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爷今年69岁，白发苍苍，身体略显单薄，但他走路依旧稳健，眼神清亮，嘴角常带笑。离了婚的他已经好几年，寂寞和孤单是常态。两年前，他和邻村的李大妈走到了一起。李大妈比他小15岁，虽然岁数也不算小，但她气色很好，眼睛亮堂，话多，做事也很麻利。两个人起初是因为各自的孤单和寂寞而慢慢接触，渐渐地，发展成了搭伙过日子的关系。
“你看这碗菜，味儿咋样？”李大妈忙活了一下午，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烧肉走到张大爷面前，眼神满是期待。
张大爷抬起头，强挤出一丝笑容：“味儿不错，挺好的。”
“那你得多吃点，补补身子。”李大妈一边说，一边又给张大爷夹了几块肉，脸上带着微笑。
“我吃饱了。”张大爷放下筷子，咳嗽了一声，语气有些沉重，“其实，今天找你说个事。”
李大妈一愣，手里的筷子停了一下，脸上笑容有些僵硬：“什么事啊？你又想和我说啥？”
张大爷停顿了一下，抿了抿嘴唇，慢慢开口：“咱俩这么搭伙，也两年了，日子过得...说实话，有点累。”
“累？”李大妈皱了皱眉，声音微带不解，“怎么累了？你吃得好，穿得暖，家里也挺整洁的，咋就累了？”
张大爷低下头，思绪有些飘远。他知道，李大妈对他是好心，但她的脾气和做事的方式，实在是让他越来越感觉疲惫。
“不是你不好，”张大爷叹了口气，放下筷子，“是我觉得，我已经有些受不了你了。”
李大妈愣了一下，眼神有些呆滞：“受不了我？怎么回事？”
张大爷顿了顿，眼神有些闪烁。他想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出来：“你这人吧，总是没个轻重。你给我做饭倒是挺好，可是你每天也不消停，总让我做这个做那个，给我安排这些事，做那个事，真的是...”他看了看李大妈的脸，叹了口气，“真的是，我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李大妈愣了一会儿，似乎没听懂张大爷话中的意思。她心里一紧，心跳也变得有些加速，感觉一阵不安蔓延开来：“那...那我做错了什么？我知道你年纪大了，我是想照顾你，想让你舒服点，你不能嫌我麻烦啊。”
张大爷沉默了几秒，才继续说：“你照顾我我知道，你做得挺好，真的...但是你总是把一切都安排得死死的。我做事的时候，你老是插手，像做饭、洗衣服这些，我知道你爱我，可我也想有自己的空间。我也不想整天做别人说了算的事情。”
“空间？”李大妈愣住了，眼神变得迷茫，“你是说你想一个人呆着，不想我陪着你？我们两个人搭伙一起，过的是不是安稳的日子？”
“安稳是安稳，但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就像个傀儡。”张大爷叹了口气，“你是好心，真的，但是你管得太多了，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也不是要你不管我，只是...你给我点儿自由。”
李大妈听到这里，终于沉默了。她坐下，低下头，眼神中有些悲伤和无奈。两年的生活，她虽然心里有些明白张大爷逐渐变得有些烦躁，但她始终不敢直面这个问题。她以为，只要照顾他好，做饭做家务，尽自己的力量去关心他，时间久了他会感受到她的真心。
可是，现在，张大爷却告诉她——他受不了了。
李大妈的眼里闪过一抹失望，她低声说道：“张大爷，你是不是想分手？”
张大爷看着李大妈的眼睛，心里感到一阵刺痛。他一直不敢直说，但眼下似乎是时候了：“我...是想快点分手了。”
李大妈没有哭，她只是安静地坐着，像是已经没有力气再争取什么。“好吧，我知道了。你不想和我继续了，我也不能强求。”她站起身，轻轻放下筷子，“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再说什么。你去收拾一下，我的东西，我今晚搬出去。”
张大爷愣了一下，没想到李大妈会这么果断。“大妈，别这么急...”
“我没急。”李大妈摆了摆手，“你已经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了。我尊重你的选择。”
当晚，李大妈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张大爷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心里涌上一股空荡荡的感觉。虽然他曾觉得和李大妈在一起累，但此刻，他却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空虚。
两天后，张大爷找到了一个小饭店，叫了一碗热腾腾的面。坐在角落里，他看着窗外的街灯，心里渐渐明白，某些关系，并非想分就能分开的。他虽然得到了自由，却失去了曾经温暖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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