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1936年盛夏的一个中午,一位年仅16岁的小红军拣起一张从国民党飞机上撒下的传单,然后小心翼翼地展开:

凡击毙彭德怀或馀海东者,前来投诚我军,当赏大洋10万!!!

小红军惊叫一声,如同获得了一份10万火急的情报,彭德怀接过传单,刚一看完,便连骂带笑:

“哈哈。娘的!徐海东,老蒋要出10万大洋买你的脑壳呢,你肯卖不肯卖?

徐海东放下红蓝铅笔,只匆匆瞥了一眼,“哈哈!他老蒋就是出100万大洋,也买不走我这颗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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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别山走出的徐海东,身经百战,9次负伤,他的眼睛、大腿、胳膊,以及胸口、肩膀、臀部等,留有17处伤痕。

但他却大难不死,越活越神。国民党人曾先后杀掉了他们徐家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甚至包括刚满周岁的婴孩共66个脑袋,但徐海东的脑袋却奇迹般地保留了下来。

01

徐海东所在的红25军原属红四方面军一部。

1932年蒋介石亲率50万重兵围剿鄂豫皖苏区后,红四方面军主力突围西进川陕。

留守的红25军处境日益艰难,人数由1万多减少到4000余人,而且也无电台和中央联系。

1934年,周恩来派程子华辗转来到鄂豫皖苏区,指示苏区主力应进行战略转移,建立新的根据地,一能使部队得到发展,二是能引走敌军主力,减轻鄂豫皖苏区的压力。

经过和负责人吴焕先、徐海东等研究,决定红25军主力突围西进至豫陕边界一带开辟新根据地。

红25军转移前,徐海东主动推举中央派来的程子华任军长,徐海东由军长改任副军长,人称“老军长”,吴焕先为政委。

红25军经长途跋涉,南北转战,终于进入了陕西省的雒南县。

中午,省委正在开会,讨论如何创建鄂豫皖革命根据地的问题,国民党军60师突然从鸡头关方向袭来。

由于近1个月来,红军昼夜兼程,连续行军,长驱1800余里,因而部队极为疲惫一当时担任警卫的一个排,全都呼呼睡了过去。

枪声一响,省委便马上中断了会议,几位军领导立即跑步冲向阵地。

等徐海东跑步赶到时,已经晚了。

敌人已经打到眼皮底下来了,可放哨的战士们一个个还躺倒在一棵老树下,居然照睡不醒!

“他娘的!”徐海东一声怒吼,拔出枪来,对着老树就是一阵

猛射。树叶纷纷落下,战士们这才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时,国民党军的一个团已夺占了东山坳口的有利地形,并

向红军发起了猛攻。

徐海东当即带着全军最能打仗的223团,率先冲向敌群。

他知道,红军刚刚立足陕南,若不打垮敌人的这次进攻,便

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但混乱中,一颗子弹突然飞来,打在了徐海东的左眼底下,又从颈后穿了出去。

他只觉脑袋一阵眩晕,一下便跌倒在地,但很快,他又一跃而起,一边用手捂着左眼,一边叫卫生员快缠绷带!

片刻工夫,缠好绷带的徐海东,用一只眼睛,又开始指挥战斗。

红军指战员们见老军长如此勇猛,个个士气倍增,甚至连炊事员也挥动着铁锅扁担冲向敌群。

双方经过了20多个回合的反复冲杀,从中午打到黄昏,最后红军终于打垮了敌人的进攻。

满脸是血的徐海东当即被拾下战场,马上又抬进了这间小小的茅屋。

周少兰奉命赶来救护。当她第一眼见到满脸是血、昏迷不醒的老军长时,不知什么原因,眼泪一下便涌了出来。

经一番紧张抢救,医生很快止住了徐海东左眼的血。

但由于受伤时间太长,又正值寒冬,徐海东喉咙里有血块堵塞,导致呼吸极为困难。

医生采取了几种措施,都无济于事。

“我有办法!”18岁的周少兰突然胸脯一挺,站了出来。

她轻轻走进徐海东身边,刚要俯下身去,又突然僵住了。

但很快,她用手撩了一把头发,便一下俯在徐海东的身上,将自己充满少女温情的嘴唇一下贴在徐海东那胡干拉喳的嘴上,然后开始一口一口地吮吸着淤血。

不一会儿,徐海东急促地呼吸便变得平缓起来。

但徐海东始终还是不省人寡。周少兰替他擦洗了身子,换掉了衣服,又用勺子在嘴边浸润了开水,然后就这么守在身边,等着他醒来。

徐海东这是第九次负伤了,也是最重的一次。

全军上下都关注着,也担心着:老军长这次还能醒来吗?

