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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24年12月4日,美国发生了一起震惊全国的枪杀案。美国联合健康集团旗下联合健康保险公司首席执行官(CEO)布莱恩·汤普森在纽约曼哈顿中城区希尔顿酒店外遭枪击身亡。几天后,美国警方抓到了犯罪嫌疑人——26岁的路易吉·曼吉奥内(Luigi Mangione)。

2)这件案件令人震惊之处有两点:第一,被害者布莱恩·汤普森是美国一家知名保险公司的高管,2023年其薪酬总额达到了令人咂舌的1020万美元。被害当天,他在前往酒店参加投资者大会时被杀。消息传到大会现场,满堂皆惊;第二,犯罪嫌疑人路易吉·曼吉奥内,既不是恶行累累的黑帮分子,也不是神秘莫测的职业杀手。他是美国著名房地产开发商尼古拉斯·曼吉奥内的孙子,是美国“常春藤”名校宾夕法尼亚大学的计算机硕士,毕业后在一家在线汽车销售公司担任软件工程师。

3)案件发生后,所有人都在问,“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个毕业于美国‘常青藤’名校的高材生,最终走上了杀人的道路?”

4)这几天,美国纽约市和宾夕法尼亚州的政府官员、警方和检察官等,仍在按照正常程序处理这一案件,并对路易吉·曼吉奥内进行谴责,但是,美国网民却不干了,他们认为,正是美国医药医保行业令人震惊的贪婪和腐败,以及他们对广大美国患者的刁难和盘剥,才让路易吉·曼吉奥内最终走上了杀人的道路。在他们看来,路易吉·曼吉奥内不是一个罪犯,而是一个利用暴力手段促使美国医药医保行业发生制度性变化的“英雄”。

5)路易吉·曼吉奥内被警方抓获后,曾对着镜头大喊,“这脱离了现实,是对美国人民和他们真实生活经验的侮辱”。还有传言说,路易吉·曼吉奥内在子弹上刻着三个词——“拖延、否认、辩护”,而这三个词也被很多美国人认为是美国保险公司用来拒绝民众索赔要求的惯用伎俩。

6)尽管美国司法体系试图将路易吉·曼吉奥内称之为谋杀犯,甚至是恐怖分子,但是,美国民众却认为他是在“替天行道”。在路易吉·曼吉奥内被抓的消息传出后,美国南加州一条公路上竖起了要求释放路易吉·曼吉奥内的广告牌,并称他是一个英雄。在波士顿一家酒吧,DJ在大屏幕上放出了路易吉·曼吉奥内被捕时警方给他拍摄的照片,现场一片欢呼声。有美国网民说,这证实了路易吉·曼吉奥内作为当代美国“民间英雄”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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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为什么美国一个顶级保险公司的负责人被谋杀,美国网民不仅不同情他,反而对谋杀者致以敬意?这就涉及到美国医药医保行业的“黑幕”了。中国有些人可能认为,美国医疗技术先进,社会保障制度发达,看病不仅效果好,还不要钱。实际上,这完全是毫无根据的臆想,这就跟说“外国的月亮比中国圆”是一样的道理。我曾经在讲课中多次提到美国的医保系统,这种完全私有化的医疗体制,是全世界最腐败、最低效的制度之一。

8)你可能觉得我又在“为了反美而反美”,但是,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有明确的事实和逻辑支撑。我们一般理解,由于“军工综合体”的存在,美国国防开支中的腐败问题是最严重的,毕竟美国军方会花费4000美元买一个咖啡杯,毕竟美国军方会花费几亿美元在加沙地带海边建立一个浮动码头,但这个码头几乎没怎么用,就被海浪冲毁了,毕竟美国国防部的预算已经多年通不过会计审核了,但是,美国国防开支虽然“天下第一”,现在每年在9000亿美元左右,但是,这跟美国的医药医保开支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我查了一下,2023年,美国医药医保开支达到了惊人的4.8万亿美元,是美国年度军费的五倍多。更让美国人愤怒的是,美国虽然花费了全世界几乎最高的人均医药医保开支,但是,美国的人均预期寿命却在主要由发达经济体组成的经合组织30多个成员国中排名倒数。在疫情期间,美国的人均预期寿命甚至低于中国。时至今日,中国首都北京居民的人均预期寿命依然高于美国首都华盛顿特区的人均预期寿命。

