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贵莫如乌橄榄

作者/生燕平

高峰耸立,云雾缭绕,山峦叠嶂,涧水潺缓,连绵的南阳山区,耕山如耕田,山区先辈们在山间坡地,山涧两旁种植了大片的乌橄榄树,很多树龄都像山村的建村年代一样久长,虬曲伸展的枝叉、两人合抱的古树在山里比比皆时,乌橄榄树是很多山里人的衣食盐罐子,是先民们荜路蓝缕,勤劳朴实的见证。

乌橄榄有很多品种,尤其以“吊思茅”为贵。乌橄榄采摘后,用草木灰柔擦,清洗后用六、七十度的温水浸泡,然后加入适量的海盐装入容器里。这就是潮汕人喜爱的佐餐食品,无论红头船把潮汕人带往多远的他乡,乌橄榄就像一缕缕乡愁牵扯着游子的思乡情念。乌橄榄地瓜稀饭是一种早餐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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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宁作协张泽彬老师擅长制作南姜乌橄榄与橄榄菜,他在原有制做的基础上对乌橄榄的制作进行改进,加入了南姜、酱油、蒜头等传统原材料,使乌橄榄更有咸香的味道与脆口的感觉,给人们的味蕾留下美好的回忆,是一种上乘的佐餐和休闲食品,深受潮汕人与大家的喜爱!

听闻张泽彬老师在制作乌橄榄,我也想依样画葫芦,上山爬树采摘橄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上高枝同样也打不着乌橄榄。橄榄树莫看枝干粗大,但树龄长 ,枝干空洞老朽,因树干折断摔下死伤的时有所闻。树上还有黄色的巨蚁翘尾在列队迎侯你。哎呀,一不留神脖颈上被咬了一家口。嘘,我倒吸一口冷气腾出手扫开,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回与蚂蚁铆上劲了,不越过你的领地打它乌榄归还不肯作罢。俯视坡地上已散落的吊思茅乌橄榄,泛着黑色幽光,我意犹未尽,太阳在落入西山,必须下树捡起来。望了望咬我的黄色大蚂蚁,牠好像动画片中手持红樱枪,正怒视着我,叉着腰,若想与我搏斗一番。罢了,不捏死你,谁让你摘人家保护的金貴吊思茅呢?我挠了挠奇痒的脖颈抱着树干滑遛下来。捡起散落的乌橄榄踏上回家的山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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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心心念念那棵吊思茅乌橄榄树,我独自钻进山林原路寻找着,可惜,展现在眼前的是一段段裁开的木桩子,不知是那位天杀的干的。咬我的黄蚂蚁呢?失去了保护乌橄榄的神圣使命,牠会失落吗?呜呼,或许是被倒下的大树压伤了吧?我恹恹不乐地回望着,岚风依旧,青山染红,正值初冬,我怀念着我爬过乌榄树。一种莫名的失落被黄蚂蚁啮咬着,唉呀,金贵的吊思茅。

传统的南姜乌榄让潮汕人回味无穷,味道真是无可挑剔!无论是配粥还是送饭,都相当美味,简直让人欲罢不能。潮汕人对食物特别讲究,特别是传统的潮味情有独钟,只要好吃,大家都愿意花费时间和功夫去满足自己的口舌之欲。而时间和功夫制作出来的食物,也常常给予潮汕人极为深刻的满足感,促使其能够一直在潮汕人之中世代传承,对于潮汕食物的记忆,很多时候都是与年节相关,但我对潮汕味道的深刻印象却是南姜乌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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