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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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重

重庆“11·27大屠杀”的亲历者孙重,1925年12月27日出生于浙江定海,14岁时进入工厂当学徒,抗战时随兵工厂迁入重庆,1947年加入中共;其入党介绍人许建业,即是小说《红岩》中许云峰的原型。

1948年4月,孙重作为工人代表和资本家谈判,被以“煽动工人闹事的共产党嫌疑分子”的罪名被捕,关押于渣滓洞监狱。

渣滓洞在歌乐山麓,原是重庆郊外的一个小煤窑,因渣多煤少而得名。1939年,国民党军统特务逼死矿主,霸占煤窑,在此设立监狱。叶挺、张学良、江姐、小萝卜头等烈士都曾被关押在此,最多时被压人员达300多人。

1949年11月14日,蒋介石从台湾飞到重庆,指示毛人凤等人执行屠杀、潜伏、游击、破坏等任务,当日将江姐等人杀害;11月27日下午8点多钟,24名革命者被处决后,看守所所长觉得点名处决的速度太慢,强行将在押人员集中到楼下的八间牢房,等待着屠杀命令。

此时的解放军已逼近重庆市郊,渣滓洞的所有国民党反动派都要赶在28日早晨撤退;仓皇逃离之前,他们用机枪扫射了关押人员所在的牢房,之后又纵火焚烧。只有15人在屠杀中幸免于难,孙重就是其中之一。

渣滓洞监狱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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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滓洞监狱牢房
冲出牢房后被杀害的烈士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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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出牢房后被杀害的烈士遗体

后来,孙重讲述了当时的经过:

屠杀开始,渣滓洞里充斥着枪声、喊声、哭声和呻吟声,正在生病的孙重躺在牢房的上铺,那里是机枪扫射的死角;在机枪暂停的几秒钟内,孙重裹着棉被滚下床去。混乱之中、他趴在地上,亲眼看见新四军排长李泽在门口抢夺机枪,结果枪杀在牢房门口;当时,还有一名14岁的小战友跑出牢房,被国民党特务赶回牢房,枪杀倒地……
后来,又有国民党特务走进牢房,见到未死的人就补枪再击,孙重裹紧棉被、屏住呼吸,将身体死死贴在地面上。等特务的脚步声走远,周遭渐渐没了声息后,孙重再掀开被子、看到大多的战友都牺牲了。
看着牢门外点燃的桌椅和棉絮,孙重心中一个念头:“活下去!告诉世人国民党反动派的暴行!”
接下来,他就拼命摇牢门,老地下党员伍时英和青年教师周洪礼这时也爬了过来,三位幸存者用力搬动牢门的下角,终于弄出了一个孔隙、挤了出去。
此时,楼岗上还有未撤离的特务发现了他们,再次用机枪扫射,孙重逃过了扫射、伍时英倒在了围墙边。为了分散敌人的目标,孙重和其他战友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逃离,孙重是最后一位逃离渣滓洞的被关押者……

从渣滓洞脱险之后,孙重又被反共保民军的人抓到,吊在树上毒打,非要把他送到司令部。就在这关键时刻,一位叫刘继涛的大学生站出来,对反共保民军成员说:“你们不知道吗?解放军来了,你们还要送去司令部,不是找死吗?”这句话打动了反共保民军分子,孙重又一次绝处逢生。

渣滓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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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滓洞
“中美特种技术合作所”旧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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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特种技术合作所”旧址

重庆解放后,孙重和幸存的战友一起参与了收殓和辨认烈士遗体。看着那么多牺牲的战友,孙重的眼泪一直在流,他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他们原本,是可以和我们一起庆祝胜利。”

后来,孙重被组织安排到重庆市总工会工作。从此开始,他几十年如一日地义务到机关、学校、工厂等地讲述渣滓洞的这段历史。离休后,孙重又重返歌乐山,创办了“红岩英烈史料研究会”,并组建了红岩英烈亲属联谊会;直到晚年,他一直继续致力于弘扬红岩精神的宣传活动,他的经历感染和激励了一代又一代的年青人。

2020年12月31日,孙重在重庆逝世,他讲述的红岩精神仍然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中、激励着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