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次看到杜月菱从裴煜的房里出来,我终于死心了。
一路同行的苏掌事蹙着眉,转眸看向我:“绵绵,再过半月你便二十五,到了可以出宫的年纪,当真要为了九千岁继续蹉跎在这深宫?”
我蜷紧手,心底一片潮湿。
半年前面临这个问题时,我还义无反顾的选择为了裴煜继续留下。
可现在,我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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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煜神色一僵:“什么?”
宋绵绵恢复了一些力气,勉强从榻上爬起来。
拿起玉佩放回裴煜的手里,“臣女感恩殿下多次相救之恩。但也仅止于此,绝无其他想法。”
裴煜失血后的脸色泛着青白,用力攥紧玉佩,掌心膈得发疼。
宋绵绵好像没看到他难看的脸色,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
“殿下请回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遭人非议。”
裴煜在原地站了片刻。
随即自嘲地摇了摇头,轻声道:“姑娘好生歇息,是我冒犯了。”
宋绵绵背对着他躺下。
旋即,失落的脚步声慢慢离去。
宋绵绵手抵在心脏上,呢喃道:“不可以心软,不可以……”
她承认,重生后的裴煜让她心湖又泛起了一丝涟漪。
而那枚玉佩唤醒了她,那些伤痕还深深刻在心上。
“滴答”。
寂静中响起了一声水声,随即归于无声。
……
裴煜警惕地从宋绵绵的帐中走出,见没人注意才松了口气。
外面的大火已经熄灭了。
他悄无声息地走开到营房边缘。
从怀中掏出那枚香囊,唇角苦涩地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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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宋绵绵也对他有情,这些日子将香囊贴身携带,偶尔拿出来看一眼,都觉得心中十分甜蜜。
却没想到只是他自作多情了。
裴煜墨眸愈发沉下去,随手将香囊扔在了地上。
不是宋绵绵的,那不管是谁的,他都不在乎。
随即转身离去了。
片刻后,嘉柔郡主从树后现身,走过来将香囊捡起。
身边的侍女看了一下,说道:“这绣工,倒像极了御史家那位苏姑娘的,奴婢曾见她的绣帕上也是这个花纹。”
嘉柔郡主蹙起眉,“是上次那个帮宋绵绵唱歌的?”
“没错。”
嘉柔郡主捏紧香囊,看向裴煜离开的方向。
“这就有点意思了。”
嘉柔郡主将香囊扔给侍女,边走边吩咐道。
“好生收着,以后能有大用处。另外,给御史府送封拜帖,邀那位苏姑娘过府一叙。”
侍女应了声,然后大着胆子道:“郡主为何要和那个宋绵绵过不去?”
嘉柔郡主瞥了她一眼,吓得侍女立马噤声。
“太子哥哥身边有我一个就够了,凡是敢肖想太子妃之位的,就都得死。”
姣好的容颜竟有一丝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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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宋绵绵营帐中。
她终于恢复力气,从榻上坐了起来。
“云枝,让人送水过来,我要沐浴。”
一想起裴云曜碰过她,就恶心得不行。
很快,热水就动了进来。
云枝一边拿帕子给她擦身体,一边小声问:“姑娘,你真的就这么吃这下这口暗亏吗?”
方才她已经从宋绵绵嘴里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后怕之余,也十分气愤。
宋绵绵浸在热水里,闻言手一顿。
“我无凭无据的,如何去指证当今太子。若是他乱说一通,我以后都不用做人了,还要连累父亲。”
云枝一想也是,只能愤愤不平地道:“难道他是太子就可以如此肆无忌惮,没人能治得了他吗?”
话音刚落,宋绵绵心中一动。
前世太子应该是在两年后才被废。
那个时候她已经是燕王妃了。
春狩一事后,皇后担心事情败露,赐了很多奇珍来沈府。
但再也没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