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流行起来之后,迅速成为人们喜闻乐见的一种文体,也成为文坛的主流文体,代替了诗词的地位。到了当代,小说成为文坛的主流,很多作家都写作小说,似乎只有小说才具备高雅的艺术特征,才具备流传的属性。其实小说的流行与吹捧有很大的关系,与资本的介入也有关系,而资本运作的过程就是吹捧的过程。
小说的原初形态应该是古典神话,虽然篇幅短小,但有人物,有情节,有环境。后来发展成为志怪故事,发展成唐传奇,宋元话本,到了明清,蔚为大观。小说的本意只是小小地说一下,并不是大说。话本小说以前的小说都是简短的故事,不具备长篇小说的特征。小说作家会写作一些民间的志怪故事,写作传奇故事,篇幅都不长,还有一些作家编辑故事集,不管是《世说新语》还是《笑林广记》,抑或是《笑史》,都有一些短篇小说的特征,只是供人们茶余饭后一乐,却不是长篇小说,也没有人们吹捧的那么高的艺术水平。即便到了明清时期,有了很多长篇小说,也并不是人们说得那么高雅,很多长篇小说都比较低俗,甚至出现了情色小说,一度被统治阶级列入禁毁文库。
诗词这种文体始终是文坛的主流,一直到晚清,文人士大夫们以写诗作词为高雅的写作方式,而对于小说,向来看不起,也看不起写小说的作家。写诗作词的文人会互相酬唱、赠答、唱和,其实就是互相吹捧,互蹭流量。没有这番吹捧,很多写诗作词的文人是无法出名的,甚至很多人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谁。到了小说大量出现的时代,很多小说家也如此操作,会请一些名人写序,写跋,以此提高作品的知名度,其实就是蹭了名人的流量。小说本来不入文人士大夫的法眼,只是满足民间娱乐的需要,却不具备诗词高雅的属性。即便有的小说中引入了大量的诗词,是作者自己写的,属于原创,也不会被文人士大夫们欣赏,而是被视为小道。小说作家只是为了谋生,要通过写小说赚钱,就要满足读者猎奇的需要,也要满足书商推广的需要。他们会揣摩社会心态,揣摩人们的想法,通过一些故事来满足人们的期待视野,让人们的情感得到抑制之后,最后宣泄出来,以此获得人们的好感。
仅仅如此还不够,小说家要互相吹捧,要互相抬举,甚至要让书商给做广告。只要读过小说的人觉得好,就会自动变为广告代言者。到处说小说的好处,甚至还要写一些书评,发到网上,供人们观看,当然也就增大了小说的名气。写读后感的作者名气越大,越能够为小说做广告,也越能够让小说的作者获得大量收入。小说的立意并不是特别高远,只是记述故事,抒发情感,却并不能代替诗词。经过新文化运动之后,白话文代替了文言文,语言从根本上改变了。白话小说早已经蔚为大观,经过“五四”学人的改造,又有了新的变化和发展。新小说大量出现,尤其是满足时代需要的抗战小说不断涌现,成了文坛主流的文体。一直到现在,小说这种文体都是文坛主流文体,而且完全取代了诗词的地位。小说不再是小小地一说那么简单,而是可以承载家国叙事的大的文体形式。尤其是作家引入了西方的叙事模板,引入了现代派以及后现代派的一些风格,让小说变化多端,甚至很多小说曲高和寡,不能拥有很多的读者,起码让人读不懂,也就让很多人望而却步了。而人们读得懂的小说大多乏善可陈,受到权力系统的操控,作者不能放开了写,也要受制于资本运作模式的影响,只是奔着赚钱去的,一味讨好读者,当然也就等而下之了。
作家们会互相吹捧,互相抬举,书商会给作家召开新书发布会,让作家搞现场签名,有的还要邀请作家参加一些读者交流会,参加一些综艺节目,让作家做评委,靠娱乐圈的运作模式来运作作家的名气以及作品的名气,当然也是奔着赚钱去的。这样的小说流行起来之后,就会拥有一定的流量,很多自媒体人会蹭这样的流量,不但用图文解说,而且会用短视频解说,甚至风靡一些地区,但这样的作品并不是伟大的作品。囿于小说本身题材的限制,一些作家专注于虚构,写不出真话,抒发不了真实的情感,只是用刺激人神经的内容填充,用了外国现代派或后现代派创作的路子,当然也就不具备伟大的情感了,也写不成伟大的作品。
小说的流行是资本助推的结果,是商人们要打造赚钱工具的结果。小说被当成了赚钱的工具,不管是古代书商的宣传,还是当代书商的宣传,都有资本的介入,也都有资本的运作模式。至于作家写的好不好,就另当别论了,何况作家们也会互相吹捧,互蹭流量呢!其实小说没有人们说得那么伟大,原初形态只是小故事,后来才发展成为流派纷呈、作品众多的文体,却不能逃脱本身的文体限制,就像诗词不能逃脱文体限制一样。小说中有很多小人物,小情感,小的情绪,还有很多无聊的事,但小说可以塑造伟大的人物,可以抒发博大的情怀,可以表达人类共有的情绪,可以写很多有意义的事,但并不能说小说这种文体就是主流问题,也不能说因为小说这种文体比较赚钱,就认为小说是最好的文体。
小说有自己的风格和特征,也有自己的运作规律。倘若摆脱权力系统的规范,摆脱资本的运作,小说似乎可以获得更大的自由。而现在小说的流行和权力系统的吹捧以及资本的运作有很大关系,说白了都是吹捧。看看获了文学奖的尤其是国内文学奖的作品,有几部是人们愿意读的,有几部能够流传百年,就知道当代的小说是如何被吹捧,如何批量制作出炉了。倘若有闲暇时间,还是看几部自己认为好的小说,至于获奖的小说,就不要看了。倘若自己认为获奖的小说好看,就要鉴别一番了,是无下限讨好读者,还是吹捧之后给读者造成了一定的影响,而文本却并不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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