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年,王朝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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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王朝闻

1963年5月11日,主席在中央杭州会议上说:“我看过雷锋日记的一部分,看来此人是懂得一点哲学、懂得辩证法的。”这是很高的评价了,能够得到主席如此肯定的人不多。

在如去印象中,似乎除了雷锋、就只有王朝闻了。1949年,王朝闻在天津的《进步日报》连续发布了多篇短文,引起了主席注意;在一次会议上,主席对大家说:“你们看王朝闻的文章没有,还有点马列主义呢。”

王朝闻,1909年4月18日生于四川省合江县,原名王昭文,系取“郁郁乎文哉”之意;后取《论语·里仁》中“朝闻道,夕死可矣”语义,更名王朝闻,以表达自己对于真理的追求。另外,他使用过汶石、廖化、席斯珂等笔名。

王朝闻早年学习绘画、雕塑,1932年在杭州国立艺专学雕塑时,因经济困难、选择了半工半读;后由于抗战爆发,他放弃了学业、投身于救国运动,以漫画、连环画等形式宣传抗日,并于1937年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1939年起,他在成都私立南虹艺专、复兴美专等校教书,并任成都民众教育馆美术部主任,还参加了中国抗敌协会成都分会。其间,他创作了《汪精卫与陈璧君》跪像,在成都引起轰动。

1935年,王朝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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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5年,王朝闻

1940年12月,经重庆八路军办事处介绍,他奔赴延安、在鲁迅艺术文学院美术系任教。期间,他先后创作了毛泽东像、斯大林像、鲁迅像等许多雕塑和速写作品,又为延安中央党校大礼堂创作大型毛泽东浮雕像。

这幅毛主席浮雕像后来被胡宗南的军队捣毁,但作为解放区美术的代表作之一,在中国现代美术史上占有非常显耀的位置。后来,此幅主席侧面浮雕像被选用在《毛泽东选集》上,成为中国雕塑史上,传播面最广的作品。

解放后,他还为革命历史博物馆创作了圆雕《刘胡兰》、《民兵》等作品,这些都成了新中国美术作品的代表。到了上世纪40年代后期,由于工作上的客观需要和个人主观上的兴趣变化,他开始转向文艺理论研究。

1949年初,他参加了北平艺专的接管,并在北平艺专和华北大学美术系合并为中央美术学院后,担任教授兼副教务长,负责全校的文艺理论创作方法课和雕塑系的创作课的教学。

在上世纪50年代,中国社会曾围绕"美的本质"即"美的根源"出现过一次大讨论,焦点是从哲学观点出发、来思考美学问题。王朝闻对这个问题的思考要早得多,在这场讨论中的贡献突出。

事实上,早在1941年、王朝闻在延安《解放日报》副刊上就发表了文艺短论《再艺术些》,以鲜明的态度反对公式化、概念化的倾向;这也是他的第一篇文艺评论。到1949年时,他开始系统梳理、总结自己在创作实践中的感受,并形诸于文章发表。

这些文章被主席注意、并得到主席认同的事情,王朝闻是听丁玲说的。因为得到了主席的肯定,王朝闻还曾被陈泊达邀请去《红旗》杂志讲美学(结果没有去),好多报刊都要他写文章了,其中包括《人民日报》。

王朝闻后来回忆说,他当时“对于写文章也有兴趣,于是就写了一些”。这可不是一些!从1949年春开始,他一发而不可收,十个月内、他连续在《文艺报》和《人民日报》等报刊上发表美术评论文章五十二篇!

这些文章结集为《新艺术创作论》出版后,被认为是对艺术与生活、艺术创作中的自然主义和概念化、形式感、多样统一等理论问题都进行了探讨,并奠定了王朝闻美学思想的基础。

其老同事华夏(曾任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研究员)说:(当时)凡是搞美术工作的,没有人不读他的书,他的书,就是结合实际情况结合得非常紧,那个时候在过去中国的美术理论,这样的书比较少……

王朝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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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闻
《毛泽东选集》封面浮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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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选集》封面浮雕

据王朝闻回忆:在上世纪50年代的一次全国美术展览会上,他和主席还当面进行过沟通。那次,他和蔡若虹、张锷一起陪主席看展览,主席观看时一句话不说,最后才问了一句:“理论家,你觉得这些画怎么样啊?”

王朝闻实话实说:“你在文艺座谈会会上讲话有六个更字。更集中、更典型、更有代表性,我说它们就缺这个东西。”主席听了后,点了点头。

王朝闻这里提到的六个更字,是主席“文艺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思想的具体表达,即“艺术源于生活,但它不是生活的奴隶,要比生活更高、更强烈、更有集中性,更典型、更理想,因此就更带普遍性”。

在1952年时,王朝闻从中央美术学院调到了中共中央宣传部文艺处工作,并参与组织了人民英雄纪念碑的浮雕创作。

上世纪60年代,王朝闻曾被下放到农场,并由此结识了一个名叫贾德臣的“五七战士”,一起共同生活工作了4年。贾德臣说,王朝闻曾对他“坦白”一个事情,“我这一辈子塑了民兵,塑了刘胡兰,塑了毛泽东浮雕,那么我现在想一直就有一个,在延安就有这个愿望,就是塑一个完整的,立体的毛泽东同志,伟大的毛主席”。

王朝闻还曾想过要给铁人王进喜、给周总理塑像,但最终因为视力下降,体力不支而未能完成。尽管有次遗憾,但在七十余年的艺术与学术活动生涯中,王朝闻横跨美术、文学、戏剧、电影、曲艺、民间文艺、摄影等领域,先后出版了专著和论文集40余种,近千万言,已可谓成就斐然。

2004年11月11日,我国卓越的文艺理论家、美学家、雕塑家,艺术教育家,新中国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和美学的开拓者与奠基人之一,王朝闻先生因病在北京逝世。此去经年,如去愿王先生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