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绰号“东野之塔”的范文贵,得知自己仅被授予大尉军衔时,不禁勃然大怒,将桌子都掀了,怒道:老子抗战时就是主力团团长了。

数日后,改授中校军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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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5年,范文贵出生在直隶南皮县一个比较富庶的农民家庭里。

1.91米的身高,不要说是在当时,就是现在走在大街上,都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范文贵在村里读过三年小学。

1926年9月,军阀张宗昌所部第139旅,在南皮县焦山寺村剿匪时遭遇惨败。

败兵不如匪,不知是溃兵,还是大获全胜的土匪,都毫无忌惮的在当地大肆劫掠。

范文贵就读的小学,老师和校长都被土匪弄走了,从此不知去向。无奈之下,学校只好停办。

为了防备土匪,各村之间都开始大规模修筑围墙。除此之外,村里的男丁还要按时习练武艺。

当地是有名的武术之乡,所谓的武林高手,每个村都有几个,称得上是藏龙卧虎。

范文贵习武期间,很快就脱颖而出。

常言道“一力降十会”,身高体壮的范文贵,用不着练习那些晃人耳目的花架子,学到的都是一击必杀的真本事,与村里另外四个青年,并称五虎。

1933年冬天,渤海悍匪薛梦豪,带着2000多土匪,将东光县的西孙庄围困一个多月。

周围各村不愿看到土匪逞凶,暗中联合起来,在县保安团的协助下,于阴历11月15日,突然向土匪发起进攻。

由于范文贵个子高,被任命为冲锋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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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梦豪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损兵折将,铩羽而归,从此一蹶不振。范文贵也一战成名。

当地最大的河流宣惠河因为年久失修,每到夏季就会洪水泛滥。

1935年春季,国民政府拨了4万元,整修河务。

时任县长李邦典(上面一个竹字头下面一个典字),老实不客气的把这笔钱吞没了。然后又借此名义,勒令全县百姓,每亩农田缴纳一块钱的修河费。

当时全县耕地745,900亩,但其中绝大多数农田,都掌握在张、刘、侯、牛四家大地主手中。

这些人有钱有势,李邦典是惹不起的,他要收钱的土地,满打满算不足20万亩。普通百姓人均土地还不到一亩。

连年兵荒马乱,匪患横行,再加上天灾频发,普通百姓早就民不聊生,尤其是春季青黄不接,普通百姓只能成群结队的到大荒洼里挖草根充饥。

李邦典要征收的修河费,对生死边缘的普通百姓来说,更是雪上加霜,许多人被迫背井离乡,出外乞讨。

地下党员刘格平来到小吴家村,商议扛缴修河费,范文贵作为村里的代表,结识了刘格平。

三月初,县保安团下乡强征修河费。3000多青年农民自发组织起来,在河堤上与保安团对峙。

最后逼迫李邦典,不得不下令停止收取修河费。

这次抗苛捐杂税行动中,范文贵被委以重任,成为刘格平的贴身警卫。

刘格平离开南皮,去往庆云县,继续主持抗交修河费的行动,范文贵也跟着刘格平去了庆云县。

这次行动遭遇挫折,刘格平身陷囹圄十年之久。范文贵只得悻悻的回到老家。

1935年6月,李邦典又下令收缴“讨赤捐”。

范文贵闻讯后,再一次召集人手揭竿而起。和赶过来镇压的国民党军,发生了短暂的冲突。

最终因为民怨沸腾,赶来增援的青年越来越多。

李邦典眼看局面失控,竟然带着搜刮来的财产,私自逃走了。

县保安团团长是由李邦典兼任的,现在团长没了,保安团也做鸟兽散了。

6月10日,南皮县国民党DB宣布解体。

而新县长文秉铎,迟迟不愿赴任,直到第二年8月,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宣布继任县长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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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次抗苛捐杂税的行动胜利后,几十个村庄联合起来组成联庄会,每个村有30多人,配发自购的枪支。

联庄会的主要任务还是防备土匪,队员们平时经过正规的军事训练,听说哪里有匪情,就主动赶往增援。对活捉的土匪一律斩草除根。

土匪们对有联庄会的村庄避而远之。

为了彻底消除匪患,队员们还经常主动出击,寻找土匪作战。

范文贵是本村联庄会的头目,王寺村有个叫左振涛的头目,两个人同岁,私交非常不错。

1937年7月中旬,盐山县旧县镇(现千童镇)东街的李子英,来到南皮寨子镇大马家村,寻找天津沦陷前,一起在警局共事的张汝愚,商讨发动抗日起义的事宜。

随后张汝愚又找到了表弟左振涛。左振涛建议,游说联庄会参加起义。

左振涛要找的第一个人,就是范文贵,可一向敢作敢当的老范却犹豫了,此时他已娶妻生子,是家里的顶梁柱。

老范的母亲是个明事理的人,她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国难当头,报效国家义不容辞”。

