的钱转了一半到我娘家的卡里。男人看见了，倒没说什么，只是皱着眉，叹了几口气。
第二天，刚吃完早饭，大伯子和大嫂子就来了。大伯子一进门就乐呵呵地喊：“哎哟，翠呀，我和你哥来看看你们，这几天听说你们家挣了大钱，替你们高兴啊！”
我心里直犯嘀咕，平时他们啥时候这么勤快来看我们了？今天居然破天荒地早早赶来了。我瞅着他俩的样子，脸上带着那种热情的笑，心里一紧，明白他们是有事儿。
还没等我开口，大嫂子就凑过来说：“翠呀，你看，我们这儿子最近成绩可好了，老师都说要是好好栽培，以后准有大出息！可咱家实在拿不出学费，咱们也不想耽误孩子前途……”
说着说着，她眼泪汪汪的，拉住了我的手，挤出几滴泪来。
“嫂子，我知道乐子学习好，可我们这也是刚刚挣了点钱啊，还没捂热呢，就让你们全给搬走了？我们家还有俩孩子要养呢！”我也不想说太难听，但就是不想松口。
大伯子眼神一冷，瞪了我一眼。“刘翠，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也是亲戚啊！就这么点钱，你还舍不得？我告诉你，我们这次是真想帮孩子上学的！你不给，算啥嫂子！”
他这么一说，我火就上来了。这可是我挣来的钱，凭啥他说要就要？
这话刚出口，大伯子就变了脸，冷冷地说：“行，你要是这么看我，那我也不跟你多废话。我就问你，家里这牛羊生意，是不是我弟弟先干起来的？我没出过力？不说别的，前几年你们要周转，我借的五万块钱呢？一分利息都没拿！现在挣了钱，怎么一点情分都不讲？”
我噎住了。那五万块钱是借的，可后来我娘家出了大力还上了。可他这么说，我也没办法，想起他家的难处，我有点犹豫。
“哥，不是我不帮你。你们要多少，能不能有个数？”
大伯子眼珠子一转，脸色变得柔和了些，笑着说：“我们也不多要，十万就行，算是个学费。这钱啊，借给我们，等以后孩子有出息了，我们慢慢还。”
我男人在旁边也搭话：“翠，哥没说错。咱家现在日子好了，帮帮哥嫂，心里也舒坦。”
我咬咬牙，想着反正是一家人，就从兜里拿出银行卡递给了大嫂子：“这卡里有五万，先拿去吧。剩下的，我们也要留着，不能全给你们。”
“翠呀，谢谢，谢谢！”大嫂子高兴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一把抓住我的手使劲儿摇。
大伯子倒是挺淡定，眼里闪过一丝得意，拍了拍我的肩膀：“哎，你真是明白人，不像某些人那么死心眼。”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不过是个开头。
两天后，天刚黑，大伯子又来了，带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女人。她穿着时髦，卷发披肩，瞅着年纪也就二十来岁，一进门就笑盈盈地对我说：“哎呀，嫂子，你可真是个好人，我大哥可没说错！”
我愣住了，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大伯子：“这……这是谁啊？”
大伯子笑得一脸得意：“翠呀，这可不是外人，是我新认识的小琳。最近她正准备开个美容店呢，缺点本钱。我想着咱家现在手头宽裕，要不就一起赚个钱？”
我一听，差点跳起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嫂子还在家等你，你带个女人来跟我借钱？”
“翠，听我说。”大伯子拍拍桌子，眼神冷了几分，“赵英那腿这样，以后可指望不上了。小琳有生意头脑，跟她干，肯定能赚大钱。我就是看你们现在条件好，想拉你们一把。”
“小琳你好，我就是看你们有眼光！”女人笑着打断大伯子的话，冲我挤了挤眼，带着点不屑的味儿。
我男人在旁边干咳两声，估计也觉得这事儿不对劲，但到底没说什么。
我气得头皮发麻，瞪着大伯子：“哥！你这叫啥？咱是亲戚，可我也不惯着你！这钱我是绝对不会给的！”
大伯子脸色顿时变了：“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当初我借钱给你们，你现在翻脸不认人？就这么点要求，你都不答应，算什么亲戚？”
“小琳，咱们走！”我把她俩赶了出去，心里头一阵阵发凉。
那晚我男人叹气连连，却什么也没说。我才明白，这钱，越有人惦记，就越得防着。
再怎么亲近的亲戚，也挡不住贪心。
我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没想到，这才是个开头。几天后，大伯子带着王妈来了。
王妈一进门就开始嚷嚷：“刘翠，你怎么回事？你大哥来借点钱，你竟然还敢赶他出去？他是你亲大伯子！你这么做，对得起王刚，对得起这个家吗？”
