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10月25日,莱特湾大海战进入到关键的第三天,在第二天的战斗中,哈尔西上将指挥的第38特混舰队在锡布延海给予了企图从圣贝纳迪诺海峡突入莱特湾的栗田舰队以沉重打击,迫使其暂时退却,而在当天夜里的苏里高海战中,奥登多夫少将指挥的战列舰编队不仅把想从南边突入莱特湾的西村舰队打得全军覆没,还把跟在西村舰队后面的志摩舰队吓得未战先逃,看上去,美军双线告捷,莱特湾内的美军登陆舰队安全了,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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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里高海战情景

如前文所说,栗田舰队的退却只是暂时的,因为在大白天遭遇美军航母舰载机的袭击还往前冲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栗田打的算盘是等天黑后才折返回来,这样至少可以保证舰队不会再遭遇大规模空袭,而哈尔西却认为对手已经被自己重创,落荒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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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西海军上将

恰在此时,舰队的侦察机又发现了担任诱敌任务的小泽舰队,一心想消灭日军航母的哈尔西没有多想就带着舰队北去追击小泽舰队了,就这样,原本由第38特混舰队负责守卫的圣贝纳迪诺海峡空空如也,栗田舰队在25日凌晨时分成功通过了海峡,栗田计划沿着萨马岛海岸线突入莱特湾,美军即将遭遇收复菲律宾之战中所面临的最大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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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5日莱特湾大海战形势图

负责莱特湾以东海域防御任务的是美国海军第7舰队第77特混舰队第4大队的3个分队,第77特混编队第4大队是第7舰队的护航航母部队,也是唯一拥有舰载机的部队,司令是托马斯·斯普拉格少将,第4大队共有16艘护航航母,其中最靠北的是第3分队(代号塔菲3号),他们也是最靠近圣贝纳迪诺海峡的美军舰队,司令由克里夫顿·斯普拉格海军少将(两位斯普拉格少将只是恰好同姓,没有血缘关系)担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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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顿·斯普拉格海军少将

25日一大早,第3分队按照计划出动了十几架F4F“野猫”战斗机和TBF“复仇者”鱼雷机执行侦察任务,其中从“圣洛”号护航航母上起飞的一架“复仇者”鱼雷机在距离航母西北方向大约30多千米的地方发现有十多艘军舰正在高速行驶,起初后座炮手乔治·唐斯认为这是哈尔西的舰队,但飞行员比尔·布鲁克斯海军少尉认为哈尔西的舰队必然是有航母的,而且这些军舰的轮廓也不太像美舰,毕竟他是受过严格的日美主要军舰轮廓和航迹的识别训练的飞行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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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军舰载机即将起飞

于是他降低了高度,结果看到了塔式桅杆,这是日本大型军舰独有的特征,就在他震惊之时,飞机遭到了日舰猛烈的防空火力袭击,冲过了防空火网后,他赶紧向“圣洛”号呼叫:“在舰队西北方向35千米,发现日军水面舰艇编队,4艘战列舰,4艘重巡洋舰,2艘轻巡洋舰,以及10艘驱逐舰,航速20节,正向我舰队驶来。”

斯普拉格第一时间就接到了报告,但他认为飞行员看到的可能是哈尔西的战列舰部队第34特混编队,无奈之下,布鲁克斯只得打开无线电开关,将隆隆的炮声传了回去,并报告“我看到了塔式桅杆,还有日军的太阳旗,而且我发现的这艘战列舰是我见过的最大的战列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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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克斯少尉

斯普拉格这才明白自己遇到了怎样严峻的局面,第3分队拥有6艘护航航母、3艘驱逐舰和4艘护卫舰,其中护航航母和驱逐舰的主炮口径都是127毫米,最大射程只有1万米,而日军战列舰主炮口径是356毫米、406毫米和460毫米,射程超过3.2万米,127毫米炮对于庞大的战列舰来说是隔靴搔痒,而日军的主炮对于美军来说却是灭顶之灾。

美军驱逐舰虽然装备有令战列舰忌惮的鱼雷,但美军的鱼雷不是长矛鱼雷,射程只有不到1万米,如果要发射的话,必须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2万多米,这基本等于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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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军发射鱼雷时的情景

护航航母虽然有舰载机,但装备的主要是高爆弹和深水炸弹,只有少量装备有穿甲弹和鱼雷,而且护航航母上的美军飞行员大多没有接受过对舰攻击训练,即使有穿甲弹和鱼雷,也难取得战果,护航航母本身由于是商船改装的,因此没有防护装甲,最大航速只有19节,就算是面对轻巡洋舰,都是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掉的类型,双方实力差距悬殊,美军别说还手之力,连招架之功都会很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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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航航母