7月15日,联庄会头目,除了范文贵、左振涛以外;还有金庄村的傅振武;潞灌村的潘自礼;寨子镇西街的王金忠等13人,带着200多名战士,准备参加旧县抗日大起义。

由于半路上遭遇大雨,耽误了行程,等范文贵等人赶到旧县时,已经是7月17日了。

虽然没有赶上参加起义仪式,却成为第一支参加起义部队的农民武装。

起义部队没有统一的军装,唯一的标志就是每人发了一个印有“杀日”字样的黑色袖章。

起义部队名为“华北民众抗日救国军”,总兵力1500多人,下辖两个大队。第一大队大队长崔吉章。第二大队大队长李子英。

两个大队下辖6个中队,17个小队。

其中第六中队中队长左振涛。六中队下辖只有两个小队,人数是各中队中最少的。战斗力却是起义部队中最强的。

范文贵是六中队17小队的队长,这个数字对他来说,有着非常不凡的意义。

小队长以下还有班长,17小队中有5个班长,都是联庄会的弟兄。

起义部队的司令是刘景良,以前是土匪出身,当初他带着400多人参加起义,是人数最多的。

刘景良以前在南皮吃过联庄会的亏,现在他大权在握,准备公报私仇,以北上抗日为由,将起义部队带至到南皮县的齐家洼、狼儿口村一带,就驻扎下来,图谋不轨。

左振涛和范文贵感觉刘景良居心叵测,于是暗中通知各村联庄会,准备应对刘景良的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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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景良也感觉出,当地百姓对他的敌意,却又无可奈何。

一天夜间,刘景良率领心腹500多人,自作主张,脱离起义部队,并攻占只有日伪军三十多人守护的乐陵县城。

刘景良叛变,起义部队元气大伤。

起义部队在刘集村进行整训,并进行新的人事任命。

一直认为起义部队司令职务是囊中之物的崔吉章,意外落选,恼羞成怒的他,也带着400多人,离开了起义部队。

起义部队连续两次遭遇叛变,总兵力只剩下500多人,6个中队中,只有六中队没有出现叛徒。

从原先兵力最弱的中队,一跃成为兵力最雄厚的。

随后起义部队又改称第31游击支队,由邢仁甫任支队长。

起义部队的几个负责人,大多数都是地下党员,他们都不愿起义部队变成国军。后来有人解释,现在八路军的全称,和参加旧县起义的部队的前缀,是一模一样的。几位起义部队的负责人,这才不情愿的接受了第31支队的任命。

十月中旬,参加过卢沟桥战斗的第29路军高炮部队,在县城以西击落日军木更津航空队飞机一架,飞机坠毁在旷野上。

范文贵带人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发现5名日军飞行人员全部毙命,这次行动,缴获手枪五支,机载重机枪一挺。

两天后,日军一个搜索队,出现在坠机现场,试图寻找是否有幸存人员。

不料第29路军早就恭候多时,一顿猛烈枪炮声,二十多个鬼子,顿时领了盒饭。

第29军的人财大气粗,明显是管杀不管埋,打完仗,战利品都不要,就匆匆离开,沿运河东岸继续向南撤退。

这一次又是范文贵带人最早抵达现场,不但缴获了大量战利品,还让跑过来看热闹的老百姓,误以为这些鬼子,都是被第31支队消灭的。

从此第31支队声名鹊起,前来报名参军的人络绎不绝。

12月中旬,第31支队在马坊,伏击了日军一个车队,击毙日军三人,其中包括日军顾问大盐谦治,并缴获吉普车一辆。

邢仁甫把缴获的吉普车,以及这次战斗中缴获的武器。送给山东的沈鸿烈邀功,结果不要说军饷,就是一粒子弹都没换回来。

为此第31支队上下愤愤不已,从此开始脱离国军系列。

第31支队四处出击,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相继收复了盐山、无棣、乐陵、庆云等四座县城。

