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九一八”事变和1932年“一二八”事变后,鉴于日本的局部侵华以及中国首都南京的危险境地,蒋介石及国民政府开始筹划于中国内陆寻找一个安全的战略基地,且初步打算以西北为长期抵抗之后方根据地。1931年9月26日,蒋介石在日记中记载准备将首都迁至西北,准备跟日军一战的思想。10月3日,蒋介石在与熊式辉商量备战计划时认为,不管是和是战,西北实为政府的第二根据地。
1932年“一二八”事变的次日,蒋介石于日记中表示,“余决心迁移政府于洛阳与之决战,……否则随时受其威胁,必作城下之盟也”。1月30日,国民政府发布《移驻洛阳办公宣言》,表示“政府为完全自由行使职权,不受威胁,决定移驻洛阳办公”。国民政府迁都洛阳,是因为首都南京靠近上海,如果战事发生了,毫无坚守的余地和希望。
随即,国民政府在洛阳召开了一次国难会议,其讨论的中心内容是以“西北作最后的长期的抵抗根据地,打破自建立民国以来最严重最危急的当前的困难”。3月1日至6日,国民党于洛阳召开了四届二中全会,决议:一、以长安为陪都,定名西京。二、以洛阳为行都。三、关于陪都之筹备事宜,应组织筹备委员会,交政治会议决定。
面对日本的步步紧逼,蒋介石和国民政府被迫迁都,并开始了对西北根据地的经营。为此,国民党中央很快成立了西京筹备委员会,加紧对陪都长安(西安)的筹划与建设,并先后讨论通过了蒋介石提议的《切实进行长安陪都及洛阳行都之建设事宜案》和行政院秘书长诸民谊等人提出的《开发西北案》。前者决定“为统一事权起见,将长安改为行政院直辖市,即兼负建设陪都之责任,其市区应根据陪都之计划,划定适当区域,市之经费,由国库拨款”。后者决定设立行政院直辖的西北拓殖委员会,负责对陕、甘、绥、宁、青、新各行省全境及外蒙西部等处的开发建设。全国经济委员会也专门设立了西北办事处,侧重从事西北的交通水利等建设。国民政府对西北根据地的重视,直接引发了“开发西北”的热潮。
由此可见,在“一二八”事变后,当时的南京国民政府是以西安为陪都、以西北为战略后方准备对日作战的。但是,国民政府选择西北地区,只是因为国民政府尚未将西南诸省真正纳入其统治范围,相比之下,其控制区中只有西北可堪一用。不过,因为西北地区经济落后,自然条件较差,文教相对落后,人力资源不足;在地理上,西安靠近华北,一旦华北沦陷,西安跟西北地区容易受到威胁;加之西北地区接近社会主义国家苏联,对于坚持反苏、反共的国民政府而言,感受到的威胁并不小于日本。同时,西北地方军阀一直未被国民政府完全控制,也是一块不小的心病。所以,把西安作为未来的战时首都,将西北作为未来抗战的核心后方基地并不理想。
对此,国民政府在确定建设西安和西北后,蒋介石并不十分满意。他在1933年8月17日的日记中表示,“大战未起之前,如何掩护准备,使敌不加注意,其惟经营西北与四川乎?”终于,在1933年时,蒋介石将四川纳入抗战根据地的备选名单。开始有在四川经营抗日后方根据地的考虑。蒋介石之所以在还没有控制四川的时候即瞩目四川,一方面固然与他对四川历史及战略地位的认识有关,另一方面也因西北现实状况实在当不起这个“根据地”的担忧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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