虽然在内心深处斯普拉格已经不知道慌成什么样子了,但他还是做出了较为合理的决定,6时50分,斯普拉格用舰艇通信系统群呼分队里的所有舰长,命令所有舰艇加速到18节(这已经是舰队的最快速度了),同时转向东航行,一方面拉开和日军舰队的距离,另一方面向东是逆风方向,方便舰载机起飞,同时命令驱逐舰和护卫舰释放烟雾,遮掩护航航母,向东航行5分钟后,斯普拉格下令起飞所有舰载机进行攻击,同时向其他分队求援。

第4大队司令托马斯·斯普拉格少将得知第3分队的情况后,第一时间向第7舰队司令金凯德中将请求允许调集所有的鱼雷机(第4大队没有装备轰炸机,只有战斗机和鱼雷机)前去支援第3分队。这个请求立即得到了金凯德的批准,不过托马斯·斯普拉格希望火速派出奥登多夫的战列舰支援第3分队的请求,金凯德却没有同意,因为他还不知道志摩舰队已经南逃了,担心南路日军还可能会卷土重来,因此苏里高海峡还需要战列舰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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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舰队司令金凯德

这样一来,第3分队以及身后的第2分队都将得不到任何强有力的支援,一切都只能靠他们自己了,第3分队的7000多名官兵都深知这一点,同时他们也知道只能尽最大可能拖住对手,才有可能使战局迎来转机,正如“塞缪尔·罗伯茨”号护卫舰舰长鲍勃·科普兰海军中校对全体舰员所说的那样:“不要抱有活下来的希望,只有尽我们所能,给敌军以最大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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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勃·科普兰海军中校

就在第3分队决定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时候,栗田舰队的旗舰“大和”号战列舰上的雷达发现了美机,栗田健男中将下令舰队排成圆形防空队形,准备迎接一场恶战,没想到几分钟后瞭望哨却发现35000米外有航母出现,栗田简直不敢相信能在这么近的距离上遭遇美军航母,要知道在这样的距离上航母的远程打击优势将不复存在,战列舰的主炮优势能得到充分发挥,航母将不再是战列舰的对手。

由于栗田舰队和小泽舰队之间的通讯出问题无法联络,导致栗田这边根本不知道第38特混舰队已经北上了,栗田和他的参谋人员都认为他们面前的是第38特混舰队的一个航母大队,既然是快速航母,就能以30节的速度逃跑,为了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栗田决定不调整队形和航向,以现有队形全速追击,不得不说栗田的决定是十分果断的,但是由于基本的判断出现错误了,因此这个决定将会在接下来的战斗中造成日军舰队的集体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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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田舰队的战列舰

6时52分,栗田下令舰队加速到24节开始追击美军舰队,几分钟后,美军舰队就进入了日军战列舰的主炮射程之内,6时58分,“大和”号的460毫米主炮在32000米距离上率先开火,拉开了萨马岛海战的序幕,3分钟后,“长门”号的406毫米主炮也开火了,第3战队的“金刚”、“榛名”两艘战列舰则在7时整和7时02分分别开火。

栗田考虑到自家战列舰的最大速度不到30节,驱逐舰虽然可以达到30节以上,但燃油不足,无法长速度高速航行,只能让巡洋舰追击,等巡洋舰把美舰击伤减速后,再让战列舰追上去将其击沉,所以命令重巡洋舰以最大航速追击美舰,驱逐舰则跟随战列舰行动,接到命令后,由重巡洋舰组成的第7、第5战队一前一后开始全速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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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5日7时萨马岛海战态势图

7时04分,日军发现美军在起飞舰载机,栗田于是下令自己亲率的第1战队转向70度,用战列舰主炮压制美军航母起飞舰载机,这个决定看似不错,但战列舰主炮射速太慢,压制效果其实还不如中小口径的火炮,而且这次转向使第1战队与自己两侧的驱逐舰都拉开了距离。

7时03分,第5战队的“羽黑”号和“鸟海”号在16800米距离上开始射击。两分钟后,第7战队的4艘重巡洋舰也相继开火,但好景不长,美军航母躲进了暴雨区,由于失去目标,日舰在7时09分逐渐暂停了射击,7时15分,随着能见度改善,日舰又恢复了射击,但此时他们又遇到了一队勇往直前的美军舰艇的阻击而寸步难行,这些就是对面那些看上去弱小的驱逐舰和护卫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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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速前进的日军巡洋舰

当日军的炮弹砸向美军航母时,美军的驱逐舰除了释放烟幕外还得做点其他的才能为护航航母的撤退争取到宝贵的时间,“约翰斯顿”号驱逐舰舰长厄尼斯特·埃文斯海军中校很清楚这点,为了护航航母的安全,他决定迎着敌人密集的炮火前进,到达相应距离后用鱼雷发起攻击,第一个冲锋的“约翰斯顿”号立刻吸引了一队驱逐舰、护卫舰跟着他后面冲锋,萨马岛海战中最悲壮也是最动人的一幕就这样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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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斯顿”号驱逐舰

