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鲁迅,大多数人会想起他“周树人”的佚事,或者横眉冷对千夫指的忧国忧民,但是拨开这些妇孺皆知的标签,鲁迅的生活也是非常值得一看的。
特别是在那个饥一顿饱一顿的年代,鲁迅的生活过得却相当滋润,在他自己和同时代人的作品中,有过不少关于美食和一日三餐的记录,这些餐食标准,即使放到现在,多数人也是望尘莫及。
饭局常客的鲁迅
成名后的鲁迅,饭局一场接一场,加上他自己对美食颇有研究,许多朋友或仰慕者更是趋之若鹜,用各种大餐招待他,以期得到这位文坛领袖的青眼相加。
鲁迅在自己的作品《戛剑生杂记》中说,烹调鲈鱼一定要用新米蒸煮,鱼要剁成小块,提前把鱼骨去掉,蒸的时候加入“秋油”,这样不仅鱼味鲜美,蒸出来的米饭也别有风味,从这篇记录中就可看出,鲁迅是个水平不低的美食家。
在另一篇文章中,他开始了免费推广:一家叫福兴楼的饭馆,清炖鱼翅味道非常鲜美,他甚至提议老板可以适量加价,以保证经营成本。
他的名篇《在酒楼上》里,也出现了很多颇具地方特色的小菜,比如油豆腐、绍兴酒,冻肉,青鱼干等,有色有味,但对于普通人来说,消费也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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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在日记中说,他到北京的第一场饭局,就是在号称“八大楼”的致美斋吃的,这家颇有年头的老字号有道拿手好菜,叫“四吃活鱼”,也就是一鱼四吃,做法非常细致讲究,当然菜价也是很上档次的。
鲁迅还经常和胡适等人一起出去打牙祭,比如常去的东兴楼,点一道酱爆鸡丁就是他们默契的习惯,这道菜的做法和现在不一样,用猪油炒过之后,还要加上黄豆酱调味,据说肉质非常嫩滑像豆腐一样。
另外一家知味观,也是鲁迅经常光顾的餐馆,这家的西湖醋鱼做的非常好,在客居北京期间,鲁迅有记载的在知味观的饭局就有8场。
比如1933年,由他设宴在知味观招待朋友,为了让宾客尽欢,鲁迅亲自加菜,点了西湖莼菜等杭州美食,在酒宴间,鲁迅还充当起了美食顾问和民俗专家,向客人介绍起这些菜品的特色和历史,讲的头头是道。
在一本专门研究鲁迅饮食的著作中,作者统计了上世纪初的二十多年中,鲁迅参加的重要饭局。比如1917年他受邀,和钱玄同等人一同参加的中秋晚宴。他们饮酒赏月,餐桌上还有专门烹饪的鸭肉。
另一场饭局是1932年,郁达夫因为家里哥哥高升,在上海的一家大酒店定了酒宴招待朋友共同庆贺,参加宴会的除了鲁迅,还有柳亚子,酒足饭饱之后,鲁迅还高兴地给郁达夫题了一句诗,这幅墨宝也是相当珍贵,大大值回了饭钱。
这种种经历和实际也足以证明,鲁迅在吃这方面,着实是下了功夫的。
“吃货”鲁迅
鲁迅爱吃、馋嘴,在他生活的时代就是众所周知的事,只不过我们更关注他的文章,反而忽略了他有血有肉的一面,作为“吃货”,鲁迅尤其喜欢家乡的美食,这其中也寄托了他的思乡之情。
在他的《朝花夕拾》中,就详细描述了自己所吃的绍兴菜,和童年所吃的乡下果蔬,比如罗汉豆、菱角、香瓜,光想想就让人垂涎三尺。
后来鲁迅到北京工作,最喜欢去的几家餐馆,都是以绍兴菜闻名,像什么溜鳝片、红烧鱼唇、烩海参等,都是鲁迅饭局上常见的家乡美食。
后来鲁迅因为兄弟矛盾,带着夫人搬出去居住,因为身体不好经常生病,夫人朱安就常常给他做绍兴小菜,慰藉他的胃和心情。
这些菜都是非常开胃的小菜,比如用酱腌制的蚌蟹蛋,这些河鲜不仅难处理,而且很考验厨艺,所以美食家的鲁迅,很幸运能有个烹饪高手做夫人,连红颜知己许羡苏都感叹,朱安夫人的绍兴菜做的确实不错。
不过鲁迅牙口不好,但要命的是他嗜甜如命,比如甜的腻人又粘牙的萨琪玛,还有各种油炸的小点心,都是鲁迅最爱的小零嘴,为了满足鲁迅的口腹之欲,夫人朱安还专门制作了一种香甜可口的炸面饼,取名叫“鲁迅饼”。
有一种小点心叫“方糖”,据说有药用价值可以治疗嘴角生疮,大概和现在的西瓜霜含片类似,但鲁迅却把它当作零食吃,被许广平发现后,他还狡辩说自己是在治疗嘴角发炎。
西点中的奶油面包也是鲁迅的心头好,当时的价格是一个银元买20个,和现在动辄几十上百的甜品差不多,都不是普通人日常的食物,大孝子鲁迅常常买来孝敬老母亲,但这份孝心中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因为母亲吃不了这么多,那剩下的自然是由他解决。
可以说爱吃零食这件事,连鲁迅自己都盖章承认过,他专门写过一篇文章,就叫《零食》,他说自己居住在上海弄堂,每次听到街上小贩叫卖混沌面、伦敦糕、蜜饯等甜点小吃,就忍不住要唤来买,这样可以一直不停地从早吃到晚。
月入过万的鲁迅
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鲁迅能够在美食上花下血本,就可以猜测出他肯定不穷,鲁迅有句名言“钱是要紧的,自由固不是钱所能买到的,但能够为钱所卖掉。”
有研究者做过统计,用现在的物价换算,鲁迅平均每年的收入都有几十万,具体到每个月都有不少于2万的进项,最多的时候能达到4万。
月入上万,在那个时代当然就有大手大脚花钱的底气,不过这确实和我们以为的忍饥挨饿的文坛斗士差距甚大,但这就是真实的鲁迅。
因为有钱任性花,鲁迅不仅在美食上豪爽,在做学问的买书上也是一掷千金,据统计,在24年中,鲁迅就买了9600册书,此外还有大量的石碑刻字和画像。
鲁迅虽然收入高,但都是凭本事挣的,所以并没什么值得质疑的地方,更何况,他的这些钱不仅自己用,也接济朋友,支持革命,可以说花的每一分都是有价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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