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江阔宠在手心上的宝贝。

他会把那些嘲笑我没有父母的男生打得半死,然后浑身是伤笑呵呵地变魔术哄我开心。

他会在每一个电闪雷鸣雨夜给我唱歌驱赶恐惧,即便唱的难听跑调,依然乐此不疲。

他会我在生出每一个愚蠢的念头时戳着我的脑袋骂我笨蛋,转头就像另一个笨蛋似的去为我达成。

他身边没有其他豪门公子的莺莺燕燕,他说他不想让我多一丝不安。

但我不想等了,我穿着一身白纱鼓起勇气向他求婚了。

江阔,我想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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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阔看着我,平静的眼底汹涌着波涛,我看不清挤不进,只剩忐忑。

他的手机响起,歉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年年,公司有急事,我得回去一趟!”

就这样,江阔把我扔在了生日宴上,我早就不是小姑娘了,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别人投过来的嘲讽幸灾乐祸和怜悯。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江家,江叔叔和江阿姨还没睡,看到我时,江阿姨冷哼一声。

“都六年了,还是这么一无是处,真是心疼我儿子。”

“你少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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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叔叔把江阿姨拉走时,我还能听到她的鄙夷。

我将房门关上,抚着爸妈的照片,许是夜风微凉,怎么就把眼泪吹落了?

我轻声呢喃:“爸妈,我没有想怎样,我只是太想有个家了?”

我在地上坐了一夜,没有等来江阔,却等来狗仔拍到的江阔和一个女人拥吻的照片。

早上回来时,他的解释很随意:“什么拥吻?年年,这样的字眼你也会信?不过是扶了一个摔倒的女人。”

这样的解释苍白无力,可我拼命劝服自己去相信,毕竟江阔宠了我六年个,他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可如今再看,他不爱我的事实如此明显,

我却从未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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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出餐厅,在大雨中走了很久很久,冰凉的雨水打在身上却不及心底漫出的凄凉。

所以,这些年到底是我错把恩情当作了爱情吗?

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吗?

可报恩的方式有那么多种,为什么江阔要与我订婚,白白害我迷失自己六年。

湿漉漉地回到江家,我没有理会江阿姨的冷嘲热讽,这么多年我其实习惯了的,他们不喜欢我,觉得我配不上江阔,但江奶奶却极为怜惜我,江阔又护着我,所以我自信有一天可以打动他们。

现在想来可笑,江阔的心思他的父母怎会不知。

迷迷糊糊间,我好像梦到了爸妈,他们朝着我招手,告诉我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江阔。

我大喊着:“不,我不想和江阔在一起了,我想离开。”

再睁眼,浓重的消毒水味涌入鼻腔,我缓了好几秒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

侧身便看见江阔拉着我的手趴在病床上睡着了,他长得真好看,高挺的鼻梁,削薄的唇,精致的眉眼透着冷淡和疏离。

即便是睡梦间,拉着我手的力道也不减分毫。

若是平时,我定会心里甜滋滋的感慨江阔对我的好,可如今却只剩苦涩。

许是我想抽离的动作惊扰到了他,江阔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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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懒的声影透着疲惫。

“年年,你又不听话偷跑出去了吧?这次又闹什么?是不是因为我出去没有带你?你知道的,我去应酬很枯燥,你又听不懂还不如拉上朋友去逛街。”

他昨晚出门时的确说是应酬,可分明是和朋友一起喝酒,更不想我知道谈论的内容,他的谎言只隔了一层窗户纸,轻轻一捅便能戳破,可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我乖巧地应下,只是说话时看向了窗外。

“不会了。”

江阔,我再也不会追着你跑了。

细碎的阳光打在江阔满意的俊脸上,看不出什么情意,好像只要我足够听话,他就可以这样一直宠着我。

破碎而美好的梦该醒了。

“年年,你现在身体虚弱,我去给你买昌南街的小馄饨好不好?”

每次我生病,江阔都会给我买昌南街的小馄饨,并不是那馄饨多好吃,而是昌南街很远,那家馄饨店每次都要排队,我喜欢看江阔为我忙前忙后的样子,仿佛这样就能拼凑出他爱我的证据。

我笑着点头,不想让他看出我的情绪有丝毫的不同。

只是刚扶到门把手,江阔的助力急忙走了进来。

耳语中我听到了熟悉的名字,沈书晴

江阔回头看我,脸上带着些许为难。

“年年,公司有急事,我得去一趟,晚上我一定过来陪你,一定!”

“没关系,你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