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嘉汐不愿再想,抿了抿唇,默默转身离开了帐篷。
第二天,义诊日。
医疗队只留下值班的人,其余人全部出动,每位医生都配了一名当地的藏族翻译。
他们需要骑马到附近区域的村落,挨家挨户进行义诊、宣传医疗卫生知识。
其他的藏族翻译都是村里安排,或者自愿报名的。
只有次仁多吉是当初偶然帮了一次梁嘉汐之后,被她主动拉进来的。
每次义诊,梁嘉汐都会邀请他跟自己组队,只为能和他多一些相处的机会。
梁嘉汐背着医疗箱到集合点时,其他组都差不多已经组好了。
只剩下次仁多吉和一个新来的翻译。
她没想到,昨天不欢而散之后,次仁多吉还会过来这里。
同事促狭地朝她低声笑道:“都知道你跟次仁多吉是一队,特意没选他,贴心吧?”
这话听上去,就像是在说她和次仁多吉是‘一对’一样。
梁嘉汐看着马背上的高大男人,笑得苦涩。
她无声摇了摇头,走上前对次仁多吉客气地开口。
“辛苦你今天特意过来一趟,但这边有了新的翻译,这次就不麻烦你了。”尤其是卓玛,身体十分健康,甚至比得过年轻人。
梁嘉汐环视一圈,问了声:“怎么不见格桑?”
她还想着格桑腿上有伤,打算顺便给她换个药。
就听卓玛说:“格桑是个不得闲的,下午次仁多吉来,就带她出去玩了!”
梁嘉汐怔了一瞬,忍不住垂眸苦笑。
自己真是多此一举,非要问这么一句。
于是她压下思绪,起身告辞。
刚出大门,就看见次仁多吉与格桑共骑一匹马回来。
哒哒马蹄声与铃铛声交汇,男人高大的身躯将怀中的姑娘牢牢圈住,般配得像一幅画。
梁嘉汐心中一颤,正想移开目光。
就见次仁多吉一翻身下了马,而后无比自然地伸手抱着格桑下来。
格桑腿脚不便,一个踉跄,不小心拽下了马鞍上的铃铛。
她顿时红了脸,不好意思地将铃铛递给次仁多吉:“对不起阿吾……”
次仁多吉却只说:“既然掉了,就拿着吧。”
这话像是冰水,兜头浇下,让梁嘉汐的心冷到了冰点。
她知道,在藏区,男子马鞍上的铃铛只会送给心上人。
曾经自己也试探着问次仁多吉,能不能把铃铛送给自己,却被他回以沉默。
当时以为是他害羞,现在才彻底明白,他只是不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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