1938年3月中旬,第17中队突然挥师西进,先后收复收复了南皮县域董村、黑龙村、王木匠、马村一百多个村庄。形成了一个面积超过3000平方公里的抗日根据地。

第31支队的兵力,截止到1938年4月底,已经超过1万人。编成17个大队,范文贵任17大队的大队长。

7月4日,八路军将领孙继先,率领一支700多人的津浦支队进入冀鲁边区。

两天后,总兵力400多人的八路军永兴支队,在支队长曾国华,政委李宽和任政委,副支队长龙书金的率领下来到冀鲁边区。

一个月后,八路军115师第343旅政委肖华,率领130多人的“东进抗日挺进纵队”来到冀鲁边区。

这也意味着第31支队正式编入八路军序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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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华随即着手对云集在冀鲁边区的八路军队伍进行改编。

孙继先的津浦支队,改编为八路军东进纵队第四支队。

曾国华的永兴支队,被改编为第5支队。

第31支队一部,被正式改编为八路军东进纵队第六支队。下辖第7、8、9三个团。支队长邢仁甫,政委周贯五。

肖华的东进纵队,改名为运河支队。

四个支队总兵力42,000人。

11月初,孙继先率领第四支队5000多人,去往鲁南地区。后来成为八路军教导一旅的主力。

12月初,曾国华率领第五支队6000多人,开赴鲁中地区。后来成为八路军教导二旅主力。

与范文贵一起参军的左振涛、李子英等战友,随部队南下,他们都是团职干部了。

本来范文贵所在的特务团,以及第六支队的第八团也被编为一个支队,支队长龙书金,准备赶赴鲁中地区,并已经做好了出发准备。

就在这个时候,冀鲁边区的实际负责人杨靖远,为了说服当地土匪头子孙仲文参加抗日队伍。只带了一名姓吴警卫人员,深入虎穴。

不成想孙仲文出尔反尔,将杨靖远枪杀在盐山县大赵村。并将尸体用铡刀铡成三截,把头颅挂在城门上示众。

警卫员小吴九死一生,杀出重围,将噩耗向肖华等首长作了汇报。

杨靖远原名赵荣山,1902年出生在辽宁沈阳东陵。医校毕业后,因为医术精湛,成为沈阳锦州一带远近闻名的名医。

九一八事变后,杨靖远带领几名学生,在铁路隧道内击毙日军17人,而后驾驶火车逃到北平,后来参加了八路军,1938年4月份刚来到冀鲁边区。他也是八路军初期,屈指可数的传奇英雄。

杨靖远的牺牲,让人意识到警卫人员的重要性。随即龙书金支队南下计划取消,其所辖特务团,负责边区政府及各首长的安全。

范文贵因为身材魁梧,身手敏捷,会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因此被任命为特务团副团长。

特务团的团长陈二虎,以前是名震渤海的海匪,他嫉恶如仇,尤其对日本兵,向来不留活口,他杀过多少日本人不知道,只知道被他干掉的日军舰船,绝对超过一百艘。

陈二虎是邢仁甫的结拜兄弟,邢仁甫的指挥部,就设在渤海中的望子岛上。

另外陈二虎还负责供应冀鲁边区各部队所必需的枪弹、粮食、药品等物资。

说实话,范文贵论资历,远不及陈二虎。好在他们一个负责海上,一个负责陆上,平时打交道的机会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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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年9月,肖华率领运河支队12,000余人,离开冀鲁边区,前往鲁西地区。

第二年年五月,八路军115师第六支队战斗力最强的第7团,以及地方部队共7500多人,正式编成鲁南支队,南下补充进山东二旅。

十月,冀鲁边区野战部队1.5余人,被改编为八路军115师教导第六旅,旅长邢仁甫,副旅长龙书金、黄骅。下辖第16、17、18三个团,另外还有一个海上特务团,几个团长分别为杨承德、杨柳新、龙书金(兼)、陈二虎。

其中海上特务团是邢仁甫的嫡系,兵力比其他兄弟部队多一些,陈二虎手下有2000多人,剩下的1000多人,属于范文贵指挥。

范文贵指挥的人数虽然少些,可是平时执行警卫任务的次数,却比陈二虎的人多得多,而且危险性也更大。

好在范文贵恪尽职守,几年间没有出过太大的差错。

1942年6月,日酋冈村宁次集结日军独立第五混成旅团、第七混成旅团、第三十二师团、第二十七师团共两万多人,对冀鲁边区进行残酷的大“扫荡”。

为了取得反扫荡胜利,冀鲁边区大批军政干部,在四柳林(宫柳林、王柳林、赵柳林、孙柳林)村召开会议。

范文贵指挥特务团一个连,军区警卫连,鬲津县(1942年年底撤销)青年连,青抗先一个连(60多人)负责警卫任务。

由于会议持续时间太长,暴露行踪。四柳林遭到日军重兵包围,经过两个昼夜的激战,八路军损失惨重,参加会议的240多名军政干部壮烈牺牲。

执行警卫任务的部队,更是伤亡惨重。事后统计,在这次战斗中,只有20多人成功突围。

范文贵和特务连的战士们都配备了战马,他们开始突出重围,但是为了营救被包围的战友,再次杀入重围。

结果再次遭日军包围,经过一番血战,战士们全部牺牲,只有范文贵和警卫员成功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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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柳林战斗,是冀鲁边区由盛而衰的开始,从此以后,厄运一直笼罩。

