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一共有过三段婚姻,他的“大姐”发妻子于凤至给他生下了3子1女;他的第二任妻子“随军夫人”谷瑞玉没有给他生任何子女;他的“小妹”第三任夫人赵一荻,为他生下最小的儿子,张学良一共4子1女共5个孩子,下面从张学良子女年龄的长幼顺序来介绍。
一、长女张闾瑛
张学良的长女张闾瑛在1916年出生,是张学良和于凤至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唯一的一个女儿。张作霖看到自己的第一个孙女,喜不自胜,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错,于凤至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她是自己千挑百选的儿媳妇,也是他大帅一手包办的婚姻,婚后不久就给生了这么个大孙女,自然欢喜。
张作霖对自己当初的选择很庆幸。于凤至的爹是张作霖的铁杆拜把子兄弟,早在张作霖还是奉天巡防营前路统领(旅长)的时候,于凤至的老爹于文斗就是当地有名的富商,主要做粮食买卖,广交好友,富甲一方。
当时张作霖受命前往郑家屯剿匪,他的指挥部就坐落在于文斗的粮栈院内,张作霖有勇有谋有作战经验,很快就把蒙匪打得四处逃窜,郑家屯很快风平浪静。
于文斗佩服张作霖是个人才,时常宴请张作霖到家里喝酒聊天,很快二人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于文斗提出义结金兰,张作霖立刻应允,于文斗年长,为兄,张作霖为弟。
从此张作霖更加频繁出入粮栈,当时于凤至还是个孩童,长得很有灵气,文静乖巧,有礼貌。每次见到张作霖必行礼问候,张作霖非常喜欢小凤至,想起家中10岁的长子张学良,就有心来个亲上加亲,于是就就准备托媒人向于文斗提亲。
于文斗爱女如命,古代人迷信,喜欢将未知的事情拿来让算命的占卜。于文斗不知自己的爱女以后的命运如何,于是就请来一位算命先生来为其算算。
那算命的要来凤至的生辰八字,惊叹道:“凤命,凤命,小姐是娘娘命啊。”此话一出口恰好被张作霖听到。
张作霖回去后,立刻请来他的私人占卜“王大仙”,让他再为于凤至算一卦。张作霖也是个非常迷信的人,每次打仗都会带着王大仙。没想到王大仙算过后,也说于凤至是“凤命”。张作霖听完很惊喜,非常高兴,立刻请媒人向于文斗提亲,无论如何都要促成这桩婚姻,使长子学良与于凤至结合到一起。
于文斗能和张作霖成为亲家求之不得,唯一的担忧就是怕张学良以后会三妻四妾,怕女儿在婚姻上受委屈。
于是于文斗把自己的担忧提前向张作霖说明,没想到张作霖非常爽快地承诺:“只要凤至嫁过来,我儿子保证不娶二房。”
就这样张作霖为儿子定下了这门婚事,令双方家长都高兴的是,10岁的张学良也很喜欢于凤至,喜欢在她屁股后面追着叫“姐姐”,处处依着她,非常听于凤至的话,年长张学良3岁零11个月的于凤至对张学良也非常满意,二人关系一直和睦。
1915年,二人在亲朋好友的祝福下结了婚,那年于凤至18岁,张学良15岁,二人举案齐眉,不久喜得千金。
在张闾瑛刚满月时,张作霖在帅府大摆筵席庆满月,还亲自为张闾瑛取了名字叫“闾英”。
“闾英”二字,一个取自“闾山”的“闾”,“英”字则取自舜帝之妻“女英”的“英”。医巫闾山,在历朝历代都对闾山有封号,古代帝王为祈祝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都会遣重臣或亲临闾山祭祀朝拜,此山又是张作霖起家的地方,张作霖对此有着特别的感情,意义非凡,取“闾”字作为闾英的名字,饱含着张作霖对孙女的喜爱与看重。
而中国最早的字典《尔雅》中, “释地”篇有这样记载:
“东方之美者,有医巫闾之珣玗琪(即美玉)焉。”
意思是说,东方最美的物产,是医巫闾山上的珣玗琪。张作霖后来就为于凤至省的三个儿子分别起名叫叫闾珣、闾玗、闾琪。不过后来闾英的名字被张学良改为“闾瑛”。
张闾瑛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集万千宠爱,她的长相集中了张学良和于凤至的优点,张闾瑛甜美可人,知书达理,人见人爱。