我看着王妈的脸，心里火气腾腾地往上冒。可还没等我开口，她就指着我鼻子数落：“你们现在有钱了，就不认亲了是吧？当初你们穷得叮当响，谁借的你们五万块钱？我跟你讲啊，不管你愿不愿意，这钱你必须给！小琳那姑娘人又乖巧、能干，你们哥俩一起开店不行吗？要是将来挣了钱，咱全家都好！”
我死死盯着王妈，心里冷笑。小琳那女人上次的眼神、说话的语气，怎么看也不像个“乖巧、能干”的人。她是听信了大伯子的话，觉得我们钱多，就想跟着来分一杯羹。
我沉住气，看着王妈冷冷地说：“妈，我家的钱是怎么挣的，您不清楚？我这几年为这个家付出多少，您也看在眼里。要是说帮忙，我没话说，帮咱们家里人，我不手软。可您瞧瞧，那小琳是个外人！再说了，大嫂子还在家，她也没同意大伯子带个年轻姑娘来骗我家钱。”
“骗？”王妈一听这话，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声音拔高了几分，“刘翠！你这么说话，我还从没见过。你这人心肠怎么这么狠！你大伯子没地方去，来你这儿借点钱，你就说人骗？我告诉你，今天这钱，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王刚在旁边看得脸色发青。他上前一步，扶住王妈的胳膊：“妈，您消消气。翠也没说不给，就是得有个数吧？再说小琳的事，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您得问问大哥是不是？”
王妈一听这话，扭头看向我男人，眼里满是怒火：“你说什么？这钱要有个数？我看刘翠这是想要独占这笔钱！你还是不是我们王家的人了？我就不信，我一个老太婆来亲自开口了，她还能不给！”
王妈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我死死咬住嘴唇，忍着眼泪不让它掉下来。半晌，我深吸一口气：“妈，我是个外人，是吧？行，那咱就明算账。之前借的五万，我可一分不少地还了。至于大哥是不是拉着外头女人来骗钱，您自己问去！您要是真心觉得，我这媳妇儿做得不够好，我明天就带着俩孩子走！”
我这话一说，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
王刚瞪大眼睛看着我，声音都有点发颤：“翠，你干嘛说这种话？妈是老人，咱们忍一忍……”
我冷笑，眼泪憋在眼眶里：“忍？我可忍了十年了！你问问你妈，我这十年是怎么过的？你哥这样带个女人上门，打着开店的名义要我家的钱，我能忍？”
王妈愣了，目光在我和王刚之间来回扫了几圈，突然扭头冲王刚喊：“你们真是要气死我！行，你们有钱了，都翅膀硬了！你们看不上我这个老太婆了是吧？好，好！我看你们日子能好到什么时候！”
说完，她一甩袖子就往门外走。
我站在门口，眼睁睁看着王妈一步一步地走远，心里一阵阵发凉。可我也知道，钱在，麻烦就在。
果然，王妈前脚刚走，后脚王大强就带着小琳来了。他还没进门，小琳就在外头嚷嚷：“哎呀，嫂子，你别生气啊！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我是真心想跟你们家做生意的！咱们赚钱呢，不能总想着小打小闹啊！”
我冷冷看着她：“谁跟你赚钱？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东西！”
小琳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了，大伯子立刻横在她前面，挡住了她：“翠！你这是故意刁难我们吗？我跟你说，我看你们家就是不想给！既然这样，那咱也别谈了！我告诉你，今天你不给钱，我就不走！”
我气得直发抖，指着门口喊：“王大强，你要干什么？你再不走，我就报警！”
小琳一听这话，扭着腰走上前，挤到我面前，冷笑道：“行啊，你报警吧！正好让大家看看，你们这家人怎么对待亲戚的！还说帮忙，全是假的！”
大伯子一听她这么说，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翠呀，咱都是一家人，闹成这样不好吧？我就要二十万，你给了，我马上走！”
王刚在旁边急了：“哥，你胡说什么？这钱我们也没有！”
我一听，更来气了。王刚分明是心软了，还给他找借口呢！我冷笑一声，拉住王刚：“行，你不是说一家人吗？我也不赶你走，今天我不报警，我就等着看你们能怎么样！”
他们俩看我真动了气，顿时也没了底气。
“你……你等着！”王大强咬牙切齿地丢下一句狠话，拉着小琳就出了门。
可这事儿并没完。
第二天一早，我去镇上买菜，刚到菜市场，就看见几个村里的人聚在一块儿，叽叽喳喳地说什么。
