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10月14日-25日,美军第7师为了争夺志愿军45师在五圣山地区3.7平方公里的阵地先后投入了3个团的9个营,苦战11天一无所获,反而元气大伤。
根据美军自曝的伤亡数字,9个营一共伤亡了2000多人,但实际上美军的损失数量应远远不止此数,加上同时还在侧翼支援作战的南朝鲜军第2师的伤亡,恐怕“联合国军”损失了4000多人都不止。
但不管怎样,因为担心部队成建制损失,美军从10月26日开始就把进攻任务全部交给了南朝鲜第2师(师长丁一权),第9军的这一安排在“联合国军”内部引起了不小的争议。
南朝鲜军官们抱怨说,美军只顾着减少自己的伤亡而把艰巨的任务交给了第2师,是一种不顾友军死活的自私行为。
但作为美国的小弟,南朝鲜方面虽然不满却也毫无办法,偏偏第2师师长丁一权还是个一心想要建功立业的奇葩,居然打算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完成美军没有完成的任务,证明自己的能力。
丁一权面对志愿军屡战屡败
说起丁一权,此人是个十足的丑角,其在朝鲜战争前期曾经担任过南朝鲜军的三军总司令官,在任期间因屡屡发生的屠杀事件而声名狼藉。
由于南朝鲜军对志愿军作战屡战屡败,导致丁一权于1951年6月被美军免职,从美国陆军参谋大学毕业回国后,第八集团军司令官范弗里特认为此公之前仅指挥过团级部队,因而将他侮辱性地任命为第2师师长。
在师长最多挂两星的南朝鲜军中,丁一权成了唯一一个挂三星的师长,这让他顿感难堪,为此干脆躺平摆烂不想上任。
后来南朝鲜军方派出了“战功卓著”的陆军参谋总长白善烨给丁一权做工作,承诺让他暂时屈居师长,第二步调任第9军副军长,然后再调任重建的南朝鲜第2军团司令官,丁一权这才老大不情愿地跑到前线就职。
在官迷心窍的丁一权指挥下,南朝鲜第2师几乎是从上甘岭战役一开始就积极投入作战,因而一再遭到志愿军的重创。
南朝鲜军士兵
10月14日凌晨5点,在铺天盖地的炮火准备之后,南朝鲜军作为炮灰的32团第3营开始强攻志愿军防守的537.7北山高地(南朝鲜军方称为“A高地”),3个连用了快2个小时才接近志愿军防线。
随后,他们声称“自己遭到了志愿军82mm迫击炮的突然袭击,各种小口径火器也乱射过来”,3营开始召唤美军空中火力支援,但美军的轰炸机和战斗机却因为大雾未能如期抵达。
这就导致“A高地”的战斗成了一边倒的虐菜:双方从8点钟开始对战一个上午,南朝鲜3营几乎是没有什么进展,伤亡反而不断增加;
3营9连对A高地连续发起5次冲锋,全被志愿军击退,10连则在537.7高地的7号、8号阵地受挫,不得不调动作为预备队的11连上前支援。
此时大雾散去,美军出动了4架P-51“野马”战斗机向537.7高地7号、8号阵地轰炸、投弹,第11连趁此机会架起重机枪向志愿军阵地扫射。
P-51是朝鲜战场的常客
但是,从坑道里冲出来的志愿军战士并没有给南朝鲜军任何机会,他们见战壕已经被炸平,甚至都没有架机枪的地方,就把机枪架在肩膀上与敌人展开对射。
从那一战中幸存下来的志愿军老战士回忆说:
“初副连长操着架在陈治国肩上的机枪,向敌人的那挺重机枪猛扫。可是陈治国再次中弹,疼得坐不稳了,便又趴在地上,用背驮着机枪让初副连长打。”
这就是南朝鲜军史所称的“我军被‘岩石’棱线西侧突然出现的敌侧射火力拦阻,不得不就地应战。”
