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适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妻子江冬秀性格非常泼辣,以至于胡适虽然风流,但却一直没和江冬秀离婚。有一种传闻,说胡适和一代才子佳人陆小曼产生情愫,但碍于江冬秀束缚,才将陆小曼转手介绍给了徐志摩。虽然这种说法有些荒谬,但胡适与陆小曼之间的暧昧,却一直存在着,他们之间是友情以上恋人未满。
胡适是北京学术圈的名人,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是那个时代大众的理想情人。胡适曾说:“陆小曼是北京城一道不可不看的风景。”有文章记载:“北京常常举行交际舞会,小曼是跳舞能手,假定这天舞池中没有她的倩影,几乎阖座为之不欢。中外男宾,固然为之倾倒,就是中外女宾,好像看了她也目眩神迷,欲与一言以为快。而她的举措得体,发言又温柔,仪态万方,无与伦比。”
爱情有排他性,但情爱却有着随机性。这样的郎才女貌,在一个交际圈中,不发生点什么,情理之中是说不过去的。徐志摩去欧洲后,这个机会便来了。
陆小曼徐志摩
徐志摩与胡适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胡适去欧洲之前,将陆小曼托付给胡适照顾。甚至曾提出让胡适带陆小曼来欧洲与自己一起生活,却不曾想到,他在欧洲没等到陆小曼,却为胡适与陆小曼之间的暧昧创造了机会,还留下了2封陆小曼写给胡适的英文情书。
在1925年6月,陆小曼在给胡适的信中写道:
“我最亲亲的朋友:这几天我很担心你。你真的不再来了吗?我希望不是,因为我知道我是不会依你的。……热得很,什么事都做不了。我只希望你很快地来看我。别太认真,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吧。最重要的,我求求你为了你自己,不要再喝了。就答应我这一件事,好吗?你为什么不写信给我呢?我还在等着呢!而且你也没有给我电话。我今天不出去了,也许会接到你的电话。明天再给你写信。眉娘。”
从这封信可以看出,这两人之间的事不是一天两天了,从称谓来看,他们之间的情爱不亚于同徐志摩之间的爱情。她急切盼望着胡适能够去找他,因为没有等到胡适的信和电话有点生气,却愿意一天不出门等着。这些句子,正是一个处于热恋期的少女表达思念、爱恋、撒娇的语气。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放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这样的思想确实是前卫。后来徐志摩死后,她接受了翁端午的包养,整日沉迷吸食鸦片,了解到她奉行“及时行乐”主义,也就不足为奇了。
1931年11月19日,志摩乘坐的飞机在济南党家庄附近坠毁,对于陆小曼来说,这无疑是她人生最为悲痛的日子了。徐志摩出事后,胡适第一时间赶来,帮着陆小曼处理后事,陆小曼失去了生计,而陆小曼平日里朋友甚少,此时大家都觉得胡适是她仅有的依靠,但她却没选择依靠胡适。
《胡适遗稿及秘藏书信》里收有陆小曼给胡适的六封信,均为徐志摩去世(1931年)后所写。里面这样的句子:
“想我平生待人忠厚,为人虽不能说毫无过失,从来不敢做害人之事,几年来心神之痛苦也只是默然忍受,盼的是下半世可以过一些清闲的岁月,谁知苍天竟打我这一个猛烈的霹雳,夫复何言?天有眼,地有灵,难道没有慈悲之心么?叫我怨谁好,恨谁是?命也运也。
先生,我想不到会有这种事临到我的头上来的,我,我还说什么?上帝好像只给我知道世上有痛苦,从没有给我一些乐趣,可怜我十年来所受的刺激未免太残酷了。这一下我可真成了半死的人了。
若能真叫我离开这可怕的世界,倒是菩萨的慈悲,可是回头看看我的白发老娘,还是没有勇气跟着志摩飞去云外。看起来我的罪尚未了清,我只得为着他再摇一摇头与世奋斗一下,现在只有死是件最容易的事了,我还是往满是荆棘的道去走吧。”
徐志摩的意外,给陆小曼的精神造成了沉痛的打击,她甚至一度怀疑是上帝的安排,是她命运的悲苦。她甚至觉得只有死才能解脱,但她却没有死的勇气。她给胡适写信,希望能得到精神的慰藉及生活的支持。她在信中写道:
“我们虽然近两年来意见有些相左,可是你我之情岂能因细小的误会而有两样吗?你知道我的朋友也很少,知己更不必说,我生活上若不得安逸,我又何能静心地工作呢?这是最要紧的事。你岂能不管我?我怕你心肠不能如此之忍吧!”