终于,徐海东醒来了,醒在第5天的傍晚。

当时,周少兰正在给徐海东掖被子,不知是因为触痛了徐海东的伤痛,还是由于别的什么原因,她突然听见徐海东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哼叫。

她忙伏在徐海东耳边,细声地唤叫着“老军长!老军长!”

徐海东动了一下,又哼了一声,便睁开了眼睛。

周少兰又惊又喜,却不知所措,只站在那儿一个劲地抹眼泪。

“小姑娘,怎么啦?”徐海东望着周少兰,不知发生了什么?

周少兰抹了一把眼泪,笑了:“老军长, .....”

“我怎么了?”

“你,你已经昏迷5天了!”

“是吗?现在几点?队伍该出发了吧?”

“瞧你,就知道出发、打仗,一点也不知道心疼自己。”

“咳!没事,我这人就这德性,不打仗,就生病,一打仗,病就好。

要是负了伤,睡上一觉,准好!”徐海东说着,双臂一支,就要起来。

可刚一动,就忍不住“哎哟”了一声。

周少兰赶忙走过去,阻止道:“别动,你这次伤得很重!”

徐海东只好又无可奈何地躺了回去,但马上又开始询问部队情况。周少兰一边喂他开水,一边告诉他:“这次全军大部分干部都挂了彩,军长程子华也负了伤。”

徐海东心情顿时沉重起来。他对周少兰说:“快,去叫政委来!”

“政委说过了,让你安心养病!”周少兰撅起了小嘴。

“别啰嗦,快去!”徐海东大声说道。

周少兰只好匆匆离去。

不一会儿,政委吴焕先和省委书记徐宝珊等,一起来到了徐海东床前。

他们见徐海东终于醒来了,十分高兴。

很快,大家决定:陕南北靠秦岭,西临汉水,是红军立足的好地方,就在这儿,重新建一个根据地!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徐海东的伤口却总不能完全愈合,而且,不知从哪天开始,他左耳也有些失灵。

加之部队移动频繁,又时逢寒冬,稍一着凉,他就发烧、咳嗽,伤口也跟着发炎。

因此,他心情极为不快,动不动就发脾气,甚至有时还摔杯子。

尤其是听到红军处境不利的消息,他更是叫天骂娘,暴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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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也奇怪,雄狮般发怒的徐海东,在这柳叶般瘦弱的小姑娘面前,渐渐变得没了一点脾气。

到后来,还会不好意思地冲周少兰一笑,憨厚的脸上便挂出一对圆圆的小酒窝。

一天早上,徐海东随部队刚转移到一个小镇上,国民党军乘着满天大雪,便向红军发起突然袭击。

徐海东一听枪声,便知道情况严重,他立即翻身下床,叫人扶着他,顶着满天风雪奔向后山指挥所,然后指挥部队打了整整4个小时,才打垮了敌人的进攻,使红军又一次脱离危险。

战斗结束后,好久没指挥打仗的徐海东快活得像个孩子。

晚上,周少兰端着一盆热水进屋,见徐海东坐在床上,还是一副满

脸高兴的样子,便说:“老军长,快躺下休息吧!”

徐海东笑了笑说:“好好好,马上服从命令。

不过,小周同志,给你提个意见,以后不要叫老军长好不好?”

“那叫什么呀?”

“我是副军长,就叫副军长嘛!再说,我才34岁,还年轻得很嘛,怎么能叫‘老’呢?”