“哎，你们听说了吗？刘翠家那事儿，闹得可大了！”
“是啊，听说她大伯子带了个小女人过去，要骗他们家钱呢！”
“你看他们家挣了钱就分家了，这下子可好，钱还没捂热呢，亲戚就上门要了！”
我顿时站住了，心里发紧。怎么这事儿这么快就传开了？
我没好意思多问，赶紧拎着菜回了家。结果还没进门，就看见王妈正坐在院子里，身边还围着好几个村里的人。她一见我，立刻站起来：“刘翠，你可回来了！来来来，给大家伙说说，你是怎么把亲戚逼得没办法，连娘家人都不认了！”
我瞪大眼睛看着她，心里直发慌。
王妈今天显然是有备而来，话里话外全是我不孝、我不仁，硬是把我说成了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妈！你这是干嘛？你这不是逼我吗！”我红着眼睛，冲她喊。
王妈冷笑：“逼你？要不是你这么狠心，我至于上这儿闹？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儿你不解决，咱就把事情闹大！看你还有脸在村里待！”
我一听，心里更凉了。
王刚从屋里冲出来，拉住我：“妈！您这是干嘛呢？翠不是不想给，是我们真没钱了！”
王妈一听，冷冷看着他：“行啊，你们不给，那我就告诉大家，你们刘翠就是个白眼狼！我今天要是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我就不姓王！”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院子里围着的人也越来越多。我瞅着这些熟悉的面孔，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这钱，我是绝对不能给的。
王刚抱住我，急得直掉泪：“翠……算了吧！咱给点钱，平息了这事儿，妈就不闹了……”
“不行！”我一把推开他，“我不能给！我不能让他们得逞！”
王妈话音刚落，我正想着要怎么回击，没想到王大强和小琳又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了我家门口。
小琳一进来就开始嘲讽：“哎哟，嫂子，今天村里人可都在呢，你看，这脸要丢就丢大了。其实我们也不是非要你们的钱，就是看在大伯子的情分上，想拉你们一把。你们挣了钱，也不能光自己过好日子呀！”
王大强站在她身后，故意大声说：“你们都听见没？刘翠家现在挣了大钱，就不认我们这些穷亲戚了！她这是想要把钱都捂在自己兜里，眼里根本没有我们这些亲戚！”
周围几个村里人听了，开始低声议论。
“是啊，老王家以前多穷啊，那些牛羊不都是借的钱买的？现在日子好了，翻脸不认人了！”
“她这心肠，也忒狠了点吧！”
我气得浑身发抖，可眼泪偏偏就憋在眼眶里，就是不想掉下来。我知道，掉眼泪就是输了。我不能输，我绝不能让这些人以为我刘翠是个怕事的人！
王妈瞅见村里人都在背后说我，脸上的表情得意得像是胜利了一半。她装模作样地叹口气，走到我面前，故作悲伤地说：“翠呀，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这钱要是给了，咱们全家能安安心心过日子，不比天天闹来闹去强吗？你要是不给，咱们这日子能有个好？”
“妈，”我咬紧牙关，冷声道，“就算我今天把这钱给了，您真以为这事儿就过去了吗？他们会得寸进尺，一次两次，永远不会有个完！”
王大强听我这么说，脸色顿时一变，大步走到我面前，冲我吼：“你别给我乱嚼舌根！我今天告诉你，这二十万，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否则，咱就天天来，看你还能撑几天！”
我看着他那张脸，心里的愤怒瞬间爆发了。
“王大强，你真行啊！我还告诉你，我今天就是一分都不掏！有本事，你就天天来！我还真想看看，你们能闹到什么地步！”
小琳一听我这话，立刻尖声叫了起来：“哎哟，你们看看，她这是硬气了呀！好啊，那咱就看看，到底是你有耐性，还是我们能耗得起！”
王妈赶紧走过来，拍着我肩膀，低声哀求：“翠呀，你就当妈求你了，给了这钱，咱家还能消停。你大伯子他也没其他路子，真的就借点儿……”
“妈！这事儿不是借钱，是抢钱！”我打断她，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他们就是看我好欺负，想趁机把我们家的钱都掏空！”
王妈被我这么一瞪，顿时愣住了。她愣了一会儿，随即眼里冒出火来：“刘翠，你这死丫头！你今天不掏钱，我就死在你家！”
