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谭政:会场上的冷面杀手

1948年11月初,东北大地寒风刺骨,冰雪覆盖的山路上,一队骑着马的将士正在艰难跋涉。12位纵队的政委齐聚一起,赶赴军区总部参加会议。

“老赖,这会儿你咋还敢笑?听说这次谭主任亲自主持,咱们几个有一个算一个,估计全得挨批。”第十纵队政委忍不住抱怨。

赖传珠用手拢了拢大衣,嘿嘿一笑:“老兄,这不叫笑,是冻得没办法,脸硬了。我还能咋办?总不能在半路掉头跑吧?”

“你还真能装啊。”第三纵队政委凑了过来,小声说道,“上次你不也在会上被点名批了一回?我记得当时你脸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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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传珠瞪了他一眼:“行了,别提那茬。你以为我想?谭主任那眼睛跟鹰似的,你裤腰带哪边松了,他都能瞅出来。”

“反正咱们这帮人一进屋,就跟犯了错的学生似的。”另一位政委叹了口气,“战场上刀山火海都过来了,到了他面前,心里还是发怵。”

抵达总部,12位政委齐刷刷地在会议室里坐下,屋里虽然生着炉子,但没人敢脱棉袄。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空气中透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忽然,谭政推门而入。他身材高大,目光如炬,扫过会议室的一瞬间,屋里的气氛仿佛一下降到了冰点。

“同志们,坐好了。”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心头一紧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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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政走到桌前,翻开一本厚厚的笔记本:“今天咱们开个总结会,主要是谈谈辽沈战役的思想工作。我先说几句——你们每一个人,心里都有数,接下来别跟我打太极。”

一句话,几个政委的后背都不自觉挺直了。

“先从第六纵队开始吧。”谭政抬头看向赖传珠,声音里听不出半点情绪,“赖政委,说说你们纵队在辽沈战役中的表现。”

赖传珠站起身,清了清嗓子:“报告谭主任,第六纵队在战役中完成了上级下达的任务,但……但确实有些问题,比如……”

“比如?”谭政挑了挑眉。

“比如有些战士思想动摇,特别是在攻打锦州外围阵地的时候,有个别班长居然临阵退缩。”赖传珠硬着头皮说道。

谭政点了点头,目光却丝毫没有放松:“退缩是结果,原因呢?你平时的思想工作怎么做的?难道就是念几篇毛选,开几次大会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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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传珠一时间语塞,低声说道:“是我的疏忽……”

谭政冷哼一声:“疏忽?同志,这叫责任!平时你不去管,战时才会出问题!辽沈战役是这么重要的仗,你的战士要是掉链子,整个纵队都会被敌人包饺子,你知道后果吗?”

屋里鸦雀无声,其他政委都低着头,生怕下一个被点到的是自己。

会议结束,12位政委鱼贯而出,站在院子里,没人说话。终于,第十纵队政委憋不住了:“老赖,谭主任这次批你挺重啊。”

赖传珠揉了揉额头,苦笑道:“批得重也得认啊,他批你说明他盯上你了,不批你,可能连个印象都没。”

“可是,他连咱们的思想工作都能盯得这么细,真让人受不了。”第九纵队政委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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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传珠想了想,拍拍他的肩膀:“你也别光埋怨。谭主任虽然话难听,但你细品,他哪一句是废话?每一句都戳到点上。”

“可我还是觉得他像老虎。”第三纵队政委摇摇头,“咱们平时的‘文武双全’,在他面前真是没地儿搁。”

赖传珠抬头看了看天,沉声说道:“老虎也好,鹰也好,总得有人盯着咱的细枝末节。这一仗仗打下来,光靠勇气是不够的,没点自省,早晚得栽跟头。”

这次会议过后,12位政委的总结报告陆续上交。而关于谭政的风格和严厉,东野内部的评价从未停止。

多年后,赖传珠回忆起这段经历时曾说:“谭主任虽然骂得人抬不起头,但骂完之后,你还得承认,他说得对。”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冷面杀手”,才让那些在战场上无所畏惧的政委们,心里多了一份敬畏与深思。

但有人会问:如果没有谭政,东野还能不能赢得那么漂亮?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02谭政的倔劲

1900年代的夏日午后,湘乡楠竹山村的泥瓦房里,谭润区一手端着碗茶,一手轻轻摇着蒲扇,脸上透着父亲的那种权威。

“爹,我想去县学堂读书,就像陈赓那样……”谭政站在堂屋中央,语气坚定,却掺杂着些许紧张。

谭润区眉头一皱,手里的蒲扇一顿:“你再说一遍?”