第16团团长杨承德,18团团长杨柳新相继牺牲,延安为冀鲁边区补充的一个干部连200多人,在南皮杨八庄遭日军包围,全部牺牲。

教导六旅各部队,被迫转移到沿海一带,在芦苇荡中与日寇展开游击战。

突围后的范文贵,面对日军的围追堵截,根本找不到老部队。但长时间的不归队,又容易被怀疑做了叛徒,无奈之下,只得带着警卫员,参加了八路军南皮县独立营。

按照军分区序列,也称第八独立营

独立营营长连振明,副营长牟致祥,虽然和范文贵年龄相当,可他们原来都是第29路军的军官,无论资历,还是军事才能,范文贵都还有所不及,所以在县大队,任青年连连长。

县大队下辖三个连,青年连战斗力最弱,可是在范文贵的指挥下,迅速成为战斗力最强悍的连队。

1943年2月,县独立营改称南皮县大队,范文贵任三连连长。

三连组建时间短,新兵多,武器弹药都严重不足。

范文贵挑了十几个战士,换上缴获的鬼子军服,径直闯进一个只有伪军驻扎的据点里。以“训话”为名,把七十多个伪军,全部召集到院里列队。

由于没有合适的尺寸,范文贵就是一身便装,被伪军队长看出破绽,眼看场面就要失控。

范文贵大喝一声,上前一步,抓起伪军队长,直接摔得没了呼吸。

就这样,范文贵没费一枪一弹,就缴获长短枪70余支,其中包括两挺机枪,另外还有4000多发子弹。

三连装备一新,与主力部队相比都不遑多让。

不过由于邢仁甫叛变,八路军教导六旅的番号被取消,旅指挥部所在的望子岛也遭日军攻占,团长陈二虎被顽军杀害,海上特务团几乎全军覆没。所以地方部队升级主力部队的进程,被按下暂停键。

1945年3月9日,范文贵带人驻扎在郭家坊村,周庄村民张俊兴等三人,送来一名M军飞行员谢罗曼,他在执行轰炸任务时被击落,受了伤,幸好被附近村民搭救后,送到郭家坊村。

为了抓捕受伤的飞行员,附近五个县的日伪军,对周庄周围几十个村庄,进行了连续半个多月的严密搜索,最终一无所获。

原来范文贵带人,护送谢罗曼到八路军渤海军区第二军分区司令部,在这里,范文贵见到了时任二分区司令员龙书金。

两个人都流泪了,这一年多物是人非,牺牲的战友太多了。

8月7日,范文贵带人在县城西安家洼村设伏,伏击了日伪军一个运输队,活捉伪县长谢有升,日军顾问中村少佐,及以下日伪军130多人,缴获的战利品堆积如山,光是弹药就有两大车。

日本投降后,县大队改称第八独立营,全营700人。

1945年9月,冀鲁边区11县的独立营,合编为渤海独立旅,全旅5500人,旅长刘其人。因为兵力接近一个师,所以又称刘其人师。

一年前冀鲁边区和清河军区合并,统称为渤海军区。

因为冀鲁边区的军政干部伤亡太大,因此新成立的渤海军区的指挥机关,几乎都是原来清河军区的。像范文贵这种冀鲁边区的老人,没几个首长认识他。

独立旅组建时间短,三个团长都来自于清河军区,资历浅,指挥能力也很一般。再加上他们也没有长途行军的经验,于是在路上,遭遇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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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50多天,这些来自平原的战士们,终于领略到塞北冰天雪地的冷酷。部队发生严重的冻伤,不得不在滦平县的小城子村进行休整。