贤妻良母型的于凤至对女儿百般疼爱,从各方面都尽到了一个母亲的责任,在女儿幼小时就抓紧对其启蒙教育,培养她的学习兴趣和读书的好习惯。于凤至本人从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被称为“女秀才”,在孩子的教育上,她总是尽其所能循循善诱,仔细辅导。张学良忙于学业、事业,1919年在东三省的陆军讲武堂就读, 1920年后毕业,期间很少回家,孩子的教育及日常生活料理几乎落在于凤至一人身上。
闾瑛很聪明好学,加上于凤至教育得好,闾瑛刚会说话不久就会认读一些字,稍微大一些会背唐诗宋词, 8岁的张闾瑛入读小学,会自己作一些简单的诗词,于凤至还让自己的女儿跟随齐白石、黄宾虹、张大千等名师学习绘画。
闾瑛的各科学习成绩都非常优秀,她的老师评价她说:
“沉静好学,延师授国文英文,诸科均有相当程度。聪慧过人进步极速,习国画四五年,或笔致劲健或潇洒天真或肃穆有逸气……”
张闾瑛无论是出身,还是长相,还是才气在当时都令人羡慕,也引来社会各界的关注,小小年纪就是名人般的存在。
1930年,张闾瑛14岁时,她的照片被当时沈阳《大亚画报》刊登在版面上,可见当时的人们对张闾瑛的关注度有多高。
不过,张闾瑛本人对名利并不看重,她崇尚自由,讨厌包办的婚姻,尽管当时许多豪门公子都想娶她为妻,张闾瑛一点都不感兴趣。
曾有人把闾瑛介绍给孔祥熙的儿子孔令侃,这个公子哥风流倜傥,腰缠万贯,是孔子的第七十六代后人,但张闾瑛对孔家的财势一点都不感冒,更不喜欢这样的富家少爷,她说:
“要嫁就嫁给布衣”。
1933年,张闾瑛到欧洲留学,她在意大利罗马求学了三年,因意大利支持日本,张学良就让她去了英国深造。
在英国,张闾瑛认识了留学生陶鹏飞。陶鹏飞的老家在辽宁省凤城县,家境很普通,不过家里非常重视他的教育,供应他上完东北大学,成为东北大学的第一届毕业生,又支持他出国留学。
陶鹏飞在东北读大学时,张学良对他的印象特别好,当时张学良是东北大学的校长,1928年,擅长打篮球的陶鹏飞曾带着篮球队打败了日本的篮球队。
陶鹏飞在留学期间成绩很好,还去过德国和美国学习,毕业后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任教,精通七国语言,张闾瑛对优秀的陶鹏飞动了芳心,和其结婚后,定居美国。
1961年,陶鹏飞、张闾瑛夫妇去台湾参加“阳明山华裔学人研讨会”。张闾瑛提出探望父亲被当地拒绝,对父亲十分思念的张闾瑛只好四处奔走,找到张群帮助,终于达成与父亲见面的愿望。
妇女相隔二十多年未见,早已物是人非,45岁的张闾瑛已为人妇,为人母。当年意气风发的父亲也已花白了头发,父女相见,相拥而泣,许多话不知从何说起,在场人无不感慨万千。可惜的是只能回见一个多小时,父女再次分手。
张学良重获自由后,张闾瑛每年都去看望父亲, 现今早过百岁的张闾瑛仍然居住在美国。
二、长子张闾珣
1917年,于凤至和张学良婚后的二年,生下嫡长子张闾珣。张闾珣既有张学良的帅气,又有于凤至的秀美,他从小就非常聪明伶俐,深得大帅张作霖的喜爱,每次回大帅府,张作霖总要和嫡长孙逗玩一会,祖孙之间的关系很亲密,张作霖也一直将张闾珣当成东北第三任接班人来培养。
张闾珣很勇敢,从小就有自己的想法,是张作霖的开心果。大帅脾气暴躁,经常发火,不过只要有爱孙在,他立马转怒为喜。
有一次,小不点张闾珣一直跟在张作霖屁股后,掰着指头在数数,张作霖去哪他就撵到哪儿,张作霖很好奇,就蹲下问他:“你小子,跟在我身后做什么呢?”张闾珣仰起脸对大帅说: “我在数你一天说多少句“妈了个巴子”,张作霖听后哈哈大笑,直呼这孩子有心,有勇气。
在张闾珣长到16岁时,经历了一场人生的大转折。1933年,他跟随自己的父亲下野出国考察,在英国期间,德国法西斯震耳欲聋的空袭声使张闾珣受到惊吓,他看到周围硝烟四起,房屋倒塌,精神受到了刺激,于凤至为他的病操碎了心,跑遍各大医院也没有治好。当张闾珣得知自己父亲被软禁后,精神更糟糕,常常自言自语,还对着空气乱比划。
