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凤凰周刊发布深度调查《(点击标题,阅读原文)后,知名媒体新周刊也将调查视野投向律师行业。
11月25日,新周刊记者张蔚婷发出深度新闻报道《》(点击标题,阅读原文),引起社会关注。
记者采访到的95后年轻律师们,都对未来有着美好憧憬——
陈东今年25岁。成为独立律师那天,陈东将微信名改成‘姓名+律师’,头像换成正式的形象照,在朋友圈更新两条工作内容。
没人告诉他,真正成为律师之后,他得自己交社保,给律所交座位费,自己找案子和当事人,经常要倒贴钱上班。
黄莉莉27岁,她渴望更多的挑战和机遇,于是在去年11月辞去了律所的工作,转而成为一名独立律师。她觉得零创收很正常。她的朋友也在今年1月份独立,至今没做过一个案子,去年的存款已经花完,每月社保都交不起。黄莉莉觉得,自己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如果是授薪律师, 加班是他们的日常。 几乎没有周末、没有休息。 虽然有稳定的薪水,不必为案源担忧,但他们感到发展空间受限。
黄莉莉之前底薪6000元,每月至少独立做12个案子才能保证月入10000元,她越来越感到付出和收入不成正比,付出与收入而且工作中的委屈也不少。
但独立之后,95后年轻律师们的收入太惨。这与律师新增太多、业务总量又在下降有很大关系。今年广州律师比2021年增长了7341人、36%,但总业务量持续下降。数据显示,从2021年到2023年,广州律师人均创收从48万元降至40万元。
李玉在广州做执业律师4年。每个月,李玉都要为社保和房贷发愁。“执业4年还要家里倒贴”,李玉常常觉得自己“好丢人”。
前几年,她一年收入十几万元,扣除要交的成本,实际到手才几万元,平摊下来每月大概收入几千元,这是从业4年的水平。
黄莉莉执业时长不如李玉,目前独立出来一年,累积收入不到26000元。上个月,她的收入仅500元。
“我们很多都是被平均的,挺多律师一年都挣不了10万块钱。”李玉叹道。
为了生活,为了美好的理想,95后年轻律师们很拼,过程也有点尬。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活下来”,但依然很难。
宣传自己似乎是小律师们唯一的出路了。只有那样,他们才可能被看见。
多位受访者都说,现在很多律师选择在社交媒体上找业务。他们会在网上发案例,建群,等人来问;也会主动出击,刷到求助帖子,就会立刻私聊对方。
没有单子的日子里,李玉每天都盯着手机,几个平台来回切换。“要经常聊,不聊的话人家也看不到你,也不会有大数据的推送。” 陈东选择了直播。第一天他计划先试水播一小时,对着屏幕里的自己,他只觉得尴尬,瞥见左上角的观看人数始终为0,整个人越加紧绷,表情都无法放松,不知道该说什么。安静了十分钟,终于有人进来,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对方立刻就退出了。
直播半年,每月收益只够买一杯咖啡,这让陈东感到厌恶。
对比线上,线下跑单更加渺茫。在那些活动上,其他人都抢着递名片、加微信,李玉挤都挤不进去。一旦有人打开二维码,周边迅速围满一圈人,还有不少手机从外围递进去,伸长手扫码。加完一个人,隔壁一有骚动,不管是谁,跑去加了再说。
日常生活里,陈东连打车都不忘跟人介绍自己是律师,殷勤给名片,积极拓展客源,还会主动参加讲座和聚会,见到人就介绍自己的律师身份,“恨不得让路过的蚂蚁都知道我是当律师的。”
很多95后年轻律师,对未来感到迷茫。有人觉得撑不下去了,有人选择躺平。
李玉有一种感觉:律师这个行业里有很严重的三六九等。很多大资源都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尤其是混大圈子的大律师,他们天然拥有优势,企业老总们总会优先找到他们。
她接受了现状,“做了这么多年也知道自己什么水平,强求不了”。
陈东开始迷茫。压力大时,凌晨三点半,他会准时醒来,再也睡不着,一直到天亮,马上又出门工作。每天的有效睡眠大概只有3小时,头总是昏昏沉沉,经常觉得没力气说话,只能依赖咖啡打起精神,心率有时快得会让他想到猝死。
独立大半年后,陈东觉得身心都撑不下去了。
他跟妈妈抱怨,不想做律师了。
注:标灰部分,摘编自新周刊记者张蔚婷刊发的深度新闻报道《》。文中律师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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