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你说大娘这些年住在咱家,图什么呢?"妻子李秀兰小声嘀咕着。我转身看向院子里那个佝偻的身影,大娘正在慢慢地收晾晒的衣服,夕阳的余晖披在她的身上,显得格外单薄。
01
大娘姓赵,名叫赵桂芝,是我父亲张志明的大哥张志国的遗孀。在我的记忆中,大伯和大娘一直和我们住在同一个院子里,我从小就在他们的疼爱中长大。大伯是我们张家的长子,为人正直,在纺织厂当工程师,在我们当地很有威望。
我永远记得那个寒冷的冬天。那年我刚上高中,大伯查出了肺癌晚期。那段时间,我经常能听到大娘在深夜默默啜泣的声音。大伯走得很快,前后不到半年。临终前,他拉着父亲的手说:"老弟,以后桂芝就麻烦你照顾了。"父亲红着眼眶重重地点头。
大伯走后,大娘的生活一下子失去了重心。他们这一辈子就只有彼此,没能生育子女。当时我已经考上了市里的大学,每次回家都能看到大娘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父亲和母亲杨淑华经常去陪她说话,想尽办法让她开心起来。
"桂芝姐,你就搬到我们屋里来住吧,院子那边冷清。"母亲总是这样劝她。起初大娘不肯,说自己一个人住习惯了。但那年冬天,她不小心摔了一跤,是父亲连夜送她去的医院。从那以后,她终于答应搬进了我们家。
工作后,我在市里的一家建筑公司当工程师,经常要出差。父亲那时身体也不太好,是大娘一直在照顾他。每次我回家,都能看到大娘在给父亲煎中药,屋里总是飘着浓浓的药香。
她虽然没有自己的孩子,但把我当亲生儿子一样疼。我结婚的时候,是她一针一线给我和李秀兰缝制了新衣服,那是我们最珍贵的结婚礼物。
李秀兰刚嫁过来的时候,也是大娘手把手教她操持家务。我儿子小杰出生后,更是多亏了大娘的帮忙。那时李秀兰坐月子,是大娘不分昼夜地照顾她和孩子。小杰从小就特别黏大娘,总喜欢趴在她怀里听她讲故事。
"大娘,您就是我亲奶奶。"小杰总是这样说。每次听到这话,大娘的眼里都会闪着泪光。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流淌着。大娘的头发渐渐全白了,背也越来越驼,但她依然坚持做力所能及的家务。每当我劝她休息时,她总说:"我不能闲着,闲着就想你大伯了。"
转眼间,二十一年过去了。小杰已经上了大学,李秀兰也退休在家。这些年,大娘的外甥王明时常来看望她。王明是大娘的亲外甥,他父母早逝,从小就是大娘看着长大的。如今在县城开了家小超市,生意还算红火。每次来看大娘,都会带些水果和补品,但大娘总是让他带回去给孩子们吃。
那天早上,大娘突然说要去公证处。
"大娘,您这是要做什么?"我有些诧异。
"我年纪大了,有些事情要提前安排好。"大娘语气平静。
02
在公证处,大娘将她和大伯的老房子和存款一分为二,一半给了王明,一半给了我们家。我没有说话,只是握着大娘的手,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楚。
回家的路上,李秀兰坐在副驾驶,一路上都没说话。到家后,她终于忍不住了:"这些年我也是尽心尽力地照顾大娘,可她把一半家产给王明,这不是看不起我们家吗?再说了,王明平时也就过年过节来看看,哪像我们日日夜夜照顾......"
"秀兰!"我严厉地打断了她,"大娘的东西,她想给谁就给谁,这是她的心意。再说了,王明是她的亲人,给他一半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李秀兰还想说什么,被门外的脚步声打断了。大娘站在门口,脸色有些苍白。我这才想起她是自己坐公交车回来的,连忙去扶她。
"都是我连累你们了。"大娘颤抖着说,"要不,我还是搬回老房子住吧?"
"大娘,您别这样说。"我赶紧把她扶到沙发上,给她倒了杯热水,"这就是您的家,哪也不用去。"
李秀兰在一旁红了眼眶,默默地回了厨房。晚饭的时候,她给大娘盛了一碗她最爱吃的鸡汤,小声说:"大娘,对不起,我刚才......"
大娘拉着她的手,慈祥地笑了:"傻孩子,你这些年的付出,我都记在心里。我给王明一半,是因为他爹娘早年就走了,我这个当姑姑的总得为他想想。再说了,这些身外物,带不走的......"
没想到,这竟成了大娘最后的安排。一个月后的深夜,大娘在睡梦中安详地离开了。发现的时候,她的嘴角还带着微笑,仿佛只是睡着了。
葬礼很简单,按照大娘的遗愿,她被安葬在了大伯的旁边。王明跪在坟前久久不愿起来,我站在一旁,任凭泪水静静地流淌。
一连下了三天的雨,我们才开始收拾大娘的遗物。推开她的房门,那熟悉的樟脑味扑面而来,一切都还保持着她在时的样子——床上的老蓝布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头柜上放着一个老旧的暖水瓶,瓶身都被擦得锃亮。
我们先是翻开了她那个上了年纪的衣柜。柜子里的衣服不多,但每一件都叠得方方正正。最上层是一件藏蓝色的绒大衣,李秀兰说这件大衣她从没见大娘穿过,我却记得这是大伯生前最后一个生日送给她的礼物。
"你大娘一直舍不得穿,说留着过年的时候穿。"母亲在一旁抹着眼泪说,"这些年,她一直这样节省。"
整理到下午,我们几乎翻遍了房间的每个角落,却始终没找到大娘生前常说的一个红色布包。那个布包我小时候见过,记得大娘总是很珍惜地把它放在身边。
"会不会放在老房子那边?"李秀兰提议道。大伯的老房子这些年一直空着,大娘偶尔会回去收拾。
03
第二天一早,我和王明去了老房子。推开落满灰尘的大门,迎面是一股霉味。房子虽然常年没人住,但收拾得很干净,看得出大娘经常来打扫。我们找遍了每个房间,最后在厨房的老柜子底层发现了一个纸盒,里面装着一些老物件,但还是没有那个布包的踪影。
"大娘生前最后一次来这边是什么时候?"我问王明。
"上个月初吧,那天我来看她,她说要来收拾房子,我还劝她别来了,她非要来......"王明的话让我若有所思。
回到现在住的房子,我突然想到一个地方——会不会在她平时用的那张老躺椅下面?那张躺椅是大伯自己打的,大娘一直很珍惜,从不让我们挪动。我们好不容易把沉重的躺椅移开,却还是一无所获。
"对了!"母亲突然一拍大腿,"你大娘生前总说她住的这间屋子地板下有个空隙,当年你爸特意给她改的,说是放贵重物品用的。"
我们找来工具,小心翼翼地撬开大娘床边的一块地板。果然,在厚厚的灰尘下面,藏着一个被塑料袋包得严严实实的包裹。打开塑料袋,里面赫然是那个朝思暮想的布包。
布包看起来很旧了,边角已经有些磨损,但仍然被缝补得很仔细。从针脚的痕迹可以看出,大娘没少修补它。就在我们准备打开布包的时候,王明突然说:"等等!大娘生前说过,这个布包要等她百日之后再打开。"
"可是为什么要等这么久?"李秀兰有些疑惑。
"大娘说,人走得太突然,她怕我们会太伤心,等过了百日,心情平复了再看。"王明红着眼眶说。
就这样,我们又等了整整百天。在大娘的百日祭后,全家人围坐在客厅,终于轻轻打开了那个布包。看到里面的东西的瞬间,我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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