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4月,全国上下都被日本侵略者觊觎着,百姓的心悬在半空之中,而天津城内更是战火纷飞,战况格外惨重。

四月份的天气还有些寒冷,凌晨时分只有船夫早早起了床,在码头上忙着搬运货物,希望能够多挣两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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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搬得起劲的时候,一个船夫突然指着江心大叫起来,其他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赫然看到江上飘着一具浮尸。

人们赶忙将这具尸体拖到了岸边,并找人到警局报了警。

不过那时,战争随处可见,尸体更是如同地上的石子一般普通,何况是这种被当地人叫做河漂子的尸体更是常见,因此天津警方也没有十分重视。

可是此后的一段时间里,海河上尸体的数量明显增多,到1937年8月,前前后后竟有五百具,天津警方这次再也坐不住了,他们开始调查事情的原委。

可随着凶手身份的暴露,警方的调查竟戛然而止,这只因为这群凶手是天津警方不敢招惹的存在,那就是日本人管理的——日本便衣队。

那么这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又为什么要杀害如此多无辜的百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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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本便衣队的诞生

这个所谓的日本便衣队,听上去好像是身穿便服的日本士兵,实际上这支队伍里一个日本人也没有,里面全都是天津城的小混混和二流子。

这些人在日本人到天津之前全都无所事事,有些人混在当地帮派之中,有些人就和同伴们做些鸡鸣狗盗的勾当,天津百姓对他们避之唯恐不及,但他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可随着日本人的到来,一切都变了样子。

1931年,九一八事变之后,日本帝国主义侵略我国的野心彻底暴露了出来,他们想要彻底霸占我国的领土。

不过由于当时国民党政府的错误判断,导致他们轻松地占领了我国的东北地区,其先头部队以东北地区为起点,开始快速向华北地区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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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作为华北重镇,自然也是日本人侵占的目标之一,他们打算像之前一样挑起事端,然后用暴力手段强行入侵天津。

不过和日军侵略东北时不同的是,日本人在天津地区经营的时间有限,因此没有办法凭借自己的力量与当地军警作对。

于是日本关东军特务机关长土肥原贤二便组织了一支所谓的日本便衣队,最开始这个组织的核心成员是日本浪人,由于他们没有日本军方背景,因此更加适合主动挑动争端,想要重演侵略东北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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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很快,土肥原贤二就发现仅凭这些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与国民党军警斗争的,于是其便开始派人笼络天津街头的土匪流氓。

这些人本就没有家国情怀,也没有领土意识,知道帮日本人做事不但有钱赚,还可以狐假虎威作威作福,以欺负人为主要工作,便主动加入了这支队伍,这让日本便衣队的人数迅速突破了两千人。

在队伍成熟之后,土肥原贤二在1931年11月8日,命令便衣队成员袭击了天津的警察机构、天津市政府及河北省政府。

为了帮助这群便衣队实施攻击计划,日军不但在城外为他们提供炮火支援,还让日租界中的军警全体出动,为他们打起了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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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当时天津城内的防卫力量对于这次突然袭击准备不足,但那时城内的保安队成员全都是刚刚入关的东北军军人。

他们中的不少人本就对之前退出东北十分不满,这次终于有了和日本人正面对抗的机会,他们当然不会放过。

因此便衣队的进攻很快就被保安队拦了下来,天津城内的秩序也得到了恢复,计划不成的土肥原贤二十分恼怒,他于半个月后又组织便衣队故伎重施,但有了防范的保安队早已加大了队员人数,在数量的绝对压制下让他们又一次吃尽了苦头。

见强攻不成,土肥原贤二便利用外交手段向国民政府施压,声称天津地区的中国部队对日本人的生命安全造成了严重的威胁,他要求国民政府做出承诺,之后不得在天津进行任何反日行为,而且要撤走所有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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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没想到的是,软弱的国民政府竟然接受了土肥原贤二这些无理的要求,深为土肥原贤二忌惮的东北军又一次背叛迁移,而天津也同东北地区一样,因为国民政府的软弱无能彻底落到了日本人的手里。

二、跋扈的便衣队成员

在日本人占据了天津之后,他们并没有解散便衣队的打算,因为他们发现仅凭他们的力量是没有办法控制整个天津的,因此这群便衣队成员便成为了日本人的打手和帮凶。

那时便衣队中的日本浪人已经全部离开,所谓的日本便衣队里面全都是卖国求荣的中国人。

本以为同时炎黄子孙的便衣队成员不会像日本人一样对自己家造成危害,但是他们并没有按照大家的想法进行,这些人并没有帮助自己的同胞,反而用尽各种办法抢掠中国百姓。

前面我们提到过土肥原贤二在进入天津之前曾经迫使国民政府许诺不在天津做任何反对日本人的事情,既然有要求那就要监督,这群便衣队成员便成了日本人的耳目。

当时天津城内大多数的百姓畏惧日本人的淫威,自然不敢在明面上有任何反抗,但便衣队的成员可不管这么多。

他们看到谁有财物便上前寻衅,非要说他们是抗日人士,如果那个人不乖乖交出财物的话,不但要挨上一顿毒打,甚至还要被关进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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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路边的年轻女性也逃不过他们的魔爪,他们经常会以检查身上有无携带武器为由,在路上拦下这些姑娘,然后便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这些女孩子上下其手,这对她们的身体以及心理都造成了极坏的影响。