“我……”谭政咽了咽口水,抬起头,“爹,我想去学洋人的东西!”

“啪!”茶碗重重搁在桌上,茶水溅了一圈,“洋人的东西?学那些有啥用?咱谭家祖祖辈辈种地,读点诗书礼教就行了!净学些物理、化学,咱能靠那些开荒种田?!”

谭政吸了口气,像是鼓起了全身的勇气:“爹,陈赓说了,学那些东西能开眼界!还能明白国家大事!”

“国家大事?”谭润区冷笑一声,“咱小老百姓,操那份闲心干啥?一天两顿饭都忙不过来,还想着去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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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的谭政,一听父亲训话就不吱声,可这回不一样。他咬了咬牙,声音比刚才大了几分:“爹,陈赓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难道谭家就只能种地,不能出个有学问的人?”

谭润区被顶得一愣,眼睛一瞪:“你这小兔崽子!什么时候学会顶嘴了?你以为陈家跟咱家一样?他们能供得起书,你让爹砸锅卖铁送你读那些洋书?!”

“我不要爹砸锅卖铁,我可以自己去考!”谭政的眼里冒着光,“陈赓说了,县学堂有考核,只要考上,学费就少得多!”

“少?再少你拿啥交?”谭润区一拍桌子,声音震得房梁上的灰直掉,“家里就这么点地,送你去学私塾已经是最大的本事了!你以为钱能从天上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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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政一时语塞,但随即低声说道:“爹,我可以少吃一顿饭,我可以少买一身衣服,我就是想去……”

屋里沉默了片刻,谭润区盯着儿子,看着他眼里的那股倔劲,心里倒有些没了底。以前这小子虽然聪明,但一直乖得很,怎么今天像变了个人?

晚上,屋外蛙声一片,谭润区坐在院子里抽旱烟,脸上写满了纠结。谭政的母亲端着一碗热汤出来,小声劝道:“老头子,孩子这次真是下了决心,要不你再想想?”

“想啥?想让他把家败了?”谭润区抬头瞪了她一眼,“私塾的钱都快掏空了,还想学什么物理化学?我看这小子是疯了。”

“可你不觉得,孩子长大了?”母亲叹了口气,“他今天的话,说得像个大人似的。你说,要是咱真的挡了他的路,这心里能好受吗?”

谭润区沉默了。他的烟头忽明忽暗,像是点燃了某种隐秘的念头。他想起白天谭政那双倔强的眼睛,又想起自己的老友陈道良,心里竟多了几分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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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谭政还在床上睡着,谭润区就把他从被窝里揪了起来:“起来!跟我去田里挑水!”

“爹,你不是让我不念书了吗?”谭政一边揉眼睛,一边懵懵懂懂地问。

“没说让你不念。”谭润区别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自在,“学就学,去试试吧。考不上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钱,我们是真没多的。”

谭政愣了一下,随即眼里一亮,像是抑制不住的欢喜。他立正站好,冲着父亲敬了个礼:“爹!谢谢您!我一定考上!”

“行了行了,少给我装洋相。”谭润区转身挥了挥手,嘴角却挂上了一丝藏不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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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谭政回忆起这段往事,时常笑着对陈赓打趣:“要不是你,我可能真被我爹逼去种地了。想想,当时我那点倔劲,差点真和家里闹翻。”

陈赓总是乐呵呵地接话:“你要是真种地,那也是个种地的大将!不过啊,我还是比你厉害点——我没跟我爹吵过架。”

这段关于父子间的争执,后来成了谭政一生的转折点。而那次倔强的坚持,不仅改变了他的命运,也成就了日后军中笔杆子的传奇。

03谭政的决心

楠竹山村的堂屋里,谭润区端着烟袋,狠狠吸了一口,声音低沉:“我说了,洋人的东西咱学不来,咱老百姓哪有那命?日子凑合着过得了,别折腾那些虚的。”

谭政站在堂屋中央,眉头紧锁,沉默了片刻,抬起头问道:“爹,去年闹粮荒,灾民抢粮食,您说是为什么?”

谭润区一怔,嘴张了张,半晌才憋出一句:“没粮食呗,大家得吃饭啊。”

“可为啥没粮食?”谭政直视着父亲,语气越发坚决,“因为天不下雨呗!可爹,几千年来,咱们老百姓一直靠天吃饭,就不能换个活法?要是学了您说的那些‘洋人的东西’,是不是就不用大旱了就坐以待毙?”

