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前村的人都走光了,巷子里连个讨饭的都不见了。"陈守义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对着篱笆那边的周婆子说道,"再这么下去,这好端端的一个村子,怕是要成了荒地了。"说着,他将手中的野菜分出一半,递给了周婆子。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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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守义今年六十有八,在芦溪村已经住了大半辈子。村里人都说他是个老实人,一辈子都在这三亩薄田上耕作,养大了一个儿子陈武。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三年前官府来征兵,硬是把他那刚满二十的儿子给带走了。

"你说你这把年纪了,要不随我去镇上住吧?"周婆子将自家蒸的几个红薯递过篱笆,"我闺女那边还有个空房间。"

陈守义摇摇头:"我走不得。这是祖宗传下来的地,更何况......"他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晚霞,"武儿临走时说了,等仗打完就回来。我得在这等着他。"

周婆子叹了口气。她知道,这老头子是放心不下那个儿子。自打老伴王氏十年前走了之后,这父子俩就相依为命。如今儿子被抓去当兵,这老人愈发显得孤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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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溪村地处两省交界,是兵家必争之地。近些年来战事不断,年轻人不是被抓去当兵,就是逃到外地避难。如今的芦溪村,留下的都是些走不动的老人。陈守义家的院子里,除了几只老母鸡,就剩下他一个人在坚守。

每天天不亮,陈守义就要去村外的荒地里找野菜。这些年他练就了一身本事,知道哪些野菜能吃,哪些有毒。春天摘榆钱,夏天挖蒲公英,秋天捡野果,冬天刨草根。就这样,他在这乱世中勉强维持着生计。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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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闷热的午后,一队官兵忽然进了村。为首的是个瘦高个子的小旗官,名叫李有才,手里拿着一份名册,正在挨家挨户地打听。

"请问陈守义可在家?"小旗官来到陈家门前,拱手问道。

陈守义正在院子里喂鸡,听见有人叫门,忙撑着拐杖过去开门:"老朽就是陈守义。"

"您可是陈武的父亲?"

这一问,让陈守义心里一紧。三年了,可算有儿子的消息了。"正是!我儿可有消息了?"

李有才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老丈,节哀。令郎陈武在上月的战事中,为保护粮草,与敌军激战,不幸中箭身亡。这是他的遗物和一些抚恤银两。"说着,从身后的兵士手中接过一个包袱。

陈守义只觉得天旋地转,一下子瘫坐在门槛上。

"老丈保重。"李有才将包袱放在堂屋的桌上,"陈武是条好汉,临终前还在念叨着要回来看看您。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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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陈守义独自坐在堂屋里,看着儿子的遗物,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包袱里除了二两银子,还有一件沾着血迹的短褂。

"武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陈守义抱着短褂,老泪纵横,"你不是说要回来的吗?你不是说要给我找个儿媳妇的吗?"

周婆子听说了这个消息,赶忙过来陪老人说话。可陈守义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整日只是呆坐在院子里,看着那条小路发呆。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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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还得过下去。陈守义虽然悲痛,但也知道自己不能就此认输。每天天不亮,他仍旧要去野地里找野菜。这天下午,天空阴沉得厉害,像是要下大雨。

他刚从野地里回来,就听见院子里有动静。借着暮色,他看见一个年轻女子倒在自家院子里。

女子衣衫褴褛,面色苍白,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

"这是要折腾死个人啊。"陈守义连忙过去查看。见女子还有气息,就把她扶进了屋。

好一会儿,女子才醒过来。她说自己姓杨,叫杨秀兰,是从北边逃难来的。本想去南边投奔亲戚,却在途中被土匪抢劫,损失了盘缠。已经三天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了。

陈守义将自己煮的野菜粥端给她:"姑娘,虽然粗茶淡饭的,你且将就些。"

看着杨秀兰狼吞虎咽地吃着野菜粥,陈守义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儿子。不知道陈武在军中可曾挨过饿?如今已经去了,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想到这里,老人不禁又红了眼眶。

夜里下起了大雨,陈守义让杨秀兰在堂屋里将就一晚。周婆子知道后,还特意送来了一床干净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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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一轮残月悬在天边,投下惨淡的光。陈守义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白天那个小旗官带来的消息,让他心里空落落的。儿子的那件血衣还搭在堂屋的椅子上,他不忍心收起来。

忽然,一阵极轻的响动从堂屋传来,像是有人在翻动什么东西。陈守义竖起耳朵,又听见几声压抑的叹息。

"这姑娘大晚上的......"他披衣起身,刚要推门,却听见一声异样的响动,像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透过门缝,他看见杨秀兰正跪坐在油灯前,身影在摇曳的灯火下显得有些诡异。她的手里握着什么东西,在灯下细细地看。那姿态,不像是在看,倒像是在确认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夜风吹进来,油灯忽明忽暗。陈守义眯着眼睛,借着闪动的灯光,看见了让他心惊的一幕——那姑娘手中的东西,隐约泛着一抹熟悉的蓝色。那不正是儿子当初常用的钱袋子吗?

"不对......"陈守义心中一颤,"那钱袋子不是被自己放在遗物里吗?"

正想着,杨秀兰突然扭头看向门口,陈守义连忙闪到一边。他的心怦怦直跳,总觉得这姑娘有些蹊跷。平日看她举止文雅,说话温柔,可刚才那一瞥,眼神竟莫名地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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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一会儿,堂屋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在收拾什么。陈守义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姑娘还没睡啊?"他故作平常地问道。

杨秀兰像是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将什么东西塞进了袖子里:"老伯...我,我睡不着。"

陈守义假意走到油灯前要添油,眼角瞥见她袖中露出一角绣品。那针脚,那暗纹,怎么这样眼熟?

"老伯,"杨秀兰突然开口,声音有些颤抖,"我方才......"杨秀兰欲言又止,手中的绣品"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陈守义低头看去,月光下,一方手帕静静地躺在地上。手帕的一角绣着一个字,在月色下若隐若现。他的心猛地揪紧——那不正是他老伴给儿子绣的手帕吗?

"这......"他的声音发颤。

"是我在路上捡的,"杨秀兰慌忙去捡,"老伯认得这手帕吗?"

陈守义盯着那手帕,心头生起一阵复杂情绪。

陈守义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中疑云更重。这姑娘,到底是有意为之,还是真的见了什么?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问什么。那些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有时候,真相不如疑惑来得让人心安。

夜更深了,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那影子摇曳不定,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陈守义回到房里,却怎么也睡不着。儿子的音容笑貌,小旗官带来的消息,杨秀兰的异常举动,这一切在他脑海中翻腾。他忽然记起,儿子小时候常说,这世上的事,十有八九都藏着说不清的缘由。

此时此刻,他第一次觉得,或许有些事,不知道答案反而更好。

窗外的月光渐渐暗淡,却似乎有一个人影,正站在院子里,静静地望着堂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