“好吧。只要你快躺下休息,叫什么都行。”

周少兰说完,拿起徐海东满是泥巴的棉衣,开始一点一点地擦洗着。

徐海东躺下了,却睡不着,见周少兰正背着他,为自己一点一点地擦洗着棉衣,心不由得顺了一下,随之便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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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另一个女人。

那是他的童养媳田德载。徐海东在大别山闹革命时,她也入了党,并积极参加革命。

后来徐海东被迫逃走后,她便被国民党抓走,以后一直杳无音信。有人说她逃到远方改嫁了,也有人说她被国民党军杀了。

10年过去了,他没接触过第二个女人。他渴望打仗,胜过女人。

此时此刻,在这打了胜仗的夜晚,他第一次这么空闲,这么亲近地面对一个年轻的女人,深切地感受到了一个女人的柔情与温馨。

这时的小屋自然很静,甚至静得让周少兰感到很不习惯。

她以为徐海东已经睡着了,便轻轻放下棉衣,然后转过身去.

但就在她扭头的一瞬间,她的目光与徐海东的目光相遇了,她看到了一双灼烫灼烫的目光,一双从未见过的属于真正的男人的目光!

不知怎的,她的脸一阵火烫,心也怦怦跳个不停,她慌忙掩门而去。

不久,徐海东的伤好了,周少兰也回到了卫生队

告别这天,周少兰来到徐海东的屋里,先打了个敬札,然后请示说:

“副军长,我要走了,请对我的工作多提意见。”

徐海东望着周少兰,半晌才说:“小周同志,谢谢你这两个多月对我的照顾!”

“副军长,对我还有什么要求吗?”

“要求就一个,”徐海东笑了笑说,“下次我再负伤,还是叫你来!”

“瞧你,尽说不吉利的!”周少兰撅起了小嘴,“人家要你提意

见嘛!”

“好吧!”徐海东说,“你的名字不好听,什么花木兰的,不像

革命战士的名字,以后能不能改一改?”

周少兰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又一个敬礼,转身离去。

后来,周少兰改名为周东屏。

再后来,周东屏成了徐海东的妻子。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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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25军的队伍,在陕甘边区的大华山里缓缓爬行。

山道弯弯,秋风阵阵。千里黄土高原,人迹罕至,空寂寥然。

红军的眼前,除了白云还是白云,除了大山还是大山。

一匹魁伟的大白马驮着徐海东,在崎岖的山路上,迈动着沉缓的步伐。

全军断粮,已经整整3天了。

20天前,军政委吴焕先的死,在徐海东的心头罩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也为全军打下了一个沉重的惊叹号。

政委吴焕先死了,军长程子华又重伤未愈,军领导实际上只剩下了他自已。

面临如此现实,全军上下,一度出现了恐慌,甚至有人开始动摇。

因此,红25军下一步何去何从,成为摆在他面前的一个大难题。

经几天几夜的反复思考后,徐海东找到了躺在担架上的程子华,坦诚地谈了自己的意见:“下一步我们要一边继续牵制敌

人,一边继续打听中央红军的消息;如果万一与中央红军联系不上,就按原省委的决定,去陕北与刘志丹会师。

程子华信后,完全同意,并鼓励徐海东要大胆带起这支队伍。

于是,徐海东天天都派人外出,四处搜集报纸,八方询问客

商,极力探寻中央红军和红4方面军北上行动的确切消息。

却始终得不到中央红军和红4方面军的消息。

而这时,国民党军对红军已形成了合围之势,若不尽快作出决择,则有全军覆没之危险。

于是,徐海东率领着红25军3000余名将士,强渡泾河,又被追踏上了北进的征途。

但红军刚一北进,国民党除下令各地加强防守堵击外,立即又派一个骑兵团和一个步兵团紧紧追击。

徐海东带着队伍,马不停蹄,人不歇脚,昼夜兼程,迅速渡过葫芦河,这才暂时摆脱故军的追击,来到了陕甘边界这荒无人烟的崇山峻岭之中。

由于红军走得急,敌军追得紧,无法筹粮也来不及筹粮。

所以,部队刚一踏进这片无人的山区,全军上下,便都断了粮。

为了抵挡饥饿,不少营团干部把自己的马杀了;不少战士嚼

开了野菜、啃起了树根。

怎么办?若再搞不到粮食,红军便不可能走出这片死亡之区:若走不出这片死亡之区,则全军都将葬身此地。

此时此刻,骑在大白马上的徐海东,脑子里只剩下了两个字:粮食

太阳落山时,红军来到一个长满荒草的坡地上。

徐海东见队伍又饥又累,行走实在太慢,便下令部队原地休息。

休息号刚一吹响,三千多人的队伍,很快便呼啦啦地躺倒一大片。

而另一部分人,大概是饿得实在难忍了,便趴在地上,有的扒野菜,有的掘草根,甚至有的不管三七二十一,随便胡乱抓着一团杂草或树叶,便直往嘴里塞。

徐海东跳下马,刚在一棵小树下坐下,便从兜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地图,在上面找来找去,也没找到此地的确切位置。

