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以来,美国总统大选如火如荼,为了赢得大选,双方不断刷新道德下限,其中各种不堪让人大开眼界。但更重要的是,因为各自支持者们互不相容,社会已经呈现撕裂状况,因此无论谁胜出,最终必然都会出现巨大的争议,甚至有人直言不讳的说会引发“战争”,这就让笔者想到100多年前的林肯竞选。
关于林肯能够赢得总统原因,很多人可能朦胧的认为与反对奴隶制有关,但实际上这只能是表面原因,甚至都不算表面原因,而是一种美化,因为林肯在总统就职演讲中亲口说过“我无意于直接或间接干涉那些仍在实行奴隶制的南部诸州。那样做并不合法,况且我也不想那样做。”既然如此,那么林肯能够成为总统的原因何在?
竞选前的美国撕裂
任何历史事件,脱离了时代背景,断章取义的单谈某个事件,那么非蠢即坏。林肯能够胜选也是如此,所谓反奴隶制也是如此,因此有必要搞清楚当时美国状况。而当时的美国,与今天的美国,在某种程度上是相似的,都是“撕裂”,只是当时的美国更突出。
1859年,林肯准备竞选总统时,美国经济分为南北两个割裂的部分:南方是蓄奴的种植业经济,产品主要销往英国,其中最主要的是棉花,同时也从英国大量进口商品,与英国经济形成循环;北方是工商资本主义经济,但产品性价比远不如欧洲,在国际上没有竞争力,在海外竞争力基本为零,主要在美国北方销售,但同时要面临英国等欧洲商品的竞争。
对于北方工商资本而言,最需要廉价的生产资料与人力资源(北方也需要南方棉花,但因为市场原因,根本吃不下南方棉花产量,因此南方高达77%的棉花是卖到英国等),以及庞大的独占的市场。因此,北方最想做的事情是提高关税,挡住外来商品。
但问题是,美国提升关税的话,包括英国在内的欧洲国家也会同等对待,那么最难受的就是美国南方。
1816年,美国颁布《关税法案》,对棉花和羊毛制品征收25%的关税,到1830年前提高到40%,由此美国南方提出“四十包理论”,即北方从南方每生产的一百包粮食抢走了四十包,而南方平白无故的损失40%财富,生活水平下降40%。南北战争前夕,关税甚至被提升到了48%,更是引起南方无比愤怒。
总之,因为关税不断提高,导致美国南北矛盾激化,甚至1832年南卡罗来纳州准备武装抗争,最终被军事震慑了下去。英国著名文学大师狄更斯,曾在美国旅行过,他指出“经济才是关键,联邦政府开征的高关税损伤了南方的利益,从而引发分裂。”林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竞选总统,那么他如何成功的呢?
林肯为何赢得竞选?
美国关税不断提升中有一个问题,就是提高关税的法案为何能够通过?原因很简单,就是美国众议院(负责经济民生事务,参议院主要是对外事务)由北方人操控。当时,美国总人口大概3000万,北方2000多万,南方900万、其中没有选举权的黑人400多万。
因此,林肯想要赢得选举,最佳方案就是赢得北方的支持。而北方希望提升关税,因此林肯竞选主张必然要支持提高关税。亨利·凯里是林肯的经济顾问,他在回忆录中写道:“没有高关税的竞选纲领,就不会有林肯政府。”
事实正是如此,因为林肯强硬的支持提高关税,最终赢得了北方的支持,而在南方蓄奴州没有获得一张选票,但由于南方选票不如北方多,因此林肯赢得总统竞选。
但问题是,南方希望一个支持降关税的总统,或者至少不强硬支持提高关税的总统,而林肯却强硬支持进一步提高关税,这就让南方希望破灭,那么会带来什么结果呢?
因为按照美国宪法,美国各州有权脱离联邦,于是在林肯当选总统之后,南方各州随即成立“美利坚联盟国”,美国分裂为两个国家,北方不愿南方脱离,战争由此爆发。但南方脱离联邦是合法的,林肯无视南方权利而发动的南北战争反而是违宪的。
至于林肯对待黑奴问题,成为总统之后立即推动《科温修正案》,指出“联邦政府无权,并且是永远无权,干涉存在于各州的奴隶制。”而南北战争爆发后的《解放黑人奴隶宣言》,只是为了瓦解南方战争潜力的战时策略而已,否则100年后马丁路德金还何须为黑人民权而奋斗?
因此,林肯竞选成功的原因,就在于他支持提高关税,而与解不解放黑奴无关,但支持提高关税会带来国家分裂危险,林肯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因此他依然这么做,某种程度上也说明他没有想象的那么高尚,反而显得更较为自私。毕竟,如果国外强势干涉的话,美国南方真的可能分裂成功。
最后,关于本文话题,还有两点值得一提:
首先,关于林肯竞选成功的原因,很多资料都从林肯个人经历谈起,比如林肯才华横溢、坚韧不拔、反对奴隶制等等,甚至还有很多赞扬林肯高尚的小文章,却避而不谈林肯竞选成功的核心,在于提高关税满足北方利益、而损害南方利益的主张。
其次,关于美国南北战争的原因,过去一般围绕废不废除黑奴争议,但实际上核心是关税,比如当时英国自由党领袖威廉·福斯特就指出“不是奴隶,是关税”。因此,把北方塑造为废奴而战的正义之师的叙事,肯定是虚伪的美化的历史。
总之,仅从林肯竞选成功、南北战争爆发原因来看,美国叙事就充斥了很多谎言。对中国来说,问题不在于谎言本身,而在于很多中国人竟然轻易相信了美国这些谎言叙事,于是像美国人那样相信林肯的高尚无私,像美国人那样相信南北战争为废除黑奴而爆发,这无疑就是大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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