9)多年来,医药医保行业已经成为吞噬美国社会财富的一个“黑洞”,它每年消耗了大量美国社会财富,但是,却没有给美国普通人带来更好的健康水平和更高的寿命。为什么会这样?根本原因就在于,在美国资本主义制度之下,医药医保行业完全私有化,成了资本家谋利的工具和手段。美国医药医保行业通过投入巨资支持美国政客竞选、游说美国国会成员,以一种看似合法的手段,获得了非常不合理的巨额收入。上面提到的凶杀案受害者布莱恩·汤普森所领导的联合健康保险公司,在美国民众心目中更是臭名昭著。很多网民反馈,该公司会以各种理由拒绝赔付。我看到有美国媒体报道说,路易吉·曼吉奥内在实施谋杀之前也曾生病,并且受到了医保公司的不公平对待。

10)在任何文明社会,我们都不会鼓励一个人用暴力手段去夺取另外一个人的生命,但是,在中国传统观念里也有一句话,“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贪婪、腐败的美国医药医保行业,让很多美国民众就医难、就医贵,在这个过程中,美国社会积累了大量的怨气甚至是戾气,这是这起凶杀案发生的大背景,也是路易吉·曼吉奥内被很多美国普通网民当做“英雄”的重要原因。谋杀案发生后,美国医药医保行业风声鹤唳,一些大公司纷纷从网站上撤下高管的照片和简历。但是,这些都是“自欺欺人”之举。如果美国医药医保行业不进行彻底改革,不打破权力与资本相互勾结的链条,不降低居高不下的就医、用药费用,美国社会围绕医药医保问题的矛盾还会持续不断地上演。一个路易吉·曼吉奥内被抓了,会有更多的路易吉·曼吉奥内站出来。

最后,跟大家分享两个细节:

第一,前面说了,2023年美国医药医保开支是4.8万亿美元,你肯定想知道中国的对应开支是多少。我没有查到明确的数据,有英文材料说,2023年中国的医药医保开支大概是9万亿元人民币左右。中国人口是美国的四倍多,而中国医药医保开支只有美国的四分之一左右。综合来说,中国只用了大约美国人均医药医保开支的十六分之一,就在人均寿命上做到了跟美国不相上下。这绝对是一个“奇迹”。

第二,美国人如果遭遇意外被送到医院,不管他有钱没钱,美国医院都必须第一时间对他进行抢救,但是,美国医院绝对不是慈善机构,事后会将惊人的医药费账单寄给当事人,美国医院甚至会聘请专门的讨债团队追讨医药费欠账。曾经有一个段子说,一个美国人遭遇车祸,昏迷不醒,好心的路人叫了一个救护车,准备给他送到医院去。医护人员在把他抬上救护车的过程中,他醒了过来,然后,他拼命挣扎着跳下救护车,拔腿就跑。为什么?因为他不想背负天价的医药费债务。根据美国凯泽家庭基金会(KFF)和彼得森医疗保健中心(PCHC)联合开展的研究,约有2000万美国成年人背负医疗债务,债务总额达到2200亿美元,其中,约300万美国人的个人医疗债务超过1万美元。

我写这篇文章,并不是想说,中国的医药医保行业就没有问题了。恰恰相反,我们都知道,中国的医药医保行业依然有很大的进步空间,跟广大老百姓期待的“病有所医”、不再“看病贵、看病难”还有很大的差距。一些农村地区的老人朋友这几年反复跟我说,每年每个人300元、400元的医保费用,对城市人来说几乎可以忽略笔记,但是对于很多农村家庭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但是,中国医药医保行业的主要问题还是在于受限于中国经济和社会发展的整体水平,受制于中国社会的财力,这不是一个主观上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一个客观上做不做得到的问题。而美国人均GDP八九万美元,每年花四五万亿美元在医药医保上,却没有给美国人民带来健康的提升和寿命的延长,这才是最大的制度性腐败。

美国的教训也告诉我们,教育和医疗这两个关系到千家万户切身利益的行业,绝对不能搞彻底的私有化那一套,绝对不能让资本主导了这些行业的发展。

一家之言,仅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