1942年,张闾珣转到美国留学,但他的病情并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张学良得知后非常心疼,宋美龄积极提供帮助,就将张闾珣接到台湾来见张学良,可是张闾珣的病症仍不见好转,顽固的精神疾病伴随了张闾珣的一生。后来张闾珣受伤,因伤口化脓又得了败血症,两种病症一直伴随他到1986年,张闾珣痛苦地在台湾病逝,终年69岁,那时的张学良还没恢复自由。
三、次子张闾玗
张学良的次子张闾玗,生于1918年,他从小聪明活泼,继承了张学良的运动天赋,爱好各项运动,例如骑马、跑步、打网球这些都是他的强项,张学良十分喜爱这个孩子,父子俩一有空就切磋技艺。在1929年,第十四届华北运动会上,他和张学良表演打网球,张闾玗在运动中大放异彩,当时人山人海,万众瞩目,张闾玗阳光帅气的身影引来一片片高呼,观众都对他精湛的球技,惊呼赞叹。
张学良的三个儿子和女儿
不幸的是,张闾玗受一些社会青年的引诱染上了烟瘾,而且烟瘾很大,整日烟不离口。他的父亲被软禁时,他已经年满18岁。可张闾玗属于花花公子类型,当自己母亲为父亲的事四处奔走,他丝毫不顾身陷水深火热之中的父母,仍然和那群狐朋狗友鬼混。张闾玗最终死在吸烟上,经医院诊断,他因烟瘾太大诱发肺气肿,最终肺病恶化无法救治,在1981年离世,终年63岁,留下张闾玗有1子2女。张学良夫妇又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四、三子张闾琪
张学良的三子张闾琪,1919年出生,比他二哥小一岁。张闾琪冰雪聪明,在张学良的四个儿子中,他长得最像张学良,因而张作霖对这个孙子十分喜爱,每次看到他就想起张学良小时候。
张学良夫妻也对他们得这个最小得儿子寄予厚望,对其全方位培养。在张闾琪很小的时候就让他受启蒙教育,6岁时,给他请来名师邹鹤雕先生教习他学习四书五经、唐诗宋词及各种书法,张闾琪记忆力很好,在老师的辅导下,他很快便熟读了《四书》,对渗透着人文精神的唐诗宋词大多能过目能诵,解读的清晰流畅,书法也练习的苍劲有力,邹鹤雕老师很喜欢他。
张学良夫妇很关注这个孩子,发现张闾琪对画画很感兴趣,有一种特别的天赋,决定在这方面也培养他,在他很小的时候张学良就把他送到湖社学画,后来张学良到沈阳请来李玉湖老师教习他画画。
另外,张闾琪对各种地图十分感兴趣,大多孩子都不喜欢看那些字迹密密麻麻的地图,而张闾珣却盯着看得津津有味,还经常指着地图问张作霖一些地名,张作霖总是很耐心地告诉他,给他讲解一些发生在那里的有趣的事儿。
后来,在张闾琪9岁时,也就是张作霖被炸身亡之后,张学良为张闾琪以后的出国考虑,到沈阳聘请王卓然老师教习他张闾琪学习英文。
教育子女,负责子女日常生活的重担几乎都在于凤至身上,张学良常常忙于外面的事,很难顾及,于凤至出身富商之家,在学业上有一定造诣,她毕业于奉天女子师范毕业,学通中西,对孩子们教育有方,按常态走下去的话张闾琪一定会成为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到了1929年,张闾琪10岁时,不幸染上肺结核,时常头晕,恶心,发烧,不断地咳嗽,有时捂住胸口喊“疼”,于凤至见不得孩子受苦,心疼地落泪,为他四处求医诊治。
可是任凭张学良夫妇寻遍东北名医和一些西医,也无济于事,孩子的这种病在当时相当于绝症。尽管爱子心切,张学良和于凤至在求医这件事上是有原则的,坚决不用中医和日本医生,他们永远铭记父亲张作霖被日本人炸死的血海深仇。
吃了很多药,打了很多针,仍旧没有挽回张闾琪的生命,他被病魔折磨了整整两年,1931年,在沈阳去世,年仅12岁,张学良得知爱子去世悲声大哭。
“时天已大明,法租界三十二号张宅只有亲近数人相伴,张则悲戚异常,涕泣不止,闻第三公子聪颖过于常见,夫妇特加钟爱,突焉夭折,甚所伤心云。”
张闾琪的离世,让张学良一生难以释怀,1990年重获自由后,张学良在口述历史中说:
“老三闾琪,早就死了,死在奉天,也葬在奉天了。他也是结核,他是肺结核,十一二岁就死了。那时候肺结核很难治,要是现在,结核就不算难治的病了。”
五、张学良的第四子张闾琳
张闾琳的母亲是张学良的三夫人 “赵四小姐”赵一荻。赵四小姐是在十六岁(1927年)春天,在天津蔡公馆舞会认识张学良,二人一见钟情,当时张学良刚刚结束和谷瑞玉的感情。
