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流明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这七年来，我每天加班到深夜，省吃俭用，终于全款拿下了一套房子。
美梦成真的那天，我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急忙将这个好消息发在了家族群。
令我没想到的是，大伯第二天就带着堂哥来到了我家，在家里左看右看。
我本以为大伯是来恭喜我的，却没曾想，大伯大手一挥就想让我搬出去。
大伯：这么大的房子，你一个人住多可惜，不如先借给我儿子结婚用。
01
新房的味道对我来说，是一种成就感的气息，木地板的清香、刚装好的窗帘带着微微的化纤味，再加上刚拆开没几天的沙发散发出的淡淡皮革香气。
我坐在客厅里，看着下午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打在茶几上，心里说不出的满足，这是我攒了七年，没日没夜地加班、算账、省吃俭用，终于换来的家。
然而，当大伯推开门，带着堂哥一家走进来时，这种感觉瞬间被一种陌生的气氛冲淡了。
“大伯，这边坐。”我招呼他们，端出茶水，客气又礼貌。
大伯环顾了一圈房间，像个考察员似的啧啧称赞：“哎哟，这房子不错啊！小伟，你真有本事，这么年轻就买了房子，装修得也不错，简约、大方！”
准堂嫂也轻轻点头，带着些许讨好的笑：“是啊，小伟，这墙漆的颜色真好看，显得特别温馨。”
“随便装的。”我笑着应付了一句，心里并没有太多波澜。
堂哥站在窗边，伸手摸了摸窗台：“采光真不错，这种房子住着就是舒坦。”
我看着他们脸上带着夸赞的笑容，心里还有些小得意，毕竟这房子从头到尾都是我一手操办的，但大伯接下来的话，就像一块冰凉的石头，砸进了我心里。
“小伟啊，你这房子真不错，”大伯笑着说，随后话锋一转，“我今天过来，其实还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我微微皱眉，直觉不太妙，但还是应了一句：“您说。”
大伯看了一眼堂哥，又看了看我，慢悠悠地开口：“你堂哥下个月结婚，家里那边的房子太旧了，实在拿不出手当婚房，你这新房子正好，不如先让他们借着用吧，反正你一个人住，租个房子也挺方便的。”
我愣住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意思，心里涌上一股怒气，但我压住了：“让我把房子腾出来，给堂哥结婚用？”
“对啊，不是长期占着，就是借用一段时间，婚礼一过，你再搬回来就是了。”大伯语气轻描淡写，仿佛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我的笑容消失了，声音冷了下来：“不好意思，大伯，这事不行，这房子是我的家，我辛苦了七八年才买下的。”
大伯皱起眉，语气也硬了：“小伟，这有什么不行的？大家都是一家人，， 堂哥结婚是大事，你一个晚辈，帮个忙怎么了？”
我直视着他，没有丝毫退让：“正因为是我的家，我不能让，而且，租房不是不行，为什么一定要我搬出去？堂哥也可以租房，婚礼后再搬回去。”
大伯脸色更难看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固执？听长辈的话不行吗？亲戚之间就该互相帮衬！”
我忍着怒火，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稳：“抱歉，我不欠任何人，如果您觉得堂哥需要婚房，可以自己解决，但别打我的主意。”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僵住了，大伯一脸铁青，堂嫂脸上的笑容也尴尬了起来，堂哥试图打圆场，却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最终，大伯甩下一句“你就这么倔，看以后谁还能帮你”后，带着他们离开了，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攥紧的拳头，掌心已经满是汗。
02
大伯走后的第三天，我正在新房里收拾书柜，门铃突然响了，开门一看，竟是二姑、大姑和三姨三个人一齐站在门外，手里还拎着些水果和点心。
我愣了一下，心想这阵仗有点不对劲，但还是礼貌地把人迎了进来。
“哎呀，小伟，真不错啊！”二姑一进门就开始环顾四周，啧啧称赞，“这房子装修得太好了！果然是年轻人有本事！”
“就是就是，”大姑附和着，“这年头，这样的房子，换别人不知得奋斗多少年呢。”
我听得出她们言语中的敷衍，心里隐隐有些警觉。
三姨坐在沙发上，瞄了一眼我的新茶几，突然开口：“小伟，大伯那天跟我们说，你不愿意让房子给你堂哥当婚房？”