谭润区一听,手里的烟袋敲在桌沿上,脸色复杂地看着儿子,嘴动了几下,却没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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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您说我们读书人读书是为了啥?”谭政继续说道,“不就是为了让咱们的乡亲能吃饱肚子?这世道不学点新东西,就永远只能看着天过日子。我这次去县学堂,不光是为我自己,也是为咱谭家,为咱村。”

堂屋里静得连窗外的虫鸣声都听得清楚。谭润区低下头,沉默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去吧。你要真觉得能学出点东西,爹不拦你。”

谭政眼里闪过一丝兴奋,正要开口,谭润区却摆摆手:“别高兴得太早!学堂的规矩,钱的事,你自己得打算好,别回头再来找我这个老头子哭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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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县立东山学堂毕业的谭政一路赶到武汉,找到了陈赓所在的北伐军第二方面军特务营。营地里的气氛紧张而肃穆,士兵们忙着擦枪、运物资,一派临战的样子。

当谭政被引进指挥所时,陈赓正站在地图前,与几个部下讨论战术。抬头看到谭政,他愣了一下,随即大笑着迎上前:“哎呀,我妹夫来了!快坐,路上辛苦了吧?”

谭政微微一笑,没急着寒暄,而是开门见山地说道:“陈大哥,我来找你,是想参加革命。”

陈赓一听,笑容收了几分,皱起眉头:“谭政,你不是在学堂教书吗?怎么突然跑到我这儿来?教书不是挺好吗?”

“教书当然好,但我不甘心就这么窝在学堂里。”谭政语气坚定,“大哥,你在北伐,我在家里教书,算怎么回事?我也想为革命出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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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赓沉默了片刻,轻轻摇了摇头:“你知道革命是怎么回事吗?这可不是在学堂里念几本书,写几篇文章。随时都可能有危险,有些事一旦开始,就没回头路了。”

谭政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想了几天才下这个决定。秋葵也支持我,她说,我的路该由我自己选。”

陈赓叹了口气,走到谭政跟前,抚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不是不让你参加革命,我怕你还没做好准备。战场上的事,九死一生啊。”

谭政毫不犹豫地回答:“大哥,我既然来了,就没想过回头。我不怕。”

陈赓盯着谭政的眼睛,看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行吧,那你就先留下,在2连当个文书,慢慢熟悉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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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谭政正式在2连上任。虽然只是个文书,他却毫不懈怠,每天埋头整理资料,记录士兵的情况,有条不紊地完成所有任务。

一次,陈赓路过2连,看到谭政正蹲在营地一角,跟几个士兵聊得热火朝天。他走过去,拍了拍谭政的肩膀,笑着问:“咋样?习惯了吗?”

谭政站起身,点点头:“挺好的。2连的兄弟们都很好,教我不少东西。”

陈赓点头,目光里带着一丝欣慰:“你记住,革命不是图热闹,更不是为了证明自己。你既然来了,就得干好每一步,别让我和秋葵担心。”

“放心吧,大哥。”谭政嘴角带着笑,“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多年后,谭政回忆起这段往事时,曾笑着对人说:“我当时就是铁了心要参加革命,要不然,这辈子都不甘心。”

而陈赓则常常打趣:“要不是我妹夫当年一根筋,后来哪来个军中‘笔杆子’?”

谭政的选择,改变了他的命运,也注定了他将在历史的长河中,书写属于自己的篇章。而这一切的开始,不过是他的一句简单承诺:“我不怕。”

04谭政的选择

武昌的清晨,空气中还带着几分湿气,谭政刚踏进警卫团营地,就被传唤到了卢德铭的办公室。简陋的房间里,卢德铭正低头看地图,见谭政进来,抬头露出一丝笑意。

“新来的吧?谭政?”卢德铭放下手中的笔,眼神锐利地上下打量了一番。

谭政站直了,敬了个礼:“是我!”

“嗯,听说你是从陈赓那边过来的?”卢德铭点点头,嘴角带着若有所思的笑,“那兄弟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他推荐的人,肯定差不了。”

谭政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陈大哥确实本事大,我可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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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德铭摆摆手,示意他别谦虚,话锋一转:“革命队伍里,咱得讲本事。现在情况紧张,敌人随时可能来一场突袭。咱们可没空养闲人。来,我问你件事。”

卢德铭拉开抽屉,拿出一枚子弹,在手里转了转,意味深长地问道:“如果我给你十发子弹,你能消灭几个敌人?”

谭政愣了一下,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低头想了想,实话实说:“恐怕……一个也打不中。”

卢德铭眉毛挑了挑,没表现出失望的样子,只是继续问:“那五个呢?能打死五个吗?”

