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开国大将陈赓在国民革命军东征时,救过蒋介石一命。因此后来《亮剑》热播时,人们纷纷调侃李云龙:“你背中正式步枪的时候,旅长背的是中正本人。”
陈赓
说起来,抗战时期陈赓当386旅旅长的时候,也有过遇险的经历。一次日军偷袭386旅旅部,政治部主任被打死,20余名警卫员重大牺牲,陈赓也差点丧命。危难关头,通讯连连长顾永武挺身而出,救下陈赓一命。
2006年,已经86岁高龄的顾永武接受记者采访,提到当年救下陈赓旅长一事。与此同时,长征路上的艰辛,云南剿匪的波云诡谲,也让他记忆犹新......
顾永武
11岁参加红军,艰难长征路
1920年,顾永武出生在安徽六安的一个贫农家庭。六安是红四方面军的活动区域,顾永武深受影响,于1931年加入红军。
当时顾永武年仅11岁,长得还没枪杆子高,不能上前线打仗。他参加的是红12军,上级把他留在后方,在连队当公务员。当时的公务员不同于现在,实际是勤务员,负责通讯、照顾首长日常生活等工作。在大别山一次攻坚战中,顾永武执行送信任务,途中负伤,冒死完成任务,立下参加革命第一功。
随后,顾永武参加了鄂豫皖苏区历次反“围剿”作战,1933年又随部转战川陕,参加了反“三路围攻”、“六路围攻”战役。长征开始时,他虽然年仅15岁,但已经是班长了。
顾永武11岁参加红军,以为参军就是参加了共产党。可长征途中,连里开党支部会议的时候没有他的名字。他疑惑不解,问指导员为什么他不是党员。指导员告诉他:“只有表现好的人才能入党,而且你要写入党申请书,还要有两个入党介绍人。”顾永武恍然大悟,从此以共产党员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
提到长征,离休后的顾永武老人十分激动。他告诉记者,因为张国焘一意孤行,红四方面军三过雪山、草地,战士们吃尽了苦头。
爬雪山的时候,他看体弱的战士走不动,帮他们扛枪、背干粮,不让一个战士掉队。坡陡路滑,战士们站立不稳,他就组织大家抱着枪往下溜。自己负责殿后。
过草地的时候,他让每名战士提前准备10斤粮食,鄂很快就吃光了。他就带着大家一起挖野菜,煮野菜汤喝。他总会给体弱的战士多分一些,自己喝得最少。在他的带领下,班里10名战士无一人掉队,顺利走出草地。
1936年9月,部队抵达甘孜,准备与红二方面军会师。过河的时候,5名女战士留在对岸,其中一名女战士冒险过河,不幸被河水冲走,这下大家都不敢走了。他主动骑马过去,让四名女战士紧紧拉着马身上的皮带,带她们过河,跟上了队伍。
长征结束后,顾永武完成组织的考验,顺利入党。
韩壁突围,救下旅长陈赓
抗战全面打响后,顾永武被编入八路军129师386旅,在旅部当通讯员。他跟随旅长陈赓奋战于太行,参加过多场战役,包括著名的百团大战。他屡建奇功,很快被提拔为旅部通讯连连长。也是在这个职务上,顾永武救下陈赓一命。
百团大战后,八路军遭到日军疯狂报复,敌人集中兵力对我根据地展开“扫荡”,通知秘密制定计划,企图消灭八路军主力。
1941年的大年初一,数千名日伪军兵分三路,从山西武乡、辽县(后来的左权县)。沁县三个方向扑来,包围我八路军总部及各旅部机关。
其中,日军的一个大队冒充成我山西决死队,星夜兼程于大年初一黎明时分抵达韩壁。敌人偷袭的目标,是驻扎在韩壁的386旅旅部。
当时386旅的主力772团正在黄崖洞保卫兵工厂,第16、17团也在外作战,负责保卫旅部的只有警卫连和通讯连。与此同时,旅长陈赓加班完成一天的工作,黎明前刚刚睡下,没有察觉到敌人来袭。
第一个发现敌人的是386旅政治部主任苏精诚,他听到一阵枪响,出门查看。他远远看见一伙敌人,急忙大喊:“鬼子来了!”可他刚喊出声,就被敌人一枪打死,壮烈牺牲。
警卫连也听到了这阵枪声,一开始还以为老百姓过年放鞭炮,没有在意。知道听到苏精诚的呼喊,大家才反应过来,随即投入战斗。但由于敌人来得太快,一场短兵相接后,20多名警卫员中弹牺牲。
早起的顾永武听到动静,得知敌人偷袭,果断下达命令:“手枪班负责掩护旅长,通信排负责掩护旅部同志,沿东边的山沟转移,步枪班跟我来!”