果然来了，我心里冷笑了一下，把茶水端到她们面前：“是啊，这房子是我的家，我当然不能随便让出去。”
“哎，小伟，你这话说得可不对了！”二姑放下茶杯，皱起眉头，“堂哥结婚是大事，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你一个小辈，让一步怎么了？”
我笑了一下，语气平静却带着冷意：“姑，我不是不想让，而是没道理让，这房子是我省吃俭用七八年买下的，我凭什么腾出去给堂哥用？”
“就因为你是晚辈啊！”二姑加重了语气，抬高了声音，“咱们家一向讲究长幼有序，长辈让小辈帮个忙，这有什么不对？”
我看着她，依旧没有退让：“那照您这么说，晚辈的东西就该随便让给长辈安排？我买的房子，我辛苦赚来的钱，成了理所当然该为别人服务的工具？”
“哎呀，小伟，你别那么钻牛角尖嘛，”大姑赶紧圆场，“我们也不是要你吃大亏，就让一下，借用几天，怎么了？”
“是啊，婚礼过了他们还你就是了，”三姨也开口，“你总不能因为这点事，跟一家人闹僵吧？”
“婚礼过了再搬回来？”我冷笑了一声，“姑，姨，这不是随便腾个地方，是我整个生活都要打乱，你们知道我为了这套房子付出了多少吗？七年，我每天加班到深夜，才攒下这笔钱，装修的钱，全是我一个人扛下来的。”
二姑摆摆手，不耐烦地打断我：“小伟，话不是这么说的，你是年轻人，吃点苦算什么？再说了，亲戚之间不就是互相帮衬嘛！你现在这么小气，将来出了事，谁还会帮你？”
“互相帮衬？”我看着她们，语气更冷了，“那我高中的学费交不起，妈去找大伯借钱，他怎么说的？当时他有没有‘互相帮衬’？”
几个人的脸色顿时变了，大姑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哎呀，别翻陈年旧账了，你大伯也是有难处嘛。”
“那我现在也有难处，”我盯着她们，一字一句地说，“如果所谓的亲情，只会让我牺牲自己，那这亲情不要也罢。”
三姨叹了一口气，试图用柔和的语气劝我：“小伟啊，咱们也不是真的逼你，就是希望你别太倔，给家里人留点面子，这种事要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你？”
“怎么想是他们的事，跟我没关系，”我冷冷地回答。
二姑忍不住拍了拍沙发扶手，语气里带了怒意：“小伟，我跟你说，这话要是让我爸听见，他非得气得睡不着！你这么执拗，真的太不像话了！”
“那就让他们别听见，”我干脆站起身，“姑、姨，你们喝完茶就请回吧，我这房子，是我的底线，谁也别想让我退让。”
几个人面面相觑，最终在一片无言中站起身，拎起带来的点心匆匆离开了，门关上的那一刻，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胸口的怒火却怎么都平息不下来。
03
第二天，母亲来了，一进门，她便放下手里的袋子，站在门口叹了口气：“小伟，这事你就再考虑考虑吧，毕竟是亲戚，闹僵了不好看。”
我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妈，你也觉得我应该让？”
“妈不是让你吃亏，就是觉得……亲戚之间有些事，忍忍就过去了，”母亲的声音有些低，但还是试探着说，“要不，咱们出点钱给你租个房子，算是给他们方便……”
“妈！”我提高了声音，胸口的火气再也压不住了，“你知道我为了这套房子付出了多少！为什么连你也觉得我该让？”
母亲愣住了，看着我不说话。
“七年，妈，整整七年！我每天加班到凌晨，什么都舍不得买，就为了攒下这套房子，现在他们一句话就想让我搬出去，我凭什么？”我看着她，语气有些哽咽。
“可是……”母亲抿着嘴，轻声说，“我怕关系闹僵了，以后怎么办？”
“妈，他们什么时候真把我们当成一家人了？”我低下头，声音里带着冷意，“当年我上高中没钱交学费，你去找大伯，他怎么说的？他当时只顾自己，现在却要我帮他们，凭什么？”
母亲低头不语，屋子里安静得只听得到我急促的呼吸声。
“妈，这房子是我唯一的家，我不会让步，”我最终开口，声音低沉却坚定。
母亲低头抿着嘴，没有反驳，只是低低叹了一声：“唉，你的苦我都知道，可我怕，这事把亲戚都得罪了。”
“得罪就得罪！这样的亲戚不要也罢，”我转过头，忍着心里的酸涩，“妈，这事我不会退让，房子是我的，谁都别想动。”
大伯家最终妥协了，他们租了一套房子，婚礼也按时举行了，但在这件事之后，亲戚间的冷淡几乎是立竿见影的。
婚礼当天，我没有去，不是不愿意去，而是不想在那种氛围下尴尬地面对大伯一家，以及那些在这场风波里冷嘲热讽的亲戚。
如今，我坐在属于自己的小房子里，窗外阳光洒进来，手里捧着一杯热咖啡，心里却觉得异常平静。
大伯的埋怨、亲戚的冷眼，甚至那些“自私、不孝”的指责，我都已经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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