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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隋炀帝大业元年(公元605年)创设进士科,到清德宗光绪三十一(1905年)清廷废除科举,在中国实行了一千三百年的科举考试,有据可查的文武状元只有777人,第一位状元名叫孙伏伽(?~658年)。

关于孙伏伽的籍贯,有人说是山东,有人说是河北,其实这两种说法都对。因为他出生地当时叫贝州武城县(现为山东省德州市武城县)的一个村子,1964年12月山东与河北以卫运河划定省界时,这个村子划归为河北省衡水市故城县。

所以他既是山东老乡,也是河北老乡,是鲁、冀两省的共同老乡。现在山东、河北都是高考大省,特别是衡水中学高考成绩列全国之冠,几乎年年都出全省高考状元,大概是受孙伏伽状元的遗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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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聪慧

有一天,父亲把5岁的小伏伽跨骑在自己的脖子上去上学。到了学堂后,私塾先生看见说了一句:“子将父做马”,小伏伽还没等父亲作答,当即回了一句“父愿子成龙”,先生和父亲听后非常惊奇。

还有一天,先生发现院里桃树上的桃子不知被哪个淘气的学生偷走了几个,非常生气,就在黑板上写下了这样一行字:“昨日偷桃钻狗洞,不知是谁?”然后说,如果有哪个同学对出下句,可以免大家受罚。同学们开始苦思冥想,这时伏伽站起来道:先生听好了,我的下联是“他年折桂步蟾宫,必定有我!”

不得不说伏伽从小就有大志。有一年早春,他和父亲一同去踏青,正好路过村头一处名叫做凤凰台的地方。当时父亲一指儿子说道:“今朝同上凤凰台”。伏伽心领神会父亲要他对下联,随即对曰:他年独占麒麟阁,父子二人击掌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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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两个朝代的科举考试

第一次参加了隋朝的科举考试,成为进士,任万年县(今西安)的法曹,主要负责审理刑狱,监督官员贿赂、查办剿匪等事宜。

由于科举在隋朝尚处在草创阶段,整个隋朝只进行过四、五次科举考试,依据史料能够对号入座的共有十三名进士,孙伏伽能名列其中,可见是当时名副其实的学霸。

第二次是唐朝武德五年(公元622年),刚因上疏被免职的孙伏伽,又一次参加了唐朝的科举考试,高中甲榜第一名,成为历史上有据可查的第一位状元,实现了他少时独占“麒麟阁”的宏愿,被授刑部郎中。

像孙伏伽这样,参加过两个朝代的科举考试,并且都被录取,成为中国历史上有据可查的第一位状元 ,堪称中国科举考试史上的最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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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颜直谏两个皇帝

史书记载,孙伏伽为人忠实诚恳,敢于犯颜直谏,有魏征之风。以下是几个犯颜直谏的典型例子。

直谏高祖信守承诺

隋朝灭亡后,李渊为了尽快扭转乱世局面,传旨天下各路反王只要放下武器投靠朝廷既往不咎。天下十八路反王各位首领纷纷放下武器归顺了大唐。到世道平稳了,李渊旧事重提要大开杀戒。

此时孙伏伽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上表高祖说隋朝之所以灭亡是因为不讲信誉。如果高祖失信于天下,大唐和隋朝有什么区别呢?隋朝灭亡前车之鉴历历在目,难道高祖要步隋炀帝杨广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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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唐高祖进谏“三策”

为吸取隋亡教训,伏伽还向高祖进谏了三条计策:第一条是开言路。“天子有争臣,虽无道不失天下”,朝廷里有铮臣,有犯颜死谏的忠臣,陛下虽有过错,但不至于失了天下。说白了是规劝李渊要有容人之量,听得进不同的意见。

第二条是废“百戏散乐”。隋朝之所以灭亡,是因为隋炀帝杨广沉迷淫乐,沉于靡靡之音所致,奏请高祖废除那些旁门左道的音乐,留下雅正之音,留下催人向上的乐曲。

第三条是“为皇太子及诸王慎选僚友”。隋朝的灭亡来源于内部,隋文帝杨坚没有选好接班人,隋炀帝杨广身边都是一些佞臣。陛下应该引以为戒,在选太子和接班人时要谨慎,不可重蹈隋朝灭亡之辙。

这三条句句中肯,显现出孙伏伽不计个人得失,知而不言,言而不尽的品质。高祖深受感动,遂任命其为治书侍御史,并赐帛三百匹。

死谏唐太宗打猎

就在孙伏伽任大理寺少卿时,唐太宗李世民经常外出游猎。孙伏伽多次直言进谏,劝阻皇帝不要因此而荒疏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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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唐太宗又要出去打猎,正好碰上孙伏伽。孙伏伽赶忙劝阻说:“陛下林中打猎,骑马射箭很危险,一旦出现意外,谁来主持朝政?陛下不要贪图一时痛快,任着性子干这种对社稷无益的事”。

正在兴头上的唐太宗耐着性子说:“朕今日闲着无事,又不贪恋女色,而且我打猎从不惊扰百姓,再说了,有十来个侍卫在身边,有什么不安全的?”说完登鞍上马就要出发。

孙伏伽跪在马前说:“陛下今天非要出去,就从老臣身上踏过去,我愿意用死换取皇上对诚实忠告的采纳。”

唐太宗勃然大怒:“朕觉得你是个诚信勇敢的人,不好当众驳你面子,谁成想你不识好歹,竟敢限制朕的人身自由,这点事朕都做不了主,还当啥皇帝?拖出去,斩了!”

孙伏伽面无惧色地说:“夏朝的关龙逢因直言进谏而被杀,我情愿和他在九泉之下相见,也不愿意再侍奉陛下了。”

这时,唐太宗也被气笑了,说:“朕不过是试一试你的胆量,你还真是一个诚信有勇的君子,有你真是大唐的福分啊!朕今天就不出去了。听说你棋艺很高,朕要和你下一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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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十四年(641年)孙伏伽升任大理寺卿,成为大唐掌管刑狱的最高行政长官。

永徽五年(654年)孙伏伽辞去陕州刺史一职,告老还乡。显庆三年(658年)在家中寿终正寝,高宗闻之辍朝三日,派特使隆重下葬了孙伏伽,史上第一位状元走完了光辉的人生,也为以后千千万万莘莘学子树立了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