说完，她猛地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开始嚎叫：“天杀的呀，我这老太婆命苦啊！生了儿子却不如娶了媳妇好！她要是今天不给，我就赖在这儿不走了！”
我看着地上嚎啕大哭的王妈，一时之间心里又气又痛。
王刚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拉住我的手：“翠，翠！妈她这么一闹，我们没法收场的……你就答应了吧……”
“我不！”我狠狠甩开他的手，“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这钱，我一分都不会给！”
王妈听见这话，哭得更大声了：“老天爷呀！大家快来评评理啊！这媳妇还要不要脸了！她这不是要逼死我吗？”
周围村民的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
“哎哟，这媳妇也太狠了吧？婆婆都跪地上求了，还不松口！”
“听说她挣了三百万呢，分个几十万出来怎么了？小气成这样，活该人家天天闹她！”
“这就叫发了财就变脸！她呀，迟早有报应！”
我听着这些冷嘲热讽，心里又冷又痛。可就在我感觉自己快崩溃的时候，人群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够了！你们欺人太甚了！”
我猛地转头，看见王刚的二叔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人群中。他脸色铁青，大步走到王妈面前，厉声道：“大嫂，你是要干什么？刘翠没做错事，你这么闹，是要让我们王家的脸都丢光吗？”
王妈愣了一下，随即哭得更惨了：“二叔！您这是不帮我了？我就是要点钱救救家里人啊！”
王二叔冷哼一声：“救什么？你儿子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的事儿，你敢说你不知道？他今天要钱开店，明天是不是就要借着开公司，后天就要拆了你这房子？大嫂，你也有年纪了，该清醒点了！”
他这么一说，村民们顿时静了下来。
王大强瞪大了眼睛，冲着二叔吼：“二叔，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哪有花天酒地？我……”
“闭嘴！”王二叔一声怒吼，眼里喷着怒火，“你做的那些事儿我都清楚！你还敢骗你弟妹的钱？我告诉你，今天这钱，你要是敢拿，我就让你妈再也见不到你！”
王妈一听，顿时就急了：“二叔，您这是……”
王二叔不理她，转身看向我，沉声道：“翠，今天有我在，他们不敢动你一分。以后有事儿，你只管找我！”
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哗哗地往下掉。王二叔走到我面前，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别哭，这些年你吃了多少苦，我都知道。”
他转身看向王妈：“大嫂，我今天把话撂这儿了！这事儿要是再闹，我就把王大强的那些破事儿全抖出来！到时候，你就算丢了钱，也丢了老脸！”
王妈被他这么一吓，愣愣地坐在地上，不敢再哭了。周围的人也都安静下来，低声议论着离开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我缓缓地靠在墙上，只觉得浑身都没有了力气。王刚拉住我，眼里满是歉意：“翠，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刚，”我疲倦地说，“今天要不是二叔来了，你是不是就真要让我把钱给他们了？”
他低下头，沉默着不说话。
我笑了，笑得心里全是苦涩：“算了吧，今天是二叔救了我，可以后呢？我就算不掏钱，难道他们不会继续想别的法子？”
王刚抬起头，眼里有一丝不甘：“那你说怎么办？我妈要闹，我大哥要钱，我们还能把他们怎么样？”
我深吸一口气，擦掉眼角的泪：“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可我能离开你。”
王刚猛地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我闭上眼睛，缓缓道：“我说，我们分开吧。”
王刚呆住了。我们对视了许久，最后他颓然地垂下了头：“……好。”
我看着他，心里一阵绞痛。可我知道，这一步，我必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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