顾永武亲自上阵杀敌,凭借熟悉地形的优势与敌周旋,最终甩开敌人,与旅部会合。韩壁突围,顾永武救下旅长陈赓,被评为战斗英雄,并荣升副团长。
英勇奋战,渡江杀敌第一功
整个抗战时期,顾永武都在陈赓麾下效力,解放战争打响后,他仍是陈赓麾下的得力干将。
淮海战役结束后,陈赓的4兵团兵锋直指长江,准备实施渡江战役。当时,担任109团团长的顾永武作为4兵团13军的先遣队,推进到安徽省望江县,准备渡江。
渡江的首要条件是船,敌人在解放军到来前,就将长江沿岸的渡船炸毁、砸毁,让解放军英雄无用武之地。不过当江边的渔民农民得知109团是当年奋战在鄂豫皖的红军,自告奋勇为109团打捞沉船,筹集各种木船140只,并主动担任船工和水手。
渡江的另一个重要条件是情报工作,战役打响前,顾永武就上演了一出“蒋干盗书”的戏码。
当时驻扎在长江南岸的是国军68军的119师和143师,敌我双方都试图了解对方的布防情况。顾永武成功实施“反间计”,不仅破坏了敌人的计划,还为我军渡江占得先机。
一个傍晚,109团战士在江边巡逻的时候,发现一个渔民坐着一只木盆从八宝洲划了过来。八宝洲是敌人把守的重要据点,渔民从那个方向过来,引起了我军战士的怀疑。果然经过审讯,确认这个“渔民”是敌人派来刺探我军情报的间谍。
顾永武没有声张,将计就计,故意说出错误的渡江时间、地点,将这名间谍放了回去。
4月21日,渡江战役打响的那一天,109团如猛虎一般扑向八宝洲,仅用时15分钟就突破敌滩头阵地。随后13军主力冒雨渡江,迅速占领彭泽县城,为我军攻占南京创造有利条件。
渡江战役后,109团获得“渡江杀敌第一功”锦旗一面,顾永武也打出赫赫威名。
云南剿匪,当了十年军长
随后,顾永武又跟随陈赓进军广西,解放云南。云南军区成立后,首要任务就是剿灭土匪,清除匪患,还人民以安定。
云南是土匪最多的省份之一,到1950年4月,这里的土匪已经发展到250余股,有4.5万人之众。这些土匪打家劫舍,甚至攻打县城,杀害我军干部,抢夺公粮,一时间人心惶惶。
为了消灭匪患,军区司令陈赓作出部署,4兵团的四个军分别出动。其中顾永武所在的13军37师,负责剿灭盘踞在玉溪抚仙湖心的孤山岛的土匪金绍云。
1950年9月,在顾永武的指挥下,109团及116团一部向孤山岛发起进攻。109团曾强渡黄河、杀过长江,小小的抚仙湖根本拦不住。顾永武命令部队分乘24艘快船出发,抵达岸边后用木梯爬上悬崖,打了土匪一个措手不及。
在一片“缴枪不杀”的喊杀声中,土匪要么被歼灭,要么投降,可土匪头子金绍云却逃了出去。顾永武远远看见湖上有一个黑点,笃定金绍云乘船逃跑,立马下令追击。经过一番较量,金绍云犹如落水狗一样被拖上船,不久后执行枪决。
顾永武接受采访
1951年,顾永武被授予“甲等战斗英雄”称号。。不过由于他资历较浅,职务也不算高,1955年大授衔时只是上校。顾永武奋起直追,后升任37师师长,1962年晋升大校。因为当时仍处于第一次大授衔期间,因此顾永武成了开国大校。
此后顾永武仍留13军工作,由师长升副军长再升军长。值得一提的是,他是13军任职时间最长的军长,从1968年到1978年,足足有十年之久。
昆明军区并入成都军区后,顾永武任军区副参谋长,后到龄离休。2011年,顾永武在成都病逝,享年9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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