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迦心知肚明,除了联姻是周修林无法抗拒的,因为他要继承李氏家族,李老太爷有遗嘱,继承人必须联姻,其余的大事小事,周淮康夫妇管不了他。
即使她告诉周淮康,周修林在逼她屈服,这样的“家族艳闻”,只能掩盖,万一闹大,也是怪在她头上,绝不是怪周家的独生子。
任何家族,陷入外界舆论,一定是保亲子,弃养女。
“周叔叔,您和哥哥商量,同意我每周去疗养院见一面。”程迦没讲原因,只讲了请求。
周淮康思索了片刻,“我不清楚你哥哥的心思,但我会给你做主,见母亲是天经地义,他拦什么,简直荒唐!”
地下茶室的木门忽然打开,周修林穿着居家服,衣领湿了一块,似乎是眼泪。
他一边解扣子,一边招呼保姆,“洗了吧。”又去衣帽间,换了一套新的。
保姆追在他身后,“我煲了红枣鸡汤,劝华小姐喝一碗吧,她一天没吃东西了。”
“拿给我。”
周修林接过汤碗,准备原路返回,周淮康叫住他,“迦儿的母亲呢?”
周修林微微侧身,望向程迦。
眼底蒙了一层乌云。
“在疗养院,您今天怎么问起她了?”
程迦攥着拳。
他一贯有规矩,连老宅的保姆也喊阿姨,轮到程母了,喊“她”,而不是“程阿姨”。
冲这段露水情缘,喊她母亲一声阿姨,也应当的。
怪不得华菁菁没将她放眼里。
周修林什么态度,华菁菁有样学样了。
“迦儿说,你不许她见母亲?”周淮康语气愠怒,“周家的家训,礼、义、仁、孝、德,孝占其一,迦儿探望服侍母亲,是孝道,你阻止什么?”
“程迦,我阻止你见你母亲了?”周修林脸上风起云涌,有威胁,有荒诞,“有需要,可以提,别撒谎,清楚吗?”
四目相视,他眼底的乌云加深了。
她低头。
告状周修林,是一面之词,没证据。
疗养院的医护人员大概率也统一了口风,没有不许她见。
继续咬,反而惹恼了他。
“哥哥,我周末去见,行吗。”周修林逼她,她也逼他一把。
“行啊。”他似笑不笑的,“你忙着恋爱,没时间见母亲,赖到我头上了?”
程迦不吵不闹,平复了情绪,“周叔叔,哥哥同意了。”
周淮康分辨不出孰是孰非了,各有各的理,挥了挥手,“罢了,该见去见。修林,你少欺负她!迦儿再告你的状,我踢你!”
周修林视线在程迦身上,阴森森的,“有叶柏南在,谁会欺负她呢。”
周淮康心一揪,差点耽搁了正事,疾步出去,“跟我来花园。”
周修林没动。
“挺聪明,借周家施压我,是吗。”
“你逼我的。”程迦仗着胆子,看他。
他又恢复笑意,“很快,所有人都奈何不了我,你告状告错了对象。”
一门之隔的餐厅,保姆佣人来来往往,周夫人时不时指挥,影子在磨砂门上一晃一晃的,晃得程迦心惊。
“昨晚在芙蓉村,如果你没有和叶柏南走,选择留下,现在你已经见到你母亲了。”
程迦一愣。
她走那一刻,周修林没说话。
眼神寒凉。
是等她做选择。
可她选择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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