徐海东怅然若失,心中一片茫然,他回转身来,忽见不远处的草地上,几个战士正托举着--条炒面袋,用各自饥饿的舌头一点一点地舔着粘在上面的炒面末。

当炒面袋的里面被舔完舔净后,又将面袋翻过来,再一-点一点地舔着另一面.....

徐海东亲眼目睹着这一幕,心如针扎。

他再不忍心看下去狠劲将头拧了过来。

他的目光落在了大白马的身上。

是的,能杀的马都杀完了,现在唯一可杀的,就剩这匹大白马了。

大白马这时正吃力地啃着-堆干草,许是出于某种感应,它偏过头来,看了徐海东一眼,便动情地摇开了尾巴。

徐海东刚刚托起步枪的手臂,又无力地垂落下来。

就在这时,侦察参谋纵马来到徐海东跟前,勒住马头报告说:“军长,前面发现老乡,还有一群羊!”

“什么?有羊?!”徐海东又惊又喜。

“是的,就在前面那块坡地上。”侦察参谋调转马头,顺手一指。

来到近处,徐海东果然看见,一条山沟的对面荒坡上,云朵般飘游着一群白羊,足足有四五百只。

“快去,找老乡买羊!”徐海东马鞭“叭”地一甩, 兴奋的脸上顿时跳出一对酒窝。

侦察参谋策马而去。

但过了一会儿,侦察参谋便跑了回来,向徐海东报告说:“赶羊的不是老乡,是个羊贩子。”

“管他羊贩子还是猪贩子,只要有羊就行!”徐海东挥了挥手

“不行,羊贩子不肯卖!”

“什么?不卖?娘的!不卖老子也要买!去,把那家伙给我叫来!”

徐海东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明白:这羊贩子不是不肯卖,而是怕不给他钱。

于是,又对身边的警卫员说:“快,去把财务部长找来!”

不一会儿,财务部长来了。紧接着,羊贩子跟在侦察参谋的屁股后面,亦一颠一颠地跑了过来。

徐海东坐在马上,左手抓住缰绳,右手握着马鞭,看着羊畈子,不说一句话。

羊贩子是个聪明人,又常在山外转悠,多少见过一些世面。

一看徐海东那块头,那神气,便知道这是个当大官的,同时心里

更是明白:今天这羊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了!

于是,羊贩子慌忙赔着笑脸说:‘长官,有事请你只管吩咐,

我一定照办!”

徐海东目视前方,仍然一语不发。

羊贩子反而慌了神,忙转身对着侦察参谋说:“长官,你们要多少只羊就尽管说吧,我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队伍吗?”侦察参谋问。

羊贩子看了看八角帽,忙说“我知道,你们是红军。”

“那你知道这位是谁吗?”侦察参谋指了指徐海东。

“我....不知道。”

“告诉你吧,他就是徐海东军长!”

“啊!你, 你就是徐军长?!”羊贩子望着徐海东,又是惊恐又是欢喜,禁不住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徐军长,都怪我!都怪我!”

