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2月5日,陪伴了宋庆龄半个多世纪的保姆李燕娥在北京病逝。安排李燕娥的后事时,宋庆龄明确表示:“将她安葬在上海宋氏墓地。”
当时,宋庆龄拿着宋氏墓地的图纸,向负责后事安排的负责人仔细交代说:“李姐的骨灰葬在左边,右边对应的墓穴就是我的。”
1981年5月29日,宋庆龄逝世。外界不少声音指出“宋庆龄将被安葬在南京紫金山中山陵”。但实际上,宋庆龄生前曾多次强调说:“我死以后,不要葬在中山陵,要葬在上海万国人民公墓宋氏墓地上。紫金山是为真正伟大的人物服务的。”
宋庆龄不愿意借助孙中山先生的名望和地位来提高自己的殡葬规格,更不愿国家为自己的后事再花钱。
起初,国家为宋庆龄安排了土葬,并准备好了上等的棺木。然而,宋庆龄却留下遗言:
“我去世后,一定要把我的骨灰盒安葬在上海宋氏墓地我父母身边。”
最终,为尊重宋庆龄遗愿,中央有关部门对她进行了火葬,并将她的骨灰盒安放在父母身旁的墓地里。因为是小辈,她的墓穴要比父母的低一些。
宋庆龄待人和善,平易近人,她更是将保姆李燕娥当作自己的家人。正因如此,她才会在李燕娥逝世后,将她安葬在宋氏墓地中。
李燕娥出生在一个十分贫困的船工家庭,年幼时父母双亡,从小跟着叔叔长大。16岁便在叔叔的安排下嫁了人。婚后,李燕娥忍受不了丈夫的虐待选择了逃离,来到了上海。在这里,她投靠了老乡谭妈,而谭妈曾在宋庆龄家里做过保姆。
于是,1927年,当宋庆龄回到上海后,谭妈便将李燕娥介绍给了宋庆龄。宋庆龄在听说了李燕娥的悲惨经历后,很是心疼,当即决定让她做自己的保姆。
李燕娥深受感动,哽咽地说道:“夫人,我愿意照顾您一辈子。”
李燕娥并非说说而已,此后,她再没有成家,一直留在宋庆龄身边精心照顾着她的饮食起居,无论在任何形势下,李燕娥始终对宋庆龄忠心耿耿。
原本是主仆身份的两人在长达54年的相处中早已把对方当作了自己的家人。也因为李燕娥的关系,一向与人为善的宋庆龄也罕见地多了两个厌恶的人。
一个就是伤害了李燕娥的厨师何元光。
何元光是宋庆龄的厨师,但他为人很不老实,宋庆龄暂居香港时,何元光私自将她在上海的寓所租了出去,收取房租。
尽管如此,宋庆龄并没有赶走何元光,在教育他后继续将他留在身边担任厨师。但何元光并没有因为宋庆龄的宽容改过自新。
何元光不仅经常利用工作之便私自偷拿肉、菜,小偷小摸,而且还不尊重女性,爱动手动脚。
1961年8月,何元光再次偷了一些食材后,被李燕娥等人逮了个正着。无奈之下,他被迫交代了自己这些年来的种种贪污行径。也正因如此,何元光心中萌生了报复。
11月25日早晨,在厨房内的李燕娥突然惨叫了一声,其他工作人员听到后,急忙赶过去,透过窗户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李燕娥。而何元光则在门口顶着门不让进来。这时,工作人员急得大声喊道:“出事了,何元光打死李同志了,快来人啊。”
好不容易打开门,大家就看到何元光手里拿着菜刀,恶狠狠地对他们说道:“谁敢进来我就砍死谁。”
这时,门口的警卫员张建俊已经得了消息赶来,他当即拿枪冲何元光的手臂开了一枪,随后扑上去夺过了菜刀,并在其他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一起制服了何元光。
很快,大家赶紧将李燕娥送去医院,在医生的全力抢救下,终于将她救了过来。
事情发生时,宋庆龄还在北京。原本宋庆龄和李燕娥每周都会通信一次,从不来曾间断过。但这次李燕娥住院,很久没有给宋庆龄亲笔签名回信了。
宋庆龄心中很不安,她多次给上海的寓所打来电话询问情况。最终,工作人员实在瞒不住,这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了宋庆龄。
宋庆龄一听说消息后,当即乘飞机赶回上海。一进门,看到在扶梯旁迎接自己的李燕娥,宋庆龄急忙担心地迎了上去,仔细观察着她的身体情况,看到她受伤的头部时,再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来。宋庆龄哽咽地说道:“李姐,让你受苦了。我晚上做梦,梦到你满头都是血,吓得我一晚上没睡。今天看到你,总算是放下心了。”
要如何处理何元光呢?宋庆龄曾明确向有关部门提出要求依法处理,严惩不贷。1962年3月,宋庆龄离开上海前往北京,在繁忙的工作中,她还不忘关心李姐的身体情况,并交代上海寓所的工作人员避免让她做劳累的工作。
而何元光伤人一案因为当时的社会形势变化,一直没有结案。这令宋庆龄十分不安。1967年6月,宋庆龄亲自给上海有关部门的负责人写信催促,要求尽快使这一案件得到正确的结论。
李燕娥虽然保住了性命,但也在这次事件中留下了脑震荡的后遗症,她经常感觉头晕,一度影响了自己的日常生活。
宋庆龄对此很关心,一边继续将李燕娥送去医院接受治疗,一边安排李燕娥的养女李圆来陪她。
此外,李燕娥也开始和宋庆龄坐在一张餐桌上用餐,尽管她多次推辞,但宋庆龄却真诚地说道:
“李姐,你在我身边已经几十年了。工作勤奋,忠心耿耿。我们一直相处得很好,早就是亲姐妹了。”
宋庆龄的话令李燕娥十分感动。
但李燕娥的养女李圆住进上海的寓所后,却让宋庆龄对她产生了厌恶之情。
原本宋庆龄想着有女儿陪伴、照顾,会更有利于李燕娥的身体恢复。然而,没想到的是,李圆好吃懒做,不主动照顾李燕娥的生活,就连帮忙倒洗脚水都颇有怨言,至于做其他事情就更是拖拖拉拉,态度十分敷衍。宋庆龄得知这一情况后,很是失望。
李燕娥多年来一直跟随宋庆龄左右,在生活、思想等方面潜移默化中都受到了宋庆龄的影响。她们都很喜欢孩子,把新中国的儿童都当作自己的孩子。
每次过年、过节,宋庆龄便会邀请幼儿园、少年宫和身边工作人员的孩子们来家里玩乐。孩子们的到来令宋庆龄、李燕娥都很高兴,李燕娥更是钻在厨房里做各种美食招待。孩子们称呼宋庆龄为“宋奶奶”或“妈妈太太”,称呼李燕娥为“阿婆”。
参考资料:家庭服务2017年9期、世纪2011年2期、《宋庆龄往事》《书摘》2012年06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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