要到达发射鱼雷的有效距离,至少需要冒着日军炮火全速航行五分钟,“约翰斯顿”号运气不错,尽管他周围全是腾起的水柱,但只中了一枚近失弹,冲到鱼雷发射距离后,“约翰斯顿”号向第7战队的旗舰“熊野”号发射鱼雷,其中一条击中“熊野”号右舷舰艏,第10号肋骨之前的舰体被全部炸掉,航速迅速下降到14节开始掉队,战队司令白石万隆海军少将不得已只能让“筑摩”号舰长代理战队指挥。

至此“约翰斯顿”号的好运也到头了,他接连被3枚战列舰的406毫米炮弹击中,伤痕累累,只得暂停到暴雨区抢修,紧跟在“约翰斯顿”号后面的“希尔曼”号和“霍埃尔”号驱逐舰也勇敢地冲向日舰,“霍普尔”号发射鱼雷后用127毫米主炮向“金刚”号战列舰开火,命中其舰桥,但也被“金刚”号的356毫米主炮击中,后机舱被击毁,只好用一半动力缓缓后撤,而“希尔曼”号在发射了10条鱼雷后,又向比自己大三十多倍的日军战列舰猛烈炮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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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时30分萨马岛海战态势图

3艘驱逐舰之后,4艘吨位更小的护卫舰也冲了过来,虽然他们只装备了3具鱼雷发射管,也照样对强大的战列舰和巡洋舰发起了攻击,此时“约翰斯顿”号经过修理刚刚能走上两步,见护卫舰开始冲锋,也跟了上去,用127毫米主炮掩护护卫舰冲锋,随后发现“矢矧”号轻巡洋舰带着4艘驱逐舰冲向护航航母,于是转向拦截,猛轰“矢矧”号,12发命中,迫使“矢矧”号和其他日舰转而攻击自己,陷入日舰合围的“约翰斯顿”号奋战到9时10分才被击沉。

另外两艘驱逐舰,“霍埃尔”号在用完鱼雷后,和日军战列舰、巡洋舰展开了炮战,驱逐舰在这方面明显不是这些万吨巨舰的对手,接连中弹,主炮被毁,机动能力丧失,成为日舰的集火目标,弹药舱中弹爆炸,很快沉入了海底,而“希尔曼”号在与“筑摩”号重巡洋舰的对射中完全处于下风,连中数发203毫米炮弹,所幸后来美机前来支援并炸伤了“筑摩”号,这才没被击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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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时萨马岛海战态势图

在冲锋的护卫舰中,“塞缪尔·罗伯茨”号在发射完鱼雷后被一发356毫米炮弹击中,船舷炸开了一个10米长的大口子,很快就倾覆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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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缪尔·罗伯特”号护卫舰

在驱逐舰、护卫舰不顾自身安全开始冲锋的时候,美军的舰载机也上了,尽管这些舰载机和日军前一天在锡布延海碰到的那些舰载机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存在着较大的差距,却依然取得了不小的战果,第7战队的“铃谷”号右舷后部中弹,后部燃料舱进水左舷,推进轴受损,航速降至23节,第5战队的“羽黑”号2号炮塔中弹,要不是舰长下令向弹药舱紧急注水,“羽黑”号不死也得残,日军战列舰“金刚”号也遭到美军战斗机扫射,主炮测距仪被毁。

此时战场上吨位最大的“大和”号位置本就比较靠后,突然又有6条美军射出来的鱼雷直奔“大和”号右舷,栗田情急之下下令掉头向北规避,这样一来“大和”号和向南逃跑的美军航母距离更加远,同时跟随“大和”号行动的“长门”号也一起向北,等于追击美军的兵力又少了一艘战列舰,由于这次机动,栗田和战场越来越远,对战场的掌握和判断也更加困难,这对接下来的海战是非常不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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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号战列舰

8时,栗田考虑到“大和”号越来越远离战场,便再次下达了“全军突击”的命令,要求各舰自行对美舰展开攻击,不必理会旗舰“大和”号的行动,“榛名”号得到命令后开始追击,8时10分,“榛名”号发现了一支新的航母和驱逐舰编队——这是菲利克斯·斯普坦海军少将的第2分队,于是便转移目标攻击新的目标,但第2分队全速后撤,很快就逃出了“榛名”号的主炮射程,“榛名”号只得又重新攻击第3分队。

躲过鱼雷后,“大和”号和“长门”号重新掉头南下,途中遭到美机多次空袭,但只是被近失弹造成轻微损伤。8时过后,日军重巡洋舰与美军护航航母的距离终于缩短到2万米,随后第7战队在左,第5战队在右形成夹击之势,开始向美舰猛烈开火,“甘比尔湾”号首先中招,先是飞行甲板和机库被击中起火,之后舷侧又被几发炮弹击中,导致水线以下部位出现缺口,海水大量涌入,“甘比尔湾”号很快就沉入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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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到日军炮击的“甘比尔湾”号

