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伊川先生临终教诲弟子箴言注译
视箴
心兮本虚,应①物无迹②,操③之有要④,视为之则⑤。蔽⑥交于前,其中则迁,制之于外,以安共内。克⑦己复礼,久而诚矣。
注释
①应:受。
②迹:踪迹。
③操:把持。
④要:要领,关键。
⑤则:法则。
⑥蔽:遮盖,遮挡。
⑦克:克制(欲望)。
⑧诚:真。
译文
人的内心,原本是虚空的。可受外在事物的影响而变化,连一丁点痕跡都没有。把持最核心的要领,并以此作为原则。若非被外物遮蔽,内心就会改变。对不合乎“周礼"的东西,应将其遏止在心外,以使内心安宁。克制自身的欲望,按照周礼去行事,久而久之,心志就专一了。
听箴
人有秉彝①,本乎天性。知诱物化②,遂无其正。卓彼先觉,知止有定。闲③邪存诚,非礼勿听。
①秉彝:指(人心)被物欲所诱导。
②物化:指一种精神境界。强调泯除事物差别,彼我同化的境界。
③闲:或写作“间”,隔,疏远。
人能坚持遵循普遍的道德原则,是天生就具备的禀性。可是,一旦被物欲诱导,就会失去正确的见解。要能事先就察觉,知道适可而止,保持(原先)的定力,自觉地抛弃邪念,保持心志专一,不合乎礼法的话,就不听。
言箴
人心①之动②,因③言以宣④。发禁躁妄,内斯静专。矧⑤是枢机⑥,兴戎⑦出好⑧。吉凶荣辱,惟其所召⑨。伤易则诞,伤烦则支。己肆物忤,出悖来逢。非法不道,钦哉训辞。
注释
①心:意念。
②动:与静对立,这儿有变化之意。
③因:凭,靠。
④宣:宣扬,表达。
⑤矧:shen,况且。
⑥枢机:关键。
⑦戎:指代战争。
⑧好:这里指代和平。
⑨召:招致。
译文
人们意念的变化,全凭言语表达出来。只有禁绝那躁动的妄念,内心才能够宁静且专注于正义。况且,语言就是(成败)的关键,或许战争与和平,都会因为一句话而发生。就是一个人,他的吉凶荣辱,也是由他说的话招致的结果。说话过于简,会显得荒诞,叫人听不明白;说的过于繁,又显得支离,使人不得要领。至于说些放肆的话,会不合事理,不合天道。所以,不符合天道,不合乎周礼的话,就不去说。这真是训教之言啊!
动箴
哲人知幾①,诚②之于思③。志士历行,守④之于为⑤。顺理则裕,纵欲惟危。造次⑥克念,战兢自持。习与性成,圣贤同归。
注释①幾:隐微,不明显。
②诚:确实。
③思:思考。
④守:操守。
⑤为:作为。
⑥造次:匆忙。
译文
哲人能从细微之中知晓玄妙的道理,的确来源于认真的思考。有志之士在行动之时,会坚守自己的原则。顺应天理去做,就会从容宽裕。若放纵私欲,就会面临危险。就是在匆忙之时,也要克制不当的想法,做到小心谨慎,拿出如履薄冰的警惕,时间久了,就养成了习惯,天性也会一起养成,就能达到圣贤们的境界。
作者简介:马五三,男,生于1950年,洛宁县城郊乡在礼村人。1970年参加工作,洛宁一高中任教,中教高级教师。2010年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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