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苏晚意说话,苏母紧攥住函调表追问:“你妹让你去交她的高考报名表,你不会是没去给她交吧?”
闻言,苏晚意的心又落下去。
所幸苏母没读过书,除了家里四口人的名字,别的字一个也不认识。
苏晚意朝客厅看了一眼,发现他们那三人围着正在讨论高考恢复后的政策。
于是她放缓了声音:“妈,审核员说这报名表上有错别字。我重新给婉儿填了一张。”
苏母依旧警惕地看着她:“那你为什么要把这张表放到柜子里藏起来?”
苏晚意苦笑一声,神色可怜:“妈,虽然我不能参加高考了,但也想留点东西作纪念。”
见她说得真诚,苏母这才缓和了神色:“晚意,爸妈给你安排的路都是最适合你的路,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只会害了你。”
苏晚意想,最适合她的路,就是放弃高考,一辈子依附男人而活吗?
她咬紧了牙关将所有苦涩咽下,轻扯嘴角:“我知道。”
苏母这才将函调表还给了她。
第二天苏晚意去供销社上工,正打算把白毛女的票拿出来还给刘姐,再编个理由说自己去不了,一打开包却发现票不见了。
演出时间有三天,苏晚意也不急于一时,就打算回家在找找。
下午不忙,苏晚意提早下工就直接去了徐清让的部队,上交了结婚函调表。
刚到部队门口,她就遇见了徐清让。
徐清让温声道:“来交表吗?刚好我要一起去交结婚报告,我带你去政委办公室吧!”
苏晚意一愣,还有结婚报告?她压根不记得还有这茬!
要是徐清让看见结婚函调表上的名字是苏婉儿,那怎么办?
想到这,苏晚意的后背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
正当她心跳如雷,思绪一片混乱时,已经来到了政委办公室门前。
门口的警卫员看见两人便调笑道:“清让同志这这是带着嫂子来打报告呢?要请我们喝喜酒了。”
徐清让笑了笑,问道:“政委在吗?”
警卫员回:“领导这几天去特战营指导工作去了,你们放他桌上吧,他回来会签的。”
说罢,警卫员就将办公室的门打开:“你给我吧,我放进他办公室桌上。”
苏晚意踌躇道:“我好像填错了一个字,我还以为能给政委重新要一张表回去写。”
那警卫员不以为意:“没事儿,政委桌上有,嫂子就在这里填呗。”
说着又看向徐清让:“我正好有些事儿要问问清让同志,咱俩出去抽一根?”
徐清让也没多想,就把表交给苏晚意:“那你填吧,这次仔细些。”
看着那两人走出去,苏晚意长长松了口气。
这一世连老天都在帮她。
她走进政委办公室,拿出一张新的结婚报告表,模仿徐清让的字迹填写好他与苏婉儿的资料,和函调表一起放在桌上,这才离开。
出门后,徐清让说:“我等会儿还有事,就不送你了。”
苏晚意心中石头落地,就连笑容都轻快起来:“没事,你去忙吧。”
徐清让看着她的笑容愣了愣:“你该多笑笑的,你笑起来好看。”
苏晚意心尖一刺,两辈子加起来,徐清让还是第一次对她说这样的话。
她没接话,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等她回到家,将包和房间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刘姐送的票。
她叹了口气,打算去剧院看看能不能买两张票还给别人。
来到剧院门口时,只见人潮涌动,都是在等待白毛女放映入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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