徐海东马鞭一收,只朝财务部长使了个眼色。

财务部长走过去,扶起跪在地上的羊贩子,然后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只一袋烟工夫,便将买卖谈妥:大羊每只一块大洋,小羊两只一块大洋。一共四百多只羊,全部卖给红军。

接着,羊贩子又一颠一颠地跑回去,挥动羊鞭,将四百多只羊全部赶了过来。

红军战士们见呼啦啦涌来一大群雪白的山羊,一个个都争先恐后地从地上站起,睁着一双双饥饿的眼睛,把几百只羊围了个水泄不通。

然而,欢叫的战士们谁都知道,没有徐海东的命令,谁也不敢动一根羊毛。

徐海东走过去,轻轻拔开人群。然后再走过去,一直走到羊群的中间。

几百只羊顿时将徐海东围了起来,嗷嗷地叫个不停。

几只小白羊伸出颤颤惊惊的舌头,一边舔着徐海东的裤腿,一边摇动着有限的尾巴。

徐海东弯下腰去,抱起一只雪白的小羊,轻轻搂在怀里。

人群静了下来,羊群静了下来,大山仿佛也静了下来。

成百上千双惊奇的目光,一齐盯住了徐海东。

徐海东什么也没说,只是用一只不知杀死过多少敌人的大手默默地抚摸着小白羊,一遍,又一遍。

终于,徐海东轻轻放下手中的小白羊。

他望了望眼前一张张被饥饿啃得皮包肉骨的脸蛋,又望了望远处被夕阳烧红的黄土高原,然后手中的马鞭一甩,这才吼出一个雷鸣般的大字:“杀!”

山谷沸腾了.战士们的欢呼声,小白羊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惊天动地。

片刻工夫,几百只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小白羊,便纷纷躺倒在血泊之中。

接着,有的支起行军灶,有的架起了洗脸盆,有的吊起了钢盔帽。

有的烧水,有的拾柴,有的剥羊。

不一会儿,山上山下,到处飘散着羊肉的香气和膻味。

战士们吃着羊肉,啃着羊腿,喝着羊肉汤,有说有闹,有歌有笑。

尽管没有一粒盐,但仿佛比什么都香。

警卫员早将一只羊腿递到了徐海东的手上,他双手捧着这只鲜嫩喷香的羊腿时,却久久下不了口。

12月,红25军转战到陕西省雒南,开辟了有50万人口的鄂豫陕边苏区,并招收数千青年入伍。相对其他方面军在长征途中的狼狈,红25军能建立一块较稳定的根据地,这还是长征中仅有的一例。

03

1935年11月初,徐海东生平第一次见到毛泽东,徐马上表达了对中央极大的尊重和绝对的服从。

同年冬天,毛泽东派杨至诚向徐海东借2500块钱,以解决中央红军吃饭穿衣问题。徐海东问供给部部长查国桢家底有多少,回答:“7000块。”

徐海东毫不犹豫命令:“留2000块,拿出5000块送中央。”

并抽出许多重要物资和大量驳壳枪送去,而且命令每个班挑一把最好的机枪送给中央红军。就连最精锐的骑兵团,都直接交给给中央指挥。

1937年9月,与中央失去联系的红25军辗转进至陕甘革命根据地的永坪镇,同刘志丹的红26、27军会师。

此时红25军除了留在陕南迎接中央的七十四师2000多人,还有3400人,人数比开始长征时的不到3000多了一倍。

而且红25军长征后,“围剿”鄂豫皖苏区的东北军被调到陕甘,使留守的红28军又得到发展,实现了当初长征时红军和根据地两方面都得到保存的目的。

征战距离比红25军要短的几支部队中,方志敏、寻淮洲、粟裕所率7000人的红十军团几乎全军覆没;任弼时、肖克、王震所率9000人的红六军团在与贺龙会合途中损失三分之二;徐向前、陈昌浩所率西路军21800人也基本损失殆尽。

1940年后,徐海东因身体原因离开了指挥岗位,长期担任闲职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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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5年授衔,已经离开战斗岗位15年、缺席了一半抗日战争和全部解放战争的徐海东,被授予大将军衔,而且排名第二。

除了战功实在太大、不得不排在第一的粟裕之外,他就是十大将头一名。

1969年3月31日晚上,在9大召开前夕,毛泽东看着九大代表名单说了句话:“一人向隅,举座为之不欢。”下达指示,要让徐海东作为主席团成员出席开幕式。为此周恩来连夜紧急召开主席团会议,传达毛主席指示,造反派们目瞪口呆,他们都根本不知道这个徐海东是谁。第二天下午,九大开幕,徐海东坐着轮椅、带着氧气瓶出现在主席台上,毛主席看到他,转过身来特意向他致意。

徐海东是“对中国革命有大功的人”。——毛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