谭政咬了咬牙,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自己寥寥无几的射击经验,还是摇了摇头:“恐怕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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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安静了一瞬,卢德铭盯着谭政,眼神里看不出喜怒。谭政心里有点发虚,忍不住开口补了一句:“卢团长,我之前主要是搞政治工作的,枪法确实不怎么样。”

卢德铭忽然笑了,他走过来,拍了拍谭政的肩膀:“没事,咱不强求。但你要记住,枪杆子是革命的命根子,不会打枪不要紧,只要你有别的本事就行。”

“卢团长,我愿意从头学!”谭政急忙表态,“革命需要我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

卢德铭摆摆手:“不用学了,咱们队伍里会打枪的人多的是,可会写文章的没几个。听说你笔杆子不错,那就拿你的笔杆子当武器,照样能消灭敌人。”

谭政被安排在第二营营部,负责文书工作。那天,他跟几个战士在营地整理文件,有人忍不住调侃:“谭书记,听说卢团长让你用笔杆子杀敌?这杀敌的笔杆子,咋个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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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政笑了笑,指了指桌上的文件:“杀敌,不一定非得上战场。你们拿枪,我拿笔,咱们各有分工。笔杆子虽然不响,但杀伤力一样大。”

一个战士啧啧称奇:“怪不得卢团长看重你,嘴皮子和笔杆子,这俩杆子都厉害!”

谭政大笑:“你们少打趣我,等哪天写文章救了你们的命,看你们还笑不笑。”

多年以后,当人们回忆起卢德铭与谭政的这场对话时,常常感慨:“幸亏卢团长眼光毒,留住了谭政的笔杆子。”

而谭政自己则总是淡淡一笑:“笔杆子也好,枪杆子也好,只要能杀敌,能救人,就值了。”

这支笔杆子,后来不仅写出了无数革命文章,更在无形中影响了无数将士的思想。而这,正是谭政在革命道路上的另一场战斗。

05秋收起义的困境

1927年9月的一个傍晚,秋风带着一丝凉意拂过山间,营地里一片沉闷,零星的火堆上,战士们围坐在一起,有人抽烟,有人默不作声地修理枪械。伤员的呻吟声不时传来,让空气更加压抑。

毛主席站在营地边的土坡上,目送着几个拎着行李的战士离开,眼神里透着一丝沉重。他低声对身边的杨开富说:“走的这些人,都是些意志不坚定的,但毕竟人各有志,咱们也不能强留。”

杨开富点点头,欲言又止:“毛委员,听说谭政也来找您了……他不会也要走吧?”

毛主席没有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

谭政一身灰扑扑的军装,推开营帐时,见毛主席正坐在桌前抽烟,眼里透着疲惫。他挠了挠头,略带几分不好意思地说道:“毛委员,打扰您了。”

毛主席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试探:“你也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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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政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走?毛委员,您这玩笑开得可不合适。我来找您,是想请教个事儿。”

毛主席挑了挑眉:“哦?什么事儿?”

谭政坐下,语气略显急切:“队伍打得都散了,前几天那仗一完,人走得更快了,咱是不是得琢磨琢磨,怎么把人再捞回来?”

毛主席听后,嘴角微微扬起。他缓缓点上一根烟,又递给谭政一根:“你这位知识分子能留下来,我很高兴。”

谭政接过烟,点燃后却没抽,只是低头沉思。

毛主席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话锋一转:“谭政,你要不要来我身边工作,做我的秘书?”

谭政差点把烟掉了。他瞪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秘书?我……我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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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呵呵一笑:“怎么不行?你文化好,脑子也灵活。再说了,队伍里有几个像你这样会写会算的?别推脱了,就这么定了!”

当年冬天,谭政正式被调到红四军前敌委员会,和毛主席、杨开富一起工作。那是一间土坯房,简陋得不能再简陋。屋里摆着两张桌子、三把椅子和两张床。

第一次见到这房间时,谭政站在门口愣了半天:“这……就咱仨住这儿?”

杨开富嘿嘿一笑:“咋了,嫌委屈?早告诉你,跟着毛委员,待遇不高。”

毛主席从屋里走出来,听了这话,瞪了杨开富一眼:“待遇不高?那你怎么胖了?”

杨开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不是因为伙食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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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只有两张床,自然有人要打地铺。谭政和杨开富抢着要睡地铺,毛主席一摆手:“抢啥?咱们三个人轮流打地铺。”

日子久了,谭政的严谨作风逐渐显现出来。每天的工作,他总是计划得井井有条,战士们的纪律问题,也被他一个个挑出来解决。

一天,一个新兵因为偷懒被叫到屋里挨训,站在谭政面前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报告书记,我错了!”新兵的声音带着哭腔。

谭政抬起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淡淡地说道:“你错在哪儿?”