此次战斗持续到下午1点,眼看3营并无进展,32团决定将1营1个连加强给3营,再次进攻537.7高地北山,此时进攻的南朝鲜军多达4个连,而我军坚守阵地的部队只剩下一个连,到下午4点,表面阵地全被南朝鲜军占领。
美军的炮兵阵地
但南朝鲜军的胜利果实充其量也就保存了几个小时而已,晚上8点,志愿军45师派一个加强营的兵力猛烈进攻A高地,仅仅40分钟的战斗之后,南朝鲜军就被杀得抱头鼠窜,溃不成军。
9点20分,32团发现志愿军一部已经插入A高地侧后方,高地上的南朝鲜军有被全歼的危险,遂不得不在10点下令全部撤退。
关于此战中的伤亡,南朝鲜方以其一贯的春秋笔法只说了3营在白天的战斗中伤亡了141人,却没有统计夜间被志愿军突袭后的伤亡,但尽管他们的战史一再掩饰,有一件事却暴露了残酷的事实真相。
那就是南朝鲜第2师的老兵消耗得非常快,以31团为例,一天就要补充100名老兵,70名新兵以补足各战斗连队的缺额。
而仅仅是第二天的10月30日,17团的3个连在经过一天的战斗后也只剩下了75名士兵,7名军官,整个战役期间,南朝鲜军的17团和32团共补充了4000名新兵,相当于2个团的战斗人员全部换了一遍。
电影中的南朝鲜部队
11月1日,踩着成千上万自己人的尸体,丁一权如愿以偿第升任第9军的副军长,留下来的师长一职由姜文奉少将接替。
由于第2师的兵员消耗实在太快,第9军军长詹金斯少将下令将南朝鲜第9师30团临时配属给第2师指挥。
当然,即使是换了指挥官也未能改变南朝鲜军在上甘岭争夺中的被动地位,在双方反复争夺了43天后,南朝鲜军在上甘岭只保留了大约1000平方米的一块阵地,成了他们的“胜利象征”。
最后第2师整个上报的战果为“消灭中国军队3800多人”,自报的损失为:阵亡1127人,负伤3613人,失踪89人,合计4829人。
此战结束十多年后,一些参加过上甘岭战役的南朝鲜军军官提到当年战况的惨烈,依然记忆犹新。
南朝鲜军的士气普遍不高
14年后,当时担任第2师17团1营排长的金宇赞已经升为少校,在陆军总部任职,他回忆说,自己那个排基本上被打光了。
作为基层军官,金宇赞曾经4次攻上“A高地”主峰,但4次被志愿军打了下来,在最后一次发起进攻时他特地看了全排的士兵,发现老兵死伤殆尽,补充上来的大多数都是新兵。
双方开始交火后,新兵们害怕得一动也不敢动,金宇赞没有办法,只好自己冲锋试图带动他们,他那个排在高地上只打了不到12个小时,最后只剩下了5个人,新兵要么就是被打死了,要么干脆就逃跑了。
12年后,当时担任第2师32团1营营长的李根实已经升为上校,进入陆军大学深造,他回忆称,自己带着全营在537.7高地北山阵地激战了5天。
不管战果如何,仅仅就“在上甘岭打了5天”这件事也够李根实吹一辈子的了。战斗的结果是,1营的4个连长非死即伤,损失了大部分兵力,后来,他不得不带着从不认识的新排长和新兵打仗。
壮哉
将不知兵,兵不知将,南朝鲜军的战斗力可想而知,从“A高地”撤下来那天,李根实自己到第一线收容部队,最终只收容到一个连的兵力,而32团的3个营长都负了伤。
不管南朝鲜军如何掩饰,但“自己人”的回忆充分说明敌人很困难,而作为火力远远不及对手的志愿军,条件只有比对方更困难。
也只有当年中国人民的英雄儿女,才能够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下创造难以复制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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