另外5艘护航航母中,除了“圣洛”号外,其余都被日军数量不等的巡洋舰主炮炮弹命中,由于日军没有想过会和没有防护装甲的护航航母交战,因此所使用的炮弹都是穿甲弹,由于无甲可穿,因此这些炮弹命中后不会立即爆炸,有的甚至击穿了整个船体都没有爆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除了水线部位大量进水的“甘比尔湾”号外,其余护航航母虽然受伤不轻,但都没有沉没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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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时30分萨马岛海战态势图

8时50分,美军护航航母又躲进了暴雨区,同时起飞舰载机对日军巡洋舰展开新一轮的攻击,“利根”号遭到美军战斗机扫射,舰长熏治夫大佐被击伤,“鸟海”号被一枚500磅炸弹命中轮机舱,动力彻底丧失,冲在最前面的“筑摩”号被16架美军鱼雷机从两舷夹击,一条鱼雷命中左舷舰尾,使得舰尾全部沉入海底,舰尾的舵机自然也没了,“筑摩”号只能向左打转,逐渐掉队,至此,日军的6艘重巡洋舰只有“羽黑”号和“利根”号还有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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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巡洋舰规避空袭

栗田下达“全军突击”的命令后,由轻巡洋舰和驱逐舰组成的第2和第10水雷战队也开始投入战斗,这两个战队和美军的驱逐舰战成一团,使得战场上的局面更加混乱,到9时,栗田的舰队已经分散到了2000平方公里的广阔海域。

由于雨区、美舰释放的烟雾、军舰中弹起火的黑烟以及舰炮射击产生的硝烟,再加上距离战场又远,使得栗田根本无法掌握战场的全貌,也无从做出正确的判断和决策,因此栗田已经在考虑停止追击,只是由于第10水雷战队司令木村进少将报告要对美军航母进行鱼雷攻击,他才暂缓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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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时萨马岛海战态势图

第10鱼雷战队在9时15分前后成功发射了鱼雷,并报告击沉2艘航母、1艘巡洋舰,很明显,日军在吹牛,但对已经习惯自娱自乐的日军来说这是很正常的事,这样做的后果是会让指挥官产生严重的误判。此时“利根”号和“羽黑”号则是一顿乱打,先是和驱逐舰展开炮战,接着又向从暴雨区中暴露出来的美军护航航母发射鱼雷,虽然打得挺热闹,但是效果却微乎其微。

由于栗田坐镇的第1战队一路上都没发现美军航母,再加上收到第10水雷战队击沉2艘航母的报告,栗田认为应该见好就收,于是在9时22分下令各舰向“大和”号所在位置集结,随着日舰停止追击,萨马岛海战宣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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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时22分萨马岛海战态势图

当日舰撤退时,斯普拉格和之前的栗田一样不敢相信这是事实,直到飞机报告日舰确实是在撤退后,斯普拉格才如释重负,在斯普拉格原来的设想中,自己此时应该已经在喝海水了,他后来回忆说自己当时的心情就像和一个被判了死刑的人在被执行死刑前几分钟被宣布无罪释放。

望着逐渐远去的日军舰队,第3分队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他们也确实有理由这样做,正如著名的美国海军战史学家赛缪尔·莫里森所说的:“在萨马岛海域,10月25日早晨7点30分到9点30分两个小时里,第7舰队表现出来的勇敢、胆识和魄力,是在美国海军历史上最为辉煌的!”事后第3分队的所有军舰都得到了总统集体嘉奖,“约翰斯顿”号驱逐舰舰长厄内斯特·埃文斯中校则获得了个人最高荣誉“国会日荣誉勋章”,美军还在圣地亚哥为“塔菲3号”(第3分队)竖立了纪念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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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地亚哥“塔菲3号”纪念碑

25日上午的萨马岛海战是莱特湾大海战中的第3场大规模海战,此战中,日军参战舰艇的吨位是美军的8倍,火力上的优势更大,结果却是美军成功逼退了日军,战略上美军毫无疑问是胜利者。

即使从战术上说,美军被击沉1艘护航航母、2艘驱逐舰、1艘护卫舰,损失吨位1.73万吨,日军1艘重巡洋舰沉没,损失吨位1.3万吨,另有3艘重巡洋舰因为受伤过重在海战结束后不久被日军自行击沉或被美军击沉,日军的损失实际上比美军要大得多,经过在菲律宾的一系列战斗,原本兵强马壮的栗田舰队变成了一支残军,这支舰队和他身后的帝国一样,都在一步步走向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