“我……”新兵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

“连自己错哪儿都不知道,你怎么改?”谭政语气不疾不徐,却让新兵浑身一抖。他挥了挥手:“回去想明白再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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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毛主席回忆起这段日子时,曾笑着说道:“谭政这个人啊,话不多,但事儿绝对不马虎。他的笔杆子和脑子,可是咱们队伍里的两大法宝。”

而谭政则总是对人说:“当年跟着毛委员,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了怎样带兵。”

那间小屋里的三个人,后来都成为了中国革命历史上的重要人物。而那段简单而艰难的岁月,则成了他们一生中最宝贵的记忆之一。

06谭政:管人的那点本事

1934年的冬天,红军正在长征途中,饥寒交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谭政坐在一棵大树下,用铅笔在一张皱巴巴的纸上写着什么。旁边的警卫员好奇地问:“政委,您写啥呢?”

谭政头也不抬:“写条子。”

“写啥条子啊?”

谭政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咱们过村子的时候,战士们拿老乡家的东西,总得给个说法吧。没钱给就写个条子,等以后还。”

“可咱们这日子,谁知道以后在哪儿啊?”警卫员小声嘀咕。

谭政笑了笑,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倔劲:“咱们现在走得是苦,可有一天咱们一定会回来。到时候拿着条子的老乡,咱一个都不能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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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年,解放战争的硝烟已经弥漫全国。这一天,谭政正在办公室看材料,毛主席走了进来,径直坐在他对面。

“谭政啊,有个活儿得你去干。”毛主席一边说,一边摸出烟点上,深吸了一口。

“主席您说。”谭政把手里的材料放下,坐得笔直。

“东北的部队需要整顿。人多,事杂,各部队调过去的兵合不到一块,纪律松弛,问题不少。”毛主席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我想来想去,这事儿得你去。”

谭政微微皱了皱眉:“主席,我听说东北那边挺乱的,罗荣桓同志身体又不好,这事儿……能成吗?”

“成不成,你去就知道了。”毛主席语气一转,带着点玩笑的味道,“咱们谭主任,治军可是一把好手啊!这回可别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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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政被毛主席盯着,犹豫了片刻,还是点点头:“主席,您放心,我去。”

东北,谭政上任后没几天,就开始四处检查部队。短短一个月时间,整顿军纪、清理队伍,他忙得脚不沾地。

这天,他主持了一场全纵队政委的会议。会场上,气氛紧张得像冰窖。谭政手里拿着笔记本,抬头扫了一眼坐着的政委们。

“第六纵队的赖传珠同志,站起来!”谭政开口,声音不大,但在会场里响得像一声炮响。

赖传珠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紧张还是尴尬:“报告谭主任,我在!”

谭政翻了翻笔记本,语气依旧平静:“你们纵队的军纪问题,特别是士兵乱拿群众东西的事,我早就听说了。赖政委,你打算怎么解决?”

赖传珠张了张嘴,挤出一句:“已经开始整顿了……”

“整顿了?整顿到哪儿了?”谭政眼神一挑,语气却没变,“我问你,这个月一共多少起违纪?处理了几个?老百姓是满意还是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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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传珠额头上的汗下来了:“这个……这个数据还没完全统计……”

“没统计?”谭政合上笔记本,声音冷了几分,“没统计你坐这儿干啥?听戏吗?你回去,三天后给我交一份清清楚楚的报告。”

赖传珠点头:“是,谭主任!”

会议结束后,赖传珠一头冷汗地走出会场,其他几个政委围了上来。

“老赖,挨批了吧?”第十纵队政委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那张脸,刚才都快红成桌子布了!”

赖传珠叹了口气,翻了个白眼:“还说我?刚才谭主任问你们纵队的后勤问题,你不是也跟挨了雷劈似的?咱们这会儿,跟上刑场有啥两样?”

“可不是嘛。”另一位政委接话,“谭主任的会,没人敢喘大气。我看啊,咱们东北野战军要是真出了问题,第一个挨板子的肯定是咱们这些政委!”

“别说风凉话了,咱们也得服气。”赖传珠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谭主任批得不舒服,可他说的,哪句不是在点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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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回忆起东北的整顿工作时,赖传珠曾感慨:“谭主任主持的会,是我这辈子参加过最有压力的会。但你必须承认,他的批评让每个人都不敢懈怠。”

而谭政自己则淡淡一笑:“批评人这事儿,我也不爱干。可你要想打胜仗,就得先让队伍听指挥。”

东北的解放军,正是在这种铁腕整顿下,成为了一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铁军。而谭政的名字,也在那段历史中被人们深深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