“我同你两年来未曾有机会谈话,我这两年的环境可以说坏到极点,不知者还许说我的不是,我当初本想让你永久地不明了,我还有时恨你虽爱我而不能原谅我的苦衷,与外人一样的来责罚我,可是我现在不能再让你误会我下去了,等你来了可否让我细细地表一表?因为我以后在最寂寞的岁月愿有一二人,能稍微给我些精神上的安慰。”
胡适读罢陆小曼的来信,看到陆小曼的境遇,信中满是同情,却又奈何家里妻子管得实在太严,根本没办法给予物质和实际上的帮助,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陆小曼能够早日渡过难关。
陆小曼剧照
让大家意外的是,徐志摩去世不久后,陆小曼就被翁端午给包养了。翁瑞午是世家子弟,父亲历任桂林知府,以画名世。翁家资产颇丰,藏品盈室。翁瑞午在陆小曼最低沉的时候,常常赠送名画接济陆小曼,获取陆小曼的好感。
陆小曼唱戏劳累以致昏厥,翁端午有一身推拿绝技,常只身登门为陆小曼推拿上半个钟头,使得正沉浸在孤寂悲伤之中的陆小曼得以解脱。推拿往往需要宽衣解带、双手抚摩,一来二去,两人熟络了起来。
翁瑞午还会带陆小曼吸食鸦片,开始陆小曼是拒绝的,但一阵吞云吐雾后,陆小曼更是飘飘欲仙,浑身轻松自在,比起翁瑞午的推拿之术要舒服得多。
于是陆小曼常常和翁瑞午一榻横陈,在烟雾缭绕中接受翁瑞午的推拿之术。还同意翁瑞午不与结发妻子离婚,不办婚礼,心甘情愿被包养。
翁瑞午与陆小曼
此举引起徐志摩生前一帮朋友的强烈不满,他们觉得陆小曼的做法,让已故的志摩在地下难堪。于是,就集体商议委派胡适与陆小曼谈判,劝陆小曼离开翁瑞午。
当时,陆小曼与翁端午住在上海四明村徐志摩生前租下的房子里。
胡适在那里坐了半天,最后才说:“翁端午有妻有子,又是个花花公子,你何苦这样呢?”陆小曼说:“只要他对我好,我不在乎名分,反正这么多年,我也没有名分。和志摩在一起,我有名分吗?他们徐家的婚丧嫁娶,我一概不能参加,你说我有什么名分?现在和翁端午在一起,不也还是这样?我陆小曼就是这个命。”
胡适看到陆小曼从嘴里喷出一股一股的烟,不无痛心地说:“那你就打算这辈子这样,和翁端午在大烟榻上过完此生?”
陆小曼说:“那你大博士给我指一条路?你给我指一条路?我是个女人,我要吃饭。”
胡适说:“只要你离开翁端午,与他断绝关系,你的一切我包了。”
陆小曼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笑着说:“我的事,你包不了,你没法包。”胡适说:“你才二十九岁,你的一切才刚刚开始。”
陆小曼根本不听胡适的话,这次劝离胡适也是无功而返。
后来,回到南京后,胡适给陆小曼写了一封信,信里提了三点要求,一要她戒掉大烟,二要她离开翁瑞午,三要她来南京投靠胡适。但陆小曼并未理会胡适,也没再与胡适联系。
晚年陆小曼同翁端午
但翁瑞午在后来的日子里,并没有抛弃陆小曼,他对陆小曼一往情深,只要是陆小曼提出的要求,他都尽可能地满足。陆小曼后来称在1956年之前,自己从来都没有出去做事,就在家里看书。这一切都离不开翁瑞午对她的照顾。
陆小曼终年六十三岁,徐志摩坠机后,若她没有遇到翁瑞午,她的人生或许会陷入无尽的悲痛之中,将会是另一种结局。
有人说是陆小曼害死了徐志摩,理由是陆小曼吸食鸦片,挥霍无度,徐志摩就是为急忙搭飞机赶到北京开课挣钱而出事的,这种说法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陆小曼因与徐志摩的爱恋而闻名于世,但她的人生并没有受徐志摩左右,她的人生有多个巅峰,与徐志摩的那段只是一个波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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