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呛得人直咳嗽。我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回想起这些年的种种,突然笑了。
"妈,要不你让舅妈带表哥来看看你?"我轻声说,"他现在在大公司上班,应该能拿出医药费。"
母亲瘫痪的半边脸微微抽搐,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01
2022年的那个夏天,18岁的我还在憧憬着自己的大学梦。作为班上的前三名,我的目标是省重点大学。然而,表哥王明的一纸大学录取通知书,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小芳,你去打工吧,供明明上大学。"母亲王翠花的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剪刀,剪断了我所有的希望。
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妈,我可以半工半读,我不用你们的钱……"
"你懂什么!"母亲一巴掌打在我脸上,"明明是男孩子,以后是要养家的。你一个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那个晚上,我听见母亲和舅妈李桂英在堂屋里商量。
"翠花,你这样我真过意不去......"舅妈抹着眼泪。
"嫂子,你别这么说,自从我哥走后,这些年你不容易。明明是我侄子,我一定想办法供他上学。"母亲坚定地说。
"你自己也不容易,一个人带着小芳......"舅妈哽咽着说。
母亲摆摆手:"都是一家人,明明争气,考上重点大学,不能让他失去这个机会。"
开学前一周的那个早晨,天还蒙蒙亮,母亲就催我起床。"跟我去学校一趟。"她的语气不容置疑。我心里清楚她要做什么,但还是固执地穿上了校服。
母亲步伐坚定地走向教务处,我跟在后面,像是去参加自己的葬礼。
班主任李老师看到我们来办退学手续时很惊讶。"小芳成绩一直不错,现在退学太可惜了。"他苦口婆心地劝说。
"主任,她不想读了,整天就知道谈恋爱。"母亲面不改色地撒谎,"我们老陈家可不能出这样的女孩。再说现在读书也是浪费钱,还不如早点出去工作。"
我站在办公室外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也感觉不到疼。
母亲利落地在退学申请表上签了字,又把我的档案仔细收好。那个牛皮纸袋里装着我的成绩单、奖状,还有我写过的作文。她把档案夹在腋下,就像在收殓我的梦想。
一周后,我开始在县城里的"旺财快餐店"工作。这是一家开在汽车站附近的小店,油腻的地板常年打滑,后厨的墙上爬满蟑螂。老板娘看我年纪小,特意"照顾"我,让我从最基础的端盘子做起。
每天早上五点就要起床赶第一班车去县城,晚上九点才能收工。十四个小时里,我要不停地在厨房和餐厅之间来回奔波。盘子越端越重,到了晚上,手腕酸痛得像是要断掉。
最难熬的是中午,看着形形色色的学生来吃午饭,我就躲在后厨的角落里,一边择菜一边抹眼泪。
02
第一个月的工资是三千块。那天下午,母亲特意来店里等我下班。"这么多客人,你要好好干。"她说着,眼睛却盯着老板娘手里的工资袋。
"舅妈说明明要买电脑学编程,"接过钱后,母亲立刻数了起来,"这些刚好够付第一期。大学生不能没有电脑,你说是不是?"
我麻木地看着她熟练地把钱分成几沓。原来在她心里,我连表哥的一台电脑都比不上。那台电脑花了我整整三个月的工资,可我至今都没见过它长什么样子。
日子在重复的劳作中一天天过去。每个月发工资,舅妈李桂英总会准时出现。她好像有一本精确的账本,记着表哥在大学里的所有开销:九月交学费,十月买生活用品,十一月报课要钱......
"你哥要是还在,肯定比我更疼明明。"每次送走舅妈,母亲都要感慨一番,"我这个做姑姑的,总不能看着侄子上不起学。"我想问她,如果舅舅还在,他会同意让自己的侄女辍学给儿子打工吗?但这话终究没能说出口。
最让我难熬的是遇到以前的同学。记得有一次,我正在收拾餐桌,突然听见熟悉的说笑声。抬头一看,是我们班的几个女生,她们还穿着我曾经的校服,书包里鼓鼓囊囊装满书本。
我赶紧躲进后厨,蹲在案板底下直到她们离开。那天晚上,我偷偷拿出以前的课本翻了翻,上面布满油渍和灰尘,数学题旁边的铅笔记号已经模糊不清。
"喂,小芳,你躲什么呢?"老板娘的喊声把我拉回现实,"灶台那边的菜炒好了,快去端!"我用围裙擦了擦眼睛,深吸一口气,继续走进充满油烟的厨房。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整整两年。我的青春像一只破旧的盘子,在这间餐馆里一点点磨损。而我的工资,就像流水一样,从母亲手里流向了表哥的大学生活。
03
十一月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那天早上起床时,我就感觉小腹一阵阵绞痛。去卫生间一看,内裤上有暗红色的血迹,我慌了,赶紧用更多的卫生纸垫上。
已经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用卫生纸代替卫生巾。最开始是母亲说要省钱,后来干脆连卫生巾钱都不给我了。一包卫生巾十几块钱,可能在母亲眼里,这也是要省下来给表哥的生活费。
疼痛越来越剧烈,到傍晚的时候,我已经站不起来了。
同事小兰看我脸色煞白,硬是叫了出租车送我去医院。到医院时,我的裤子已经被血水浸透了。
"怎么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妇科医生检查后大发雷霆。
母亲赶到医院时,护士正在给我挂点滴。"住院至少需要一周,检查和药费加起来大概一万左右。"
护士说完,母亲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这么多钱上哪来?你表哥这学期的补习费还没着落呢......"
隔壁床是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她爸妈每天轮流来陪床。女孩说她在市里的大学读书,学的是会计专业。
晚上没事的时候,他们一家人会聊学校里的趣事,聊社团活动,聊以后工作的打算。说到开心处,欢声笑语传遍整个病房。
而我只能一个人躺着,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护士每隔四小时来换一次点滴,我就数着药水滴落的声音:一滴,两滴,三滴......数着数着,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为了凑医药费,母亲开始打两份工。天不亮就去建筑工地给人做饭,晚上在夜市摆摊烤串。她的手上裂满了口子,脸和脖子晒得像黑炭,连说话都是沙哑的。
可即便这样,每个月还是要给表哥寄钱。舅妈打电话来说表哥要考研了,要报辅导班。母亲听了喜笑颜开,当即答应想办法筹钱。"等小明考上研究生,那可真是光宗耀祖了!"她眼里放着光。
表哥的朋友圈我偷偷看过。他穿着牌子鞋,搂着女朋友在校园里自拍。照片上,阳光明媚,树影婆娑,多么美好的大学时光。而我,却只能蜷缩在阴冷的病房里,连最基本的卫生巾都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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