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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末年天下局势动荡不安,天师道孙恩起义如燎原之火,迅速席卷江东,十余万起义军让东晋朝廷惊恐万分。朝廷紧急派遣王牌之师北府兵南下平叛,北府兵统帅刘牢之被委以重任,加授前将军、都督吴郡诸军事。而就在此时36 岁的刘裕,这位在冠军将军孙无终麾下担任司马多年却一直默默无名的人物,终于迎来了他命运的转折点。
孙无终念及与刘裕的同乡之谊,将他推荐到刘牢之帐下担任参军,希望能助其施展才华。彼时刘牢之正面临一个棘手难题:天师道军在吴郡道路上屯兵结营,阻挡了北府军前进的步伐。刘裕欣然受命,带领数十人前去侦察敌情,谁料途中竟遭遇数千天师道军来袭。换作常人或许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或逃或降,但北府军将士个个英勇无畏,区区几十人竟毫不犹豫地向数千敌军扑了上去。
天师道军见状惊愕不已,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悍不畏死的朝廷军队,区区数十人竟敢主动发起攻击,这在他们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一番激战下来,他们悲哀地发现,这几十名北府军异常难对付。尽管最终付出巨大伤亡歼灭了这股小部队,但为首的刘裕却如战神下凡越战越勇。只见他手持长刀,在敌军阵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鲜血四溅,“所杀伤甚众”。
三吴之地河道交错,刘裕作战时背靠河岸,起初无需顾虑后方。但河岸蜿蜒曲折,意外还是发生了,刘裕一不小心从岸上失足落水。天师道军见状,以为有机可乘,纷纷围拢过来查看。就在这时刘裕猛地从水中站起长刀挥舞,仰面向岸上的敌军猛砍过去。刹那间数颗人头滚落,鲜血如泉涌般喷洒在他身上,刘裕瞬间化身为血煞凶神。他大吼一声如猛虎般冲上岸去,那恐怖的气势让天师道军惊恐万分纷纷后退。后面的士兵不明所以,被前方的惨叫和混乱所影响,也跟着转身逃窜。
以一敌千的壮举古已有之,项羽在乌江河畔力战汉军便是经典。但项羽凭借的是举世无双的神勇和威震天下的威名,而刘裕此次以寡敌众,除自身勇猛外,也凸显出天师道军的乌合之众本质。数千人竟被一人追砍,着实令人瞠目结舌,这无疑是一个看似荒诞却又真实发生的奇迹。
当然双方兵力悬殊,若无人救援,刘裕恐难逃脱项羽般的悲壮结局。幸运的是刘牢之之子刘敬宣见刘裕久久未归心生疑虑,便率领一队轻骑前来接应。当他们赶到时,眼前的一幕让他们终生难忘:刘裕孤身一人,竟将数千天师道军驱赶得四处奔逃。众人惊叹之余,刘敬宣果断挥军进击,大破天师道军,斩获一千多人。
经此一役刘裕声名远扬,威望在军中如日中天,收获无数崇拜者。同时他与刘敬宣也结下了深厚情谊。刘敬宣年仅 28 岁,已是前途无量的青年将领,担任后将军咨议参军兼四品宁朔将军。尽管资历上刘裕不如刘敬宣,但刘敬宣对刘裕钦佩有加,“深相凭结,情好甚隆”。刘裕对刘敬宣的救命之恩铭记于心,日后对其多有眷顾。刘裕一生节俭,公主嫁妆不过二十万,且无锦绣金玉,可刘敬宣嫁女时,刘裕却慷慨赏赐三百万钱和千匹杂彩,足见二人情谊深厚。
就在东晋朝廷全力应对孙恩之乱时,西边的荆襄地区局势也发生了巨变。桓玄这位刘裕未来的强大对手,在此刻展现出了惊人的手段。东晋新任 “相王” 司马元显妄图在荆襄三巨头间制造矛盾,以削弱他们的势力,于是任命桓玄为都督荆州四郡军事,并让桓玄之兄桓伟取代杨佺期之兄杨广担任南蛮校尉。这一举措引发了连锁反应,杨佺期本欲翻脸,却因殷仲堪的软弱而作罢。桓玄看准时机,果断出手,从夏口溯江而上攻打江陵。唇亡齿寒杨佺期率襄阳精兵南下救援,却因殷仲堪无粮供应而军心大乱,一战即败杨佺期与杨广兄弟皆被桓玄擒杀,首级传至建康。殷仲堪见大势已去,弃城而逃,最终被逼自杀,其侄殷道护也被斩首。桓玄自此独霸荆襄,长江中上游众多州郡纷纷归附。他又迫使朝廷任命其兄桓伟为雍州刺史、侄桓振为豫州淮南太守,势力直逼建康。年仅 31 岁的桓玄,短短两年内便实现了其父桓温耗费二十年才达成的事业,掌控了东晋三分之二的地盘,成为东晋王朝的心腹大患。而刘裕在这乱世之中,凭借自身勇猛崭露头角,未来他将在这风云变幻的历史舞台上,与桓玄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权力角逐,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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