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修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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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修权

1950年6月,朝鲜战争爆发后、直接威胁到新中国的安全。8月,中国政府致电联合国、控诉美国的武装侵略,美国也准备利用联合国对我国进行反扑,于是联合国安理会的议程上就出现了两个议案:一个是由我国提出的“美国侵略台湾案”,一个是美国反诬我国出的“中国侵略朝鲜案”。

1950年9月29日安理会通过决议,同意中国政府派代表团参加“美国侵略台湾案”的讨论。毛周经过研究,决定派伍修权作为特使率团前往。

伍修权,曾用名吴寿泉,祖籍湖北大冶,1908年3月6日出生于湖北武昌,是一位久经革命斗争考验的、文韬武略兼备的将才。后来曾任中国人民解放军原副总参谋长。

1950年11月24日,麦克阿瑟宣布圣诞节前结束朝鲜战事回家过节;就在这一天,中国代表团抵达纽约的消息成了各大报纸的头条新闻。

伍修权(左二)和李克农(右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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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修权(左二)和李克农(右二)等

第一次来到美国的心脏地带,代表团每个人都保持着高度警惕。伍修权曾回忆说,当时看到地毯上因静电擦起的火花,都会想一想,这是不是什么特殊的特务装置。为防止被窃听,大家商量事情时,就到饭店旁边的小公园里,边散步边商量。

1950年11月27日上午11点20分,联合国安理会秘书处通知中国代表团出席安理会会议。当中国代表团进入会场时,正在发言的苏联外长维辛斯基停下讲话、对我代表团表示欢迎。

1950年11月28日下午,联合国安理会开始讨论“美国武装侵略台湾案”。在这次会议上,伍修仅发表了长篇演说;发言中,他着重批驳了“台湾地位未定论”,美国人之所以坚持这个论调,原因是“‘台湾地位还没有确定’啊,因此美国武装侵略台湾,不能算是美国侵占了中国的领土”。

伍修权给予了针锋相对的斗争,他说:“(台湾地位未定论)首先,1950年1月5日的杜鲁门反对1950年6月27日的杜鲁门。1950年1月5日,杜鲁门说:‘美国及其盟国承认中国对该岛行使主权’,当时杜鲁门先生并没有以为对日和约已经签订了。

“其次,罗斯福总统反对杜鲁门。1943年12月1日,罗斯福总统庄严地宣布了‘日本所窃取于中国的领土例如满洲、台湾、澎湖列岛等应归还中国’的《开罗宣言》,当时罗斯福总统或其他任何人也不以为在对日和约签订以前《开罗宣言》是无效的,以为满洲、台湾、澎湖列岛在那时以前仍然应当归日本所有。”

伍修权说:“台湾的地位早就决定了,台湾根本不存在什么地位的问题。台湾只有一个问题,就是美国政府武装侵略我国领土台湾的问题。因此说是由于对日和约尚未订立,台湾的地位不能决定,应该由联合国审议的一切说法是同历史开玩笑,同现实开玩笑,同人类的常识开玩笑,同国际协定开玩笑,同联合国宪章开玩笑,是杜鲁门总统同杜鲁门总统自己开玩笑……”

伍修权的这一席逻辑严密、言词锋利、极尽冷嘲热讽的话,使美国代表奥斯汀气得脸红脖子粗,狼狈不堪。

伍修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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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修权

会议上,伍修权代表中国政府向安理会提出“美国军队撤出台湾”、“一切外国军队撤出朝鲜”等三条建议。奥斯汀则辩解美国没有侵略中国,也没有干涉中国内政。

伍修权对此质问:“自8月27日到11月25日,侵略朝鲜的美国武装力量侵犯中国领空,据初步统计,已达200次,毁坏中国财产,杀伤我中国人民。我质问奥斯汀先生这是不是侵略?自从6月27日以来,美国第七舰队侵入我国台湾领海,以阻止我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对台湾行使主权。我质问奥斯汀先生,这是不是侵略?自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美国政府花费60多亿美元帮助中国国民党集团发动内战,美国武器杀伤了数百万中国人民,我质问奥斯汀先生,这是不是干涉内政?……”

伍修权的演说轰动了美国和西方世界。事后有人评价说:伍修权演说时嗓门很高,劲头特足,不论是发言的内容,还是演说的声音,都把会场给震动了,像中国人民憋了一百年的气、一下子全吐了出来……

美国老百姓也对此感到非常惊讶,因为之前从没有哪个国家在联合国这样谴责过美国。一个美国黑人对代表团说:“你们这次发言,是有色人种第一次指着美国人的鼻子谴责他们,告诉他们地球上不仅只有美国人存在,而且还有其他的人居住着,你们的控诉使黑人更有希望了。”

1950年11月29日,蒋介石的“代表”蒋廷黻发言,他除了对中国新政府攻击辱骂外,还为美国的侵略辩解开脱;他口口声声说自己“代表”中国,但发言又不用中文,从头到尾用英语。待他发言完毕,伍修权申请临时发言、指出蒋只是国民党残余集团的所谓“代表”,根本无权代表中国人民。

伍修权还对蒋嘲笑挖苦道:“我怀疑这个发言的人不是中国人,因为伟大的四万万七千五百万中国人民的语言他都不会讲。”

1950年11月,中国政府特派代表伍修权(前排左一)出席安理会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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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11月,中国政府特派代表伍修权(前排左一)出席安理会讨论

伍修权的这一段是即席讲话,事先没有稿子,当时担任翻译的是个叫唐笙的中国女同胞,她的翻译表达到位、准确顺畅,并带有相当的民族自豪感,使在场听众被新中国代表的智慧与风采感染。

但是,在接下来的会议上,奥斯汀操纵表决,否决了中国的三条建议,并将诽谤我国“侵略朝鲜”的提案列入联合国议程。对此,伍修权表达了强烈的不满,说:“只准帝国主义侵略,不准人民反抗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要告诉奥斯汀先生,美国的这种威胁是吓不倒人的!”

后来,在美国的操纵下联合国宣布无限期休会,这就意味着取消了中国代表团利用联合国讲坛同美帝斗争的机会。中国代表团再留下去就无必要,于是决定结束此行,起程回国。

就在他们启程前不久,美国宣布冻结中国在美资产,包括存款。代表团经费中的最后680美元于是被冻结在美国。

伍修权历时37天的联合国之行后,美国一些报刊这样评论:“红色中国的外交强硬,这是蒋介石政府所不能望其项背的。”

1997年11月9日,伍修权在北京逝世,值其忌日,如去以此小文表达追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