那时天津城内抗日情绪最高涨的人是几所大学中的学生,他们经常在校园里进行抗日爱国演说。

便衣队的成员听说之后便去到校园中抓捕这些爱国学生,并且还会做出在学校之中侵害女学生的畜生般的行为。

后来天津城的学生们在每次演讲之前都会提前准备好木棍等武器,等到便衣队的成员来到之后便动手驱赶他们,这群欺软怕硬的小人显然不是众志成城学生们的对手,之后便再也不敢来校园中造次了。

前面提到的都是这些便衣队成员的个人行为,他们在那段时间里依然还会执行日军传达的命令。

在1937年农历6月18日当天,天津城内的便衣队便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打砸抢行动,这让天津城的商铺都早早关了门,街上也看不到一个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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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次行动中便衣队一改往日的作风,并没有用暴力抢劫商户,这让人们对他们的目的摸不着头脑。

直到一段时间之后人们才得知,原来当天日军从城外运来了一批军火,想要将武器悄悄运进天津城,为了防止这个军事秘密泄露,他们就让便衣队出来行凶,驱赶路人。

天津城中的百姓在那几年里深受便衣队行动的困扰,但是由于便衣队的身后有日本人撑腰,因此天津警方也不敢和他们发生正面冲突,他们甚至还撤走了在便衣队活动范围内设置的岗亭,这让便衣队中的凶徒变得更加无法无天。

三、河中的尸体

现在我们说回文章开头的那些浮尸,当时天津警方最开始怀疑这些人是黑帮火并中死去的成员,但是在找来几个本地帮会过问之后这种猜测被否定,无奈之下他们只得沿着海河一路上溯,最终在日本人的工地找到了答案。

原来在日本人占领天津之后,他们的军队没有合适的驻地,于是日军便打算在天津周围修建河东东局子兵营,不过日军显然不会自己去做这种苦力活,于是他们便在天津周边征集了大量民夫帮助他们修建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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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召集这些人的时候,日军人说的话非常诱人,他们不但哄骗民夫说工地环境十分优越,还许诺会付给他们高额的报酬。

于是有大量的农民甚至小孩都来到了日本人所说的工地之中,单纯地相信满嘴谎言的日本人,想要依靠自己的体力挣取高额报酬。

不过在工程正式开始之后,他们才发现等待他们的并不是高额的报酬或是十分优越的工作环境,而是人间地狱。

他们不但要承担繁重的工作,而且过程中还会受到日本人的打骂,吃的东西也只能勉强填饱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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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不少劳工相继暴亡,日本人为了省事就将他们的尸体扔进了附近的海河之中。

剩下的劳工好不容易熬到了工程结束,以为终于可以拿到报酬离开这个地方了,但殊不知,等待他们的却是更加可怕的结局。

日本人不愿付给这些人工钱,他们又担心劳工们将这些事情说出去,这会妨碍他们后来欺骗其他的中国人。

于是他们便找来了便衣队成员,对这些劳工大开杀戒,之后便将他们的尸体全部投入海河之中,这便是那五百多具尸体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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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警局虽然查明了事实真相,但是他们显然不敢找日本人和便衣队的成员对质,这起悬案也只能作罢。

便衣队的成员见警局如此怯懦,便开始进入校园,秘密逮捕那些依附在校园之中的抗日积极分子。

这些人被抓到之后便被便衣队带到海河边上,如果他们没有问出想得到的答案,就会将其毒打一顿,再用麻袋装起来投入海河。

这样即使第二天有人发现他们的尸体,软弱无能的天津警局也是绝对不敢来找麻烦的。

在试验了几次之后,他们发现事情果然和他们想的一样,于是他们越做越大,甚至抓住了一名在日租界工作的爱国记者,然后将他投进了海河。

他们的这种做法令天津城上空笼罩着一层恐怖的阴云,抗日爱国运动也因此受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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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的日本便衣队作为一个完全由中国人构成的组织,在抗日战争时期居然将屠刀伸向了自己的同胞,这实在是一件人神共愤的事情。

这个组织里面的所有成员也将被永远钉在中国历史的耻辱柱上,受到人们的唾弃。

注:

本文关于日本便衣队的相关内容,参考自《天津便衣队暴乱》;发表于1997年01期《文史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