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4年,母亲站在桌边布菜,听到儿子谭延闿高中进士,手一抖,筷子滑到地面。正房正欲责骂,被父亲拦下,柔声说:“以后她和我们一起吃饭!”
听到这话,李氏的眼中闪现出诧异的目光,正房太太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身旁机灵的小丫鬟直接上前在桌上又摆了一副碗筷。
李氏坐在桌子上看着丰盛的一桌饭,心里面五味杂陈,看似寻常的上桌吃饭的举动,却让儿子谭延闿花了24年的时间。
李氏身份低微,当初只是府上的丫鬟,终日伺候夫人左右,她工作勤快干事麻利,夫人还挺喜欢她,然而一切随着谭钟麟看上她而改变。
小小的丫鬟怎么能拒绝老爷的要求,一夜春风过后,谭钟麟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只剩下李氏面对神色晦暗的大夫人,她跪在地上低着头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起来吧,既然老爷喜欢你,以后就在府里面当个姨娘吧。”大夫人的声音淡淡传来,一句话决定了李氏的命运。
虽然李氏成为了妾室,但是跟府上的丫鬟相比身份也高不到哪去,在她生下儿子谭延闿后,就将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希望他以后能好好学习出人头地,当个有本事的人。
昏黄的烛火下,在其他人都睡着的时候,谭延闿却在冥思苦读,李氏心疼的端过来一碗补品放到他面前:“儿啊,早些睡吧,明个再看吧。”
“母亲不用担心,儿子不困,把这些看完就去睡觉。”
看到儿子如此用心,李氏不好再打扰他,轻声走出房间,拿起给儿子缝制的衣服就着灯火慢慢动手。
谭延闿在学习这一块确实比府中其他兄弟更聪明,常常得老师夸赞,谭钟麟对他期望颇高,13岁的时候,他就考中了秀才,不过他没有骄傲自得,而是继续跟着各地名师学习。
李氏在家中地位低下,有些受宠的丫鬟仆人都看不起她,连带着谭延闿都在外面受欺负,每当看到儿子被其他孩子欺负,李氏都只能心疼的抹眼泪,反倒是谭延闿在旁边安慰她:“母亲别哭了,等儿子长大了,就没人敢欺负我们了。”
直到谭延闿24岁,考中会元,又取得进士的身份,谭府里面的人终于对他们母子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原先只能在吃饭时伺候人的李氏,被允许上桌吃饭,府中有什么好的东西也会想着往这边送。
李氏心里面没有多大追求,在她看来这样的日子已经很圆满了,儿子孝顺,家中和睦没有那么多事,但是在谭延闿心中却远远不够,但是他却无法改变太多的局面,封建老旧的规矩将他们困在里面。
后来谭延闿娶了个贤良的媳妇,他整日在外忙于打拼事业,媳妇就在家侍奉母亲,李氏不是那种打压儿媳妇的婆婆,婆媳俩相处的非常和谐,每当谭延闿回到家中,看到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样子都感觉很轻松开心。
但李氏毕竟年纪大了,身体情况直线下滑,卧床不起,儿媳在旁边尽心尽力的伺候,请来各种名医治疗,但是他们在看完后都只能摇摇头:“老夫人这是时辰到了,看着安排后事吧。”
儿媳看着躺在床上昏睡过去的婆婆,眼泪都要流出来,相处那么多年早已如真正的亲人一般,如今却要送她离开让人怎么不心痛,谭延闿收到家中来信后,放下一切直接回去奔丧。
看着静静躺在大堂中央的母亲,谭延闿泪流满面,扑在旁边不可置信的看着母亲的脸庞,妻子在旁边轻声安慰着他。
谭延闿在将母亲的棺材抬回家乡下葬的时候,却遇到族中长辈拒绝让棺材从正门出去,这一举动彻底惹怒谭延闿,母亲辛辛苦苦在家中操劳一辈子,将自己抚养长大,结果到死都不能光明正大的出去。
谭延闿忍无可忍,一把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族人,翻身躺到了棺材上面,周围人看着他的举动都惊讶地合不拢嘴,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听到谭延闿说道:“今天我谭延闿死了,抬棺!”
谭延闿用自己的行为让母亲争从正门出去,但是他一点都不开心,从小他就发现母亲在府中没有地位,但没有想到哪怕自己在外面当官,都改变不了族人对母亲的看法,实在是令他又悲又怒。
后来,谭延闿的妻子因病离世,他没有再娶,身边无人陪伴,他独自将儿女抚养长大,哪怕后来有人给自己做媒,他都拒绝了。他这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受到很多人的尊敬,而他能取得后来的成功,和母亲李氏的殷殷教导离不开关系。
参考来源:谭延闿官至国民政府主席 女儿嫁给了陈诚(图)——半岛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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