补充棉衣、被褥、干粮,并请当地人讲述御寒的经验。

1946年1月2日,独立旅经过20天的休整,继续北上。一路上经过赤峰、通辽等地,于2月1日到达开鲁。

一路上打了好几仗,部队伤亡很大,到达开鲁吃大年饺子时,独立旅只剩下3500多人了。

过了春节,部队继续北上,最后到达辽北省的扶余、肇州一带。

在这里独立旅式并入杨国夫的山东七师。此时的山东七师有6个团,兵力14,000多人,是东北民主联军师级单位中,兵力最雄厚的。

4月中旬,独立旅参加了攻打长春的战斗,并攻克战略要地飞机场,缴获飞机一架。

战后来不及休整,迅速南下参加四平保卫战。

战斗中,山东七师面对的,是蒋军战斗力最强的新一军。

山东七师在山海关与蒋军精锐曾经有过一番较量,因此打得有板有眼。但独立旅第一次打防御战,有些很不适应。

期间更是集结兵力,准备偷袭敌军阵地。

结果部队拥挤在一个山沟里,遭到敌军炮火覆盖,伤亡了1000多人。

101首长批评这是典型的“小游击队袭击敌人的打法”。

5月15日,四平保卫战失利。东北民主联军主力奉命向北撤退。

独立旅被留在三道林子阵地,阻击敌人的追兵。直到5月18日,部队才接到撤退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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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由于东总作战科长王继芳叛变,独立旅撤退路线遭泄露,范文贵所在部队被打散,在人生地不熟的东北,走投无路的他,被迫历尽艰辛,与其他几名战友一路,回到老家河北南皮。

而此时的老家也并不安全,投靠蒋军的日伪军,组成的还乡团,经常成群结队的跑到乡下来,对农会干部以及军属,进行毫无人性的残杀。

范文贵的妻子和孩子,就是被还乡团逼的,有家也不敢回。

范文贵刚回到家,就遭到还乡团的追杀,幸亏他足够机警,才躲过一劫。

范文贵想在村里当民兵连长,支书赵丛林说:这样不明不白的跑回来,不是逃兵,也是逃兵,不如回老部队,谋个前程。

范文贵听从劝导,于1947年11月只身返回东北。此时山东七师已经和新四军三师七旅合编为东北民主联军第六纵队,渤海独立旅改编为第18师。师长是王兆湘。

当时正值民主联军最困难之际,像范文贵这种能主动归队的,没有受到任何追究,继续担任第52团警卫连连长。

团长黄荣海是个老红军,打仗很有一套,在冀鲁边区时,范文贵与也黄荣海职务相当的老战友。

1947年6月四平攻坚战,六纵17师表现出色,赢得了“攻坚老虎”的美誉。辉煌的背后是巨大的伤亡数字。

101首长下令,六纵各部队,将战斗力最强的一连,划拨给17师。

十七师师长龙书金担心有战友作弊,表示划拨给他的部队要亲自挑选。

结果龙书金来到第52团,一眼就看到了身材高大的范文贵,指名点姓要把他带走。

黄荣海不同意,龙书金就拿101的命令来压人。最终如愿以偿。回来直接任命范文贵任17师师直警卫营营长。

范文贵在六纵出了名,很多人为他的遭遇唏嘘不已。

东北野战军中,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就是“三调17师”的故事。野司把六纵17师,向来是当成主力纵队使用的。

而范文贵也因为工作的关系,让野司的首长们,深深的记住了他。

17师在以后的冬季攻势,锦州攻坚战,辽西围歼战中都有非常出色的表现。

而范文贵在战斗中表现出来的才能,更是让知人善任的野司首长们眼前一亮。多次提出,让他到16师担任团长。理由是他个子太高,目标太大,在实施爆破时容易成为敌人攻击的目标。

但终因龙书金的袒护,范文贵始终没有得到提拔。

由于17师的特殊性,警卫营一直处于超编状态,全营1100多人,跟其他野战军的一个团,兵力都相差无几。

平津战役中,范文贵的警卫营,采用人工爆破方式一举突破西营门,其高效、高超的战术,让并肩作战的第三十八军都叹为观止。

平津战役后,龙书金升任第43军副军长,黄荣海接任第128师(原17师)师长一职。而空缺出来的第385团(原52团)长一职则另有他人接任。

让范文贵难以释怀的是,新团长张逸民1946年参军,年龄更是足足比他小了15岁。

范文贵不顾龙书金等首长的苦苦挽留,执意离开野战部队,到天津警备区任职。

当时天津警备区属华北野战军第二十兵团兼管,范文贵妥妥的正团职。

不料两年后改为第66军兼管,警备区也由兵团级变成正军级。这也意味着范文贵又降了一级。

可他万万没料到,1955年授衔时,仅被授予大尉军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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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文贵勃然大怒,当场把桌子掀了,他说:老子抗战时就是主力团团长了。

一年后,范文贵连升两级,授中校军衔,也算是对他抗战时期贡献的一种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