赵四小姐温柔漂亮,善解人意,比张学良小11岁,是张学良的红粉知己,赵四小姐爱得很单纯,为了和张学良在一起不惜和家族断绝关系,在张学良最困苦的日子里一直陪伴,从不离弃。一共陪伴张学良走过72个春秋。
1930年11月28日,赵四小姐为张学良生下儿子张闾琳,当时张学良的三儿子正在被肺结核病折磨得死去活来。于凤至还蒙在鼓里,当张学良亲自告诉她时,她很吃惊,但仍不失庄重说:“生了儿子是我们家的大喜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明天我去看看他们母子”。于凤至第二天就带着赵一荻母子所急需的物品去了,有乳粉,婴儿衣服,红糖鸡蛋等,于凤至的温柔问候让赵一荻感到无比的温暖,她们的关系如同姐妹。
后来,张学良被幽禁于凤至和赵四小姐和他同住,两人经过商量,决定每月轮换,轮流陪伴张学良。于凤至由上海乘船来宁波,赵四小姐则由宁波去上海,有时她们也会一同留在张学良的身边,小住几日。
赵四小姐和张学良所生的独子张闾琳当时还很幼小,正是需要母亲的时候。于凤至考虑到孩子的健康成长,就决定让赵四小姐回去好好抚养闾琳,她说服了赵四小姐返回上海,自己留下。
可是三年的长期奔波于溪口、江西、湖南的过程中,她的身体吃不消,得了乳房烂疮疾病,病情日渐加重,成了乳腺癌,不得不去美国治病,后面就一直由赵四小姐来照料张学良的生活。
赵四小姐觉得张学良比儿子更需要她的陪伴照料,她最终选择了母子离别,把闾琳托付给张学良最倚重的外籍朋友美国朋友伊雅格照料,她毅然决然去陪伴张学良一起过幽禁的生活。
张闾琳一直在美国长大,就读于美国的加州大学和斯坦福大学,学习成绩优异,在美国拿到了全额奖学金,还顺利考上博士学位,毕业后供职于美国太空署,成了一名优秀的航天工程专家。
张学良和赵一荻自从送走了自己的儿子,就一直没有儿子的消息。期间旧金山曾发生严重火灾,他们以为张闾琳去世了……
其实伊雅格为了不让张闾琳真实身份暴露,就和夫人埃娜商议,搬出了旧金山华人聚居区,迁居到洛杉矶。
他们也是为闾琳的安全考虑,当时的居住地有很多熟悉他们底细的华人,担忧人多嘴杂,怕泄露张学良和赵一荻托孤的秘密。
为了万无一失,伊雅格夫妇将张闾琳改名为“克尔”,将10岁的闾琳寄养在密友科恩夫妇家中,让科恩夫妇的与闾琳同岁的儿子和闾琳相伴。伊雅格和夫人埃娜自称是张闾琳的爸爸妈妈,为年幼的闾琳营造最好的生活环境,闾琳很快融入了美国的生活,他只会说英语不会说汉语。
直到15年之后,从未放弃寻找儿子的张学良和赵一荻终于找到了儿子。
1951年4月,在宋美龄的精心安排下,张学良在台湾大溪蒋家别墅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伊雅格,张学良又惊又喜,终于知道了儿子的一切。张学良和伊雅格谈了整整一个下午才分手,伊雅格还带来了几份银行文件让张学良签字,把手中属于张学良的余款和这些钱所生出的利息,都交给了张学良。
1956年,张闾琳第一次去了台湾,到高雄探望了被囚禁中的父母。1961年的夏天,赵一荻赴美探亲。从此张学良、赵一荻夫妇终于和自己的儿子能频繁往来,共享天伦之乐。
1994年,64岁的张闾琳回了一趟东北,曾代父回东北给爷爷张作霖扫墓,凭吊祖父张作霖12.5万平方米的“大帅陵”。
“大帅陵”是父亲张学良为已故的爷爷张作霖所建,它位于抚顺市东北60公里的高丽营盘上,是张学良遍察辽沈名山大川后,将墓址选在了这里。1931年,正当张学良准备将暂时停放在沈阳的张作霖的灵柩移入这座陵墓时,“九一八”事件发生了。从此张学良离开东北,再也没有能回到老家沈阳,张作霖的迁灵之事也始终未能实现,致使抚顺的“大帅陵”一直空着。张闾琳拍了许多照片,说带回去给父亲看。
到1990年,张学良真正恢复自由时,多次向儿子说,有一天回到东北老家,第一件事就是将你爷爷的灵柩移至“大帅陵”。然而,此事直到张学良2001年去世时也没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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