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全面爆发后,日本海军派遣“出云”号装甲巡洋舰,担任侵华日军的旗舰。由于当时中国没有像样的海军,“出云”号便大摇大摆地停在黄浦江上,向中国军队的阵地开炮。
在日本海军内部,“出云”号只是一艘三流的老舰,可是在中国,它仍是个庞然大物。排水量达到10305吨,主装甲厚175毫米,寻常炮弹奈何它不得。而且此舰是日本人用甲午赔款向英国人订购的,更令中国人深感耻辱。
整个淞沪会战期间,“出云”号向中国军队阵地发射了大量的炮弹,支援日本陆军作战。与陆军的火炮相比,“出云”号的203毫米口径主炮和155毫米副炮,简直是巨无霸。
当时中国军队装备最多的火炮,是75毫米口径以内的野炮和山炮,100毫米以上的榴弹炮已经是了不起的重炮了。而“出云”号的203毫米炮弹有公斤重,一发就能瓦解步兵连排级别的进攻。
淞沪会战前期,日军之所以能够顶住优势中国军队的进攻,“出云”号及日本军舰的舰炮应该说是起了很大的作用。那么,中国军队有没有想过炸沉“出云”号?当然想过。
“出云”号一直停在黄浦江的码头上,按说是个绝好的死靶子。可中国空军和海军屡次出动飞机和鱼雷艇,都没能击沉“出云”号,不得不说是件非常遗憾的事情。
根据当时的报道,中国空军先后发动过四次空袭,第一次有6架轰炸机、第四次有7架轰炸机,中间两次的飞机较少。但是这些轰炸机投下的炸弹都没有命中“出云”号,只击中了码头和一艘日本小型军舰。
跟后来的太平洋战争相比,中国空军的轰炸机数量、质量,以及轰炸技术都相去甚远。更何况中国轰炸机使用的是50公斤炸弹,即使命中“出云”号,也不一定能打穿装甲把它炸沉。
中国海军也进行过一次鱼雷艇攻击,是整个抗战期间,中国海军舰艇唯一的一次出动攻击行动。参加此次攻击行动的,是一艘从英国买来的老式鱼雷艇,装有两枚457毫米鱼雷,射程只有1400米。也就是说,要靠得敌舰很近才能发射,等同于自杀性攻击。
实际的战斗过程也确实如此,8月16日,这艘鱼雷艇在接近“出云”号1000米的距离上发射了两枚鱼雷,一枚击中码头,一枚击中旁边的驳船,“出云”号毫发无损,鱼雷艇却被日军击沉。
除了这两次外,中国军队对“出云”号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攻击,应该算是用“水鬼”施放水雷。9月28日夜里,中国海军的“水鬼”推着水雷悄悄地潜近“出云”号。
“水鬼”即潜水员,在当时绝对是高科技兵种。即使是在二十多年后的越南战争中,越南“水鬼”仍然能够用这种方法炸沉美国军舰。如果中国“水鬼”能摸上去,极有可能把“出云”号炸个大洞,送进黄浦江喂鱼。
可惜的是,黄浦江两岸始终有灯光照射,再加上日军警备严密,“水鬼”的行踪被日本人发现,密集的子弹飞了过来。“水鬼”们想顶着弹雨游过去时,日本人的汽艇却开了过来,一旦汽艇靠近,水雷将会被敌人的炮弹引爆。
“水鬼们”只得启动水雷,炸沉了近处的四艘驳船和一艘货船,“出云”号只受了点轻伤,并无大碍。中国海军后来还打算进行一次水雷攻击,但日舰吃过亏以后,防卫更加严密,第二次攻击行动夭折无果。
根据当时的记录,参加9月28日攻击行动的“水鬼”中,有两人名叫王宜升和陈兰藩,他们使用的是自制的“海丙式”电发水雷。相对于空军的轰炸机和海军的鱼雷艇,“水鬼”和水雷对敌人的杀伤最大,自身成本和损失却最低。
从此以后的整个抗战期间,中国海军主要的攻击手段便改为布雷,在长江流域广布水雷,极大地破坏了日军的水上机动,以及对水道的利用。直到战争结束,日军也没有很好的办法来应对水雷战。
中国海军布设的水雷总共击沉日本军舰和船只114艘,总排水量达18万吨,可谓是战果辉煌。水雷作为一种低技术兵器,却总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朝鲜战争、越南战争、乃至海湾战争中,水雷都让占有海军优势的一方头疼不已,甚至影响了战争的进程。
参考文献:《文史精华》、《淞沪会战:奇袭日军旗舰“出云号”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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