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中国的开国将帅里,韩先楚上将的性格特别鲜明,他敢爱敢恨、坚定自我,因而获得“韩大胆”之称号。
不过他很幸运,即便有过多次大胆之举,在建国后的历次风波里也安然无恙,能有这个结果,跟他自己所说的一句话有很大关系:
我这个人爱讲话,意见也多,有人说我爱“犯上”,我承认。但有想法有意见为什么不能提出来呢?作为党员,光考虑个人得失肯定是不对的,要想到事业的利益,这才是大事。
的确,非谋私利、出自公心,再怎么样组织也会多一番考虑。比如在1967年这样严肃的政治环境下,韩先楚竟收听敌台,老战友发现后脸都吓白了,让他赶紧关掉。
而韩先楚满不在乎地说了一番话,这番话后来传到中央,组织就默许了他的“违纪”行为。
事实上,从1945年挺进东北开始,韩先楚就特别爱收听“敌台”,不过他并非想叛变,而是要从中获取有用的信息,然后根据分析出的内容,辅助自己对局势的判断。
这个“爱好”,是他作战获胜的一个小因素,既然有用,那就一直用。从白山黑水,到天涯海角,再到朝鲜战场,韩先楚都保留了收听敌台的习惯。
抗美援朝时期,不懂英语的韩先楚特意配备了翻译,经常从“美国之音”里去获取想要的资讯。那时美国人比较狂妄,很多情报直接就公然播放。
如邀请军事分析员上节目讲解部队的动向、分析战略目标、物资的配属等等。“美国之音”为了收听率,在这方面下了大功夫,本意是想为其本国民众解惑,但有些信息还被韩先楚用上了。
毕竟美国那些分析员也不全是水货,他们说的东西不一定对,参考价值至少还是有的。
后来从朝鲜回国,韩先楚又被调到准前线福州军区担任司令员,他依然喜欢去听国军电台。国军电台比美军要小心得多,许多机密不会直截了当说出来,不过细细琢磨,同样能有收获。
当时中央对信息战非常重视,担心前线指战员被迷惑腐蚀,因此三令五申不许收听“敌台”,如被发现,说不定要上军事法庭。
韩先楚却不理会这道命令,他是军人脾性,对政治因素没那么在意,只看对作战是否有用。既然能通过电台获取敌人的情报,那为什么要自断路线呢?只要自己意志坚定,就不怕敌人的花招。
毕竟他所处位置重要,又深得中央信任,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出现任何问题。
但在1967年,韩先楚前往北京治病期间,闲来无事又于医院里收听“美国之音”,把前来探望的老战友都吓了一跳。
这是最为混乱的运动前期,又处在运动激烈地北京,搞不好被人攻击,福州军区可救不了他。
老战友连忙伸手要关电台,口中还说:我的老天爷,你怎么还敢在这个时候收听敌台。韩先楚却阻止了对方,回道:什么“敌台”不“敌台”的,我还天台呢?听一下能把我怎么样?
战友摇头苦笑:不是听一下能把你怎么样,是被人知道会不得了。听我的劝,快换了吧?
韩先楚仍然理直气壮:不用它来获取敌情,怎么能了解敌人的信息?不了解敌人的信息,怎么能把海那边早点收回来?听到这个回答,老战友明白他心意已决,遂叹了口气不再劝诫。
后来事情发展如旁人所料,真的有好事者“告密”,上面也真的有人准备借题发挥。幸好,中央派人来查,听说韩先楚的想法、又确认他无通敌行为后,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
事实上,爱收听电台这一点,也能看出韩先楚总是打胜仗的原因,即他不墨守成规、不排斥新鲜事物,非常善于学习。
当初从朝鲜战场回国也是一样,美军强大的火力及战术体系给韩先楚造成了很大的震撼,他意识到不学习会被淘汰,于是先进入武汉高干文化速成班学了一年。
原本字都不识几个的“白字司令”,语文和数学两科终于达到高中水平,还拿到了毕业证。随后他又进入南京军事学院战役系深造,那个时期他简直“着了魔”,杨得志上将评价道:
“跟先楚接触时间最多的,是在军事学院的3年里。当时我是战役系主任,和先楚编在一个小组。他身体不太好,没有完全治愈就带病到军事学院听课。
我有时实在看不过去,就劝他休息一天半天,他总是摇头,说没有关系,来学习不容易,一定要坚持。”
另外两位老战友刘震、曾思玉也对那个阶段的韩先楚印象深刻。刘震说:
先楚同志在几年里刻苦钻研,认真学习马恩列斯的军事学说和毛主席的军事思想。他善于理论联系实际,结合自己的作战实践,对高级兵团战役战术理论进行认真探讨。
曾思玉回忆:在学习过程中,他那胃的老毛病经常犯,我们劝他休息一天半天的,他怎么也不肯,忍痛参加学习和做作业。他说,我的文化程度低,几十年的战斗生活,好不容易有这学习机会和条件,叫我怎能不珍惜?
就冲这学习态度和精神,放任何一个行业也都会成